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上褲子不認人的……渣女?
“太宰,我覺得你需要去醫院看看眼睛。”
Yoko頓了頓,語氣相當詫異:“我穿的不是褲子,是裙子。”
“爸爸我完全可以掀起裙子直接上,還用得著脫褲子這麼麻煩?”
麵對她這麼勁爆的發言,少年似乎被海風嗆到了,咳嗽了好幾聲。
“小姐……阿橫原來喜歡這麼露骨的調|情嗎?我明白了,以後會儘量跟上你的步調的。”
Yoko深吸一口氣,語重心長道:“當然這不是重點,重點是,我覺得你需要一頓社會的毒打。”
“想死還是不想活,你選一個吧。”
“誒?這是阿橫的殉情邀請嗎?”電話對麵,少年的語氣突然變得輕快愉悅:“阿橫終於答應跟我殉情了嗎?我好開心~”
“你做夢——”
“哎呀對不起,我才想起來,你之前吃過便當,應該是把這三天的事都忘了吧。”
Yoko耷拉著死魚眼:“是啊是啊,我都忘了,所以之前的告白不算——”
“唉,都是我的錯。”
太宰及時打斷Yoko,話音一轉,用十分愧疚的語氣繼續說:“早知道你會答應我的告白,就不應該給你吃我親、手、做的便當呢。人生這麼重要的階段,說忘就忘也太遺憾了。”
啊,她都忘記便當的事了。
“那個……太宰,我其實——”
“話說回來,小姐為什麼會抗拒我的女朋友這個身份?既然之前能答應,說明還是對我有好感的吧。”
“我沒答應——”
太宰拖著長聲,聲音陡然一冷:“還是說小姐果然是個渣女,撩完不負責,打算裝作沒失憶,硬是不承認我們的情侶身份?”
少年用著“我不乾淨了”的悲傷口吻,唉聲歎氣道:
“被你睡過又被你拋棄,我活在世上還有什麼意義?唉,冬天的橫濱港好冷啊,太平洋的水,我的淚~”
Yoko:“……”
話都讓你給說了,我還能說啥?
“雖然即將離開這個世界,但我還有最後一句話想告訴你。”電話那邊,太宰還在深情款款地說情話:“阿橫,雖然我沒房,沒車,沒有五千億,但我有一顆愛你的心。”
他抑揚頓挫,語氣浮誇:“我唯一擁有的兩個心房,左邊右邊都寫滿了你的名字。”
“再見了阿橫,再也不見。”
“啪”地一聲,Yoko手裡的奶茶杯直接被她捏爆了。
隔壁樹上一群小麻雀被她嚇得嗖地飛上天。
一串正在開花的忍冬刷地一下子又把花苞合上了。
“約會是吧?行,去!”少女惡狠狠一笑,露出寒光閃閃的小虎牙:“我們去遊樂園,不過你得先來學校門口找我。”
男朋友是吧?
不逼你主動提分手,我就不是好女友!
一聽說去擂缽街義校,太宰遲疑了:“要不,我還是去約會的地方等你吧?”
“約會都不來接女友,你真是我男朋友嗎?就這樣還說有一顆愛我的心,嘁,你的愛真廉價。”
Yoko挑起眉梢,氣咻咻道:“還是說你趁著我不記得,捉弄我玩的?”
“不是,我——”
“啊,我知道了!難不成你是因為怕我的狗?可是狗我已經養了好幾個月,你成為我男朋友才三天誒。”
“阿橫,你確定要拿寵物和我比嗎?”
太宰一臉委屈,有些艱澀地開口:“和寵物相比,還是男朋友比較重要吧?畢竟它沒辦法陪你度過一生,我可以啊。”
——對不起,身為人類的你也不可以。
Yoko在心裡默默吐槽。
除非這家夥下地獄後能混進體製,當個管理層甚至輔佐官啥的,不然幾十年後又一條好漢,誰還認識誰啊。
人類同樣有生老病死,要這麼看,她養太宰的話,可能和養隻狗狗沒多大區彆?
不對,狗狗不會氣她,但是太宰可以!
Yoko漫無邊際地想著,還不忘和太宰打擂台,就看誰先惡心死對方:
“男朋友很重要,寵物就不重要嗎?狗狗最多隻會陪伴我十幾年,但是對於狗狗來說,我就是它的一生呀。”
她思索了一下,沒好氣地問:“扔狗是不可能的,這輩子都不可能,要不我還是扔了你吧?請問你選擇哪個垃圾箱,有害垃圾行嗎?”
——分手吧求求了!
電話那頭,太宰沉默半晌,憋出一句話:“既然是阿橫的要求,作為一個好男友,必須要滿足女朋友的小任性呢。”
“那你快點來哦,我可是迫不及待想見到你噠。”
見到你,然後恁死你。
Yoko掛斷電話,冷笑。
不就是互相傷害嘛,來吧!
·
去遊樂園之前,Yoko先帶著夢野久作去看擂缽街的神犬。
“哇,我第一次見到這麼大的狗。”
他仰著頭感慨道,眼睛裡那顆小星星都亮了起來。
“嗯……我怎麼覺得它又胖了呢?它最近都吃了什麼啊?”
Yoko繞著定春走了一圈。
“平時大部分時間喂的都是狗糧,一周三次罐頭,還有牛奶……哦對了!最近換成了草莓牛奶。”
子貓翻看著自己的小賬本,裡麵記著定春每天的食糧。
“前一陣有個遊客在它旁邊喝草莓牛奶,它看上去很想喝,我就喂了點,發現相比牛奶它更喜歡草莓牛奶。”
Yoko捏著下巴,遲疑道:“是不是狗糧喂得太多了?明天開始少喂一點吧,吃太胖不健康。”
“好的,老大!”
夢野久作一開始不太敢靠近定春,後麵膽子大了一點,敢伸手摸一摸狗狗的毛了。
正摸著,定春突然張大嘴,啊嗚一口把夢野久作的腦袋吞了。
“住手……啊不對,住嘴啊!”
Yoko眼疾手快,一把將夢野久作從狗嘴裡搶出來
“呼,還好沒受傷。”
她蹲下身,用紙巾擦著夢野久作衣服上的狗口水。
“阿橫?”
太宰剛到,看到夢野久作,他伸手一拽,直接把Yoko拎到身後。
他擋在少女身前,分明是笑著的,可笑容卻沒有絲毫溫度。
冰冷的目光不帶任何感情的看著夢野久作,他沉聲道:“你怎麼在這裡?”
夢野久作似乎有點害怕太宰,他縮了縮脖子,垂著頭,帶上一點哭腔說:“哦,我這就回去,這裡的確不是我該來的地方。”
太宰眯起眼睛。
這還是那個沒完沒了念叨著“總有一天殺了太宰先生”的小屁孩嗎?裝弱小可憐又無助的小白蓮給誰看呢?
嗬,他太宰治可是裝白蓮的祖宗,這些招數都是他用剩下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