鼠妖被切成了碎塊, 月亮冷冷清清的看著人間,微風吹過帶來了淡淡的血腥氣,千年以前的月亮和現在的月亮也沒有什麼不同, 它永恒的掛在天邊。
“這時候很適合共飲一杯。”無慘想起安倍晴明總是喜歡在解決事情之後與博雅還有自己對飲。
被月亮照耀的小路上小跑過來一隻黑色的小貓, 無慘看著頗為眼熟, 這不是在津島家遇到的貓咪麼?
“小黑?”不知道它是怎麼跟自己過來的。
小貓叼著一隻老鼠的屍塊給無慘,嘴邊的毛毛上沾了一些血跡。
“你自己吃哦。”無慘摸了摸小貓的腦袋。
可對方鍥而不舍的叼給自己,圓溜溜的眼睛期待的看著自己。
雖然說這隻鼠妖也是妖怪,可是無慘不想吃這種看上去就臟兮兮的妖怪……比如眼前的老鼠……
經過多次拒絕,小貓終於明白無慘並不想吃這東西,最後垂著腦袋, 耷拉著耳朵, 叼著妖怪的肉離開了,看背影還有些可憐巴巴。
夜晚的時候夢中那個男人又出現了,依舊背對自己站著, 沒有說話, 隻是不知為何他的背影看上去有些蕭瑟且有些無精打采。
“你又來了?”那妖怪甩了甩尾巴, 沒有說話。
他竟然還有尾巴?上次無慘都沒有注意到。
“這次又有什麼事情?”無慘問道。
那妖怪依舊沒說話,尾巴彎成了一個問號, 然後又垂了下去。
無慘突然被一股力量推出了夢境, 一睜眼看到的是自己的床帳, 真是莫名其妙的。
雖然說事情圓滿解決了,可如何上報這件事情著實讓人頭疼,發現妖怪這種事情實在是讓人難以讓人相信, 這種事情放在民間尚可當作是給愚民們的交代。
可現在不同往日, 受傷的那人是個洋人, 一旦出現交涉失誤就很有可能引起國際問題, 所以究竟要怎麼上報便成了土方歲三與近藤勇最頭疼的事情。
坐在矮桌前土方歲三不知道該如何下筆。
“土方先生。”衝田總司拉開紙門探頭進來,“還在頭疼怎麼寫報告麼?”
“啊。”土方終於投降似的將毛筆放在一邊,雙手插進袖中,抱在胸前。
“確實很難寫哦,土方先生你是在好好寫報告還是在睹物思人呢?”衝田總司瞅了一眼放在對方床邊的華美精致的外套。
那一看就是女子之物,除了男女之情,衝田再想不到更多。
“土方先生可以借著還回這件衣服再見若月一麵。”
土方抽著煙沒有說話,衝田又興衝衝的說道:“要見她可要花不少金子,花照屋的老板娘說有一位客人已經求見了兩三次了。”
見對方不說話,總司泄氣的垂下肩膀,“您不說話的話真沒意思。”
人類總是在追逐著美麗,追逐著幻影,那樣的美麗會有正常的男子不動心麼?
但也正是因為這樣的美麗而讓土方歲三止步不前,因為他擔憂自己會如女子一般耽於情愛之中,正如總司所說,自己的紅顏露水數不勝數,但她們比起自己的大業來說不值得一提。
可若月不一樣,她的美麗是讓人畏懼的美麗,足以讓意誌最堅定的人也變的不像自己,而明顯她也不是普通人,神秘更給了她無比的魅力。
衝田總司見土方先生不說話隻是一臉嚴肅的盯著麵前的白紙,也隻好安靜的坐在一旁陪著對方。
老板娘來到無慘房間中小心的開口:“那位大人已經來了好幾次了,我們要不要見一麵呢?”
無慘當然不想應付不認識的人,自己不想見對方也是符合規定的,花魁沒有看上客人的話完全是可以拒絕的。
“那位客人花費的金錢,足以輪流見到整個島原的花魁,您就見一麵如何。”
無慘當然不想答應,但老板娘將寫著客人名字的紙張遞到他的麵前。
“加茂憲倫?”無慘想起自己曾經在禪院家的書本中讀到過這個名字。
禦三家之一加茂家的恥辱,用人類和咒靈製做出了咒胎九相圖,曆史上最邪惡的咒術師之一。
“怎麼樣?”老板娘當然想留下這個客人,可惜若月不像其他花魁遊女可以被自己拿捏。
“那就見一麵吧。”
無慘應下來,讓老板心中的石頭總算是落下了,她不想失去這個大客戶。
第一次見麵,什麼也不用做,普通的花魁會為客人點煙,也就是隻能相處一鍋煙的時間。
男人坐在自己麵前,無慘打量著這個人,很普通,沒有什麼特彆的。
兩人沉默的相對而坐,對方熾熱的眼神恨不得將她身體每一寸都記下來。
“真是少有的擁有貴族女子氣質的花魁。”
他是這麼評價的,無慘猜大約是自己未束發的原因。
“你要見我?”理直氣壯的說著,根本沒把對方當作是客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