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個年關, 酒廠過得非常不順利。
研究出差錯, 交易出問題, 違法行為被舉報,好幾個地下暗樁被破壞, 連組織內不怎麼重要的成員碰頭喝頓小酒, 都能被警方圍攻。
距離橫濱三十公裡的東京,一輛黑色保時捷內, 伏特加把一份文件交給琴酒。
“老大,這是組織最近遭遇意外的成員名單。”
琴酒翻看著一個個帶紅標的姓名和數字, 最後冷哼一聲, 將文件扔到車座上。
“這些人, 都是在橫濱出的事。”
“難道是港口黑手黨?”伏特加憂心忡忡道:“他們以前明明對咱們的行為都是睜一隻眼閉一隻眼, 而且兩方有互不乾涉的協議, 怎麼突然變卦了?”
最近出事的頻率,已經驚動了上麵, 那位大人對老大非常不滿意。
日本這邊的行動本來就是由老大負責, 前一陣炸醫院的高調行為觸怒了橫濱那邊的黑手黨, 他們甚至隔空對話, 讓他們收起“不該有的小心思”。
黑手黨的首領甚至絲毫不隱晦地說出“橫濱隻允許港口黑手黨一個非法組織做大, 你們要是想動搖這座城市的根本, 破壞這座城市的平衡, 那就彆怪我們出手清肅了。”
最近被各種事搞得焦頭爛額的伏特加,悄悄看了一眼琴酒……的頭發。
又長又直,但是看著毛糙不少, 都沒以前柔順有光澤了!
嗯,果然老大也在發愁。
“不是黑手黨。”
琴酒下了一句結論。
“您喜歡什麼牌子的洗發水——誒?老大您說啥?”
伏特加愣了一下,眨眨眼睛:“咱們最近這麼倒黴,竟然不是黑手黨乾的?橫濱哪個組織還有這樣的能力?”
琴酒斜瞥了這個愚蠢的屬下一眼,嗤笑:“如果是黑手黨,不至於連組織成員喝頓酒都會被警方察覺,他們的氣量沒這麼小。
像是發現了什麼秘密,他冷冷地說:“應該是那個成員喝酒時泄露了什麼,被誰聽見了。”
伏特加撓了撓耳朵:“那之後怎麼辦?要去橫濱調查嗎?”
琴酒沉思片刻,說:“調查範圍主要是那座醫院的生還者,我親自去。還有那個港黑的太宰治,當時他也在醫院,要重點觀察,他身邊的人也很可疑。先派幾個人去跟蹤一下。”
頓了頓,他加了一句:“但是記住,任何情況下都不要將我們的身份付諸於口,自言自語都不行,我懷疑橫濱有能聽見整座城市聲音的異能者。”
“是!”伏特加肅然道,隨即有些遲疑地開口:“老大最近沒休息好吧?”
不但發質沒以前好了,他美貌的老大眼睛裡遍布血絲,眼下發青,竟然有了黑眼圈。
熬夜是頭發的天敵,是禿子的朋友,是高血壓的預備軍,是心臟病的先鋒隊。
彆說,伏特加還真的猜中了。
琴酒最近睡著後總做夢,夢見自己的頭發被剃光,做成了假發,還戴在一個看不見麵孔的人頭上。
他對這個夢嗤之以鼻。
嗬,男人又不是靠頭發活著。
如果這話讓Yoko聽到,她會更加嗤之以鼻。
你不介意頭發,乾嘛要養這麼長,乾嘛還養得又柔順又有亮麗?
嘁,悶騷!
·
這個年關,Yoko是在織田作家過的。
做咖喱的大叔過年要和親人團聚,回長穀津了,臨走之前還跟他們顯擺了一下他那個花滑運動員的侄子。
“今年的國際大獎賽,他拿到了決賽銀牌哦,而且自由滑打破了維克托的記錄!”
大叔笑眯眯地舉著相框,真心為自家侄子感到驕傲。
“哇哦,好厲害呀!”
Yoko當著大叔的麵很配合的鼓起掌,等大叔走了,又在背後悄悄問織田作:“我不太了解花滑誒,有意思嗎?那個維克托是誰呀?”
她隻會踢足球,還和擂缽街的孩子們一起踢過,可是一局後孩子們都不愛跟她一起玩了。
他們覺得和Yoko踢足球一點遊戲體驗都沒有,這家夥一點都不愛護幼小,都不知道讓讓他們!
無敵是多麼,多麼寂寞~
“維克托?”織田作捏著下巴,思索道:“應該是俄羅斯那個傳奇花滑選手,現在是勇利的教練……啊,勇利就是大叔的侄子。”
“聽上去很厲害啊。”Yoko羨慕地說。
橫濱冬季短,平均氣溫零上,自然冰場是沒有的,所以花滑不像足球,在這邊並不流行。
“我記得新港那邊有個評價不錯的人造冰場,哪天帶你去玩。”織田作揉了一下Yoko的腦袋。
“\(^o^)/噢耶,織田作你人超好!”
真是小孩子,超好哄。
織田作哄完Yoko,就去做年夜飯了。
“擂缽街那邊,你都安排好了嗎?”他問道。
Yoko蜷縮在被爐裡,舒服地眯起眼睛:“來之前都安排好啦,棉衣棉被都不缺,炭火和電暖氣也充足,我還訂了超大號的蛋糕,一會蛋糕店會給他們送去。”
“你不跟他們一起過年嗎?”
Yoko一聽,蹭到織田作跟前,眨著大眼睛:“你不願意我來陪你過年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