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宰剛一回賓館, 就經受了一波異樣的眼神洗禮。
擅長讀空氣的他大概猜測出這些眼神的含義, 那是看渣男的眼神。
“快看,那個把自己兒子扔垃圾桶的渣男回來了!”
“哦~就是那個拋妻棄子的混蛋。”
“年紀小性子就是不穩定, 我家女兒以後找對象一定要找成熟的……”
連旅館的工作人員都不待見他, 拿著拖布直接懟到他腳上。
“哎呀實在是對不住, 忙著乾活沒看見您這麼大個人杵在這。”工作人員一臉笑容可掬地埋怨道:“不過您也是, 怎麼這麼沒眼力勁, 不知道躲躲呢。”
太宰腳步一頓,沒有直接上前詢問, 而是拐去找首領家的愛麗絲醬了。
愛麗絲看到太宰,十分警惕地後撤三步:“你乾嘛,不許過來啊。”
“就是想問問, 在我離開這段時間發生了什麼。”
太宰坐在沙發上, 兩腿交疊,雙手放在交叉放在膝蓋上,擺出一副談判的架勢。
愛麗絲瞪著他:“告訴你我有什麼好處?”
太宰歪頭想了想:“嗯……以後不會再隨隨便便把你‘人間失格’?”
“這難道不是你應該做的事嗎?!”愛麗絲憤怒地說道:“我討厭你!仗著自己的異能為所欲為!”
“那再加上橫濱最貴的那家洋果子店的新品蛋糕?”
愛麗絲坐地漲價:“還要請我三個月的蛋糕,用你自己的錢。”
太宰笑了,唇角勾起,笑意卻不達眼底:“你沒得選擇呦,愛麗絲醬,你該知道,如果不答應會是什麼後果。”
讓他出錢是不可能的,這輩子都不可能。
“你、你威脅我!”愛麗絲指著太宰的手微微顫抖。
“你可以把我說的話當威脅,也可以把它當友好協議。”太宰好整以暇地倚著沙發, 聳了聳肩:“怎麼想全在於你自己。”
愛麗絲仔細想了一下。
如果不答應,那以後她在港黑大樓亂竄的時候,可能被消失;吃到好吃的小蛋糕時,可能被消失;偷偷藏起來戲弄林太郎時,可能被消失……
她相信太宰能做到,因為他就是這麼狗!!!
死道友不死貧道,所以愛麗絲決定出賣自己的盟友:“是Yoko醬啦,她讓我在港黑散播你的謠言。”
太宰慢條斯理地問:“散播什麼謠言?”
金發小蘿莉的眼神有些飄忽:“說你提起褲子不認人,說你拋妻棄子罪大惡極,還說你……那個啥不行……”
太宰:“……”
他沉默良久,突然噗地一聲笑出來。
少年垂著眼眸,唇角弧度帶著點玩味:“這可真是……損敵一千自損八百的蠢招,她怎麼想出來的。”
對於Yoko的腦回路,太宰表示十分好奇。
離開的時候,金發小蘿莉在太宰背後做了個鬼臉:“最討厭你啦,略略略~”
“哎呀這可真讓人傷心。”太宰笑笑,渾不在意地說道:“明明我很喜歡愛麗絲醬呢~”
他去找Yoko“興師問罪”,一推開她的房門,發現屋子裡有一群慈母狀逗小孩的猛漢。
嗯,這場景看著有點惡心。
難道是他開門的方式有誤?
太宰倒退幾步關上門,看了眼房間門口的名簽……沒走錯。
於是他又推開門。
“哦呀,太宰君。”森先生手裡拿著個奶瓶,朝他招招手:“快來看看你的鵝子~”
太宰:“……首領你怎麼也在?”
他的笑臉快要維持不住了。
“因為大家都說你鵝子是港黑的吉兆,所以我特意來看看。”森先生捏著下巴,瞧了瞧太宰,又瞧了瞧小嬰兒:“嗯……果然很像呢。”
太宰目光落在小嬰兒身上。
卷毛,膚白,娃娃臉,大眼睛,還有必不可少繃帶掛件……嗯確實很像。
“彆開玩笑了,森先生。”他苦笑道:“你應該知道怎麼回事吧?”
雖然平時不拿自己的名節當回事,但突然多出一個兒子,太宰表示接受不良。
“這你得問那位小姐啊。”森首領臉上是看好戲的眼神,饒有興趣地說道:“不過據她所說,因為是你先渣了她,所以她決定不再撫養你們的孩子。”
森首領捏著下巴,若有所思道:“以港口黑手黨的財力,養個孩子還是綽綽有餘的,所以——”
太宰手裡被塞了個奶瓶。
“現在開始學習怎樣成為一個好奶爸吧,太宰君。”
太宰:“……”
·
太宰最後在旅館的後院找到了Yoko,她蹲在一個大瓷缸旁邊,和數盤子的阿菊一起逗缸裡的錦鯉。
Yoko吞著口水:“都養這麼大了,可以下鍋了。”
阿菊抱著的那摞盤子發出摩擦聲:“哢嚓哢嚓。”
Yoko:“你喜歡清蒸還是紅燒?”
阿菊:“哢嚓哢嚓。”
Yoko:“真好,我也喜歡紅燒。”
阿菊:“哢嚓哢嚓。”
錦鯉:媽呀好可怕!
太宰盯著一“人”一鬼看了三秒,慢悠悠走過來,打斷了這對吃貨的神奇交流:“Yoko小姐,我們談談?”
Yoko鼓著臉頰,也不回頭:“不談。”
太宰聲音軟下來,帶著點無奈道:“請你吃飯。”
Yoko意動了:“那我能吃這缸錦鯉嗎?”
太宰僵了僵:“不,還是放過它們吧……”
“嘁,沒用的撒謊精。”Yoko把頭一撇,無視他。
太宰的頭一跳一跳的疼,不知道是被氣的還是在山上凍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