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到底是什麼人?”
中也死死拽著太宰的衣領,咬著牙一字一頓問道:“冒充首領有什麼目的?”
“中也鬆鬆手,他要斷氣啦!”Yoko連忙過來拉架:“你看他這鼻子這眼睛這小白臉,除了太宰治還能是誰呀。”
“你丫又是誰啊?”中也轉頭瞪向Yoko。
“我是你的好姐妹啊中也也,你看著我不覺得親切嗎?”
Yoko的語氣半真半假,說得有模有樣:“七年零一個禮拜前,你欠下我一個屁股針的錢,到現在都還沒還我呢!”
中也火冒三丈:
“你可閉嘴吧!我沒有一個會在彆人墳頭野餐還放噪音汙染環境的姐妹……不是,呸!老子是男的!”
Yoko一臉委屈:
“你忘了我們在擂缽街夕陽下的奔跑了嗎?那是我們逝去的青春啊。”
太宰被衣領勒著脖子,還作死地補刀:“中也的身高大概被逝去的青春吃了吧。”
“少給我插科打諢,你們這對狗男女再不說明來意,我真的要揍人了!”
中也提起了拳頭。
“錯了,我們才不是狗男女。”Yoko十分認真地糾正:“我們是狗父女。”
“誒,可是我不喜歡狗啊。”太宰皺著臉,語氣不滿:“為什麼不能是貓?貓咪不可愛嗎?”
Yoko理不直氣也壯:“誰讓你不喵的。”
太宰強詞奪理:“貓也有不想叫的時候啊,而且有的貓就是不愛叫啊。貓也很難的,不要看不起貓。”
“你們兩個混蛋,愚弄人也有個限度吧!”
中原中也暴怒,直接開大,後果就是不小心把首領宰的墓碑給炸了。
繼被挖墳,被蹦迪,被野餐,被廣場舞後,首領宰的墳頭連墓碑也不複存在了。
“啊~啊~中也真過分呢,我最多就是把骨灰盒挖出來再埋回去,你竟然直接毀掉墓碑,太不尊敬你的前首領啦。”
“哈?!你以為我是因為誰才……不對,你的異能是怎麼回事?為什麼和那家夥一樣?”
太宰拖著長長的尾音,十分不客氣地嘲笑:“畢竟是沒長腦子的史前生物,你能想到我不是之前那個人,已經不錯了。”
隨即又轉過頭跟Yoko開嘲諷:“你也彆笑,你還不如那隻蛞蝓呢。最起碼他還分得清兩個人誰是誰。”
Yoko:“……”
怎麼莫名其妙我也跟著躺槍呢?
“啊,我知道了。”太宰一敲手心,恍然大悟:“這就是阿橫比中也還矮的原因嗎?”
Yoko和中也不愧做了兩年閨蜜,反應也很一致。
一個擼胳膊挽袖子,一個指節捏得哢哢響。
“我覺得你太跳了。”
“需要社會的毒打。”
兩人對視一眼,達成共識,齊齊出手。
來到異世界不到兩周,太宰由於嘴賤,遭遇了男女混合雙打。
……
“所以呢,你們到底是什麼人?”
中也揍完太宰後心情舒爽很多,這種感覺已經很多年沒有體驗過了——自從某人成為首領後。
“醜話說在前麵,如果你們的存在會危害到港黑,我會不計代價將你們鏟除。”
某種程度上來說,中原中也是個直覺係,這大概也是三人能夠和平地坐下來談談的重要原因。
Yoko的心情也不錯,因為她終於在這個世界找到了一成不變的東西——那就是她的小姐妹,還是這麼可愛,還是這麼坦率,還是這麼有活力~
這個冰冷的世界,隻有中也也的溫度一如既往。
啊,真好。
隨即Yoko想到一個可能——太宰故意嘴賤挑撥中也和她,不會就是為了哄她開心吧?
不可能不可能,他可是挨了頓毒打呢。太宰多聰明,不會做損人不利己的事。
少女清了清嗓子。
“我叫Yoko,目前在武裝偵探社勤勤懇懇做社畜。”少女指向旁邊癱成爛泥的太宰:“這是我兒砸,叫——”
“正樹。”太宰搶答。
“噗——”Yoko無水而噴。
她轉過頭瞪著太宰,仿佛在用眼神說:你特麼再說一遍?
“津島正樹,這是我的名字。”
太宰慢悠悠地坐起來,指著自己,對中也說:“我和你前首領太宰治是親戚關係,不然也無法解釋我們為什麼長得這麼像吧。”
少年還捏起自己的臉皮,像做鬼臉一樣:“你看,不是偽裝不是易容,是真的長得像哦。”
何止是像,壓根就是一模一樣!
中也將信將疑,Yoko已經開始扒著手指算起自己的族譜。
最後大腦混亂的Yoko,用一言難儘的眼神看向正試圖把中也忽悠瘸的太宰,再次感慨了一下:這家夥真的能屈能伸啊。
我冒充自己。
我挖自己的墳。
我在自己的墳頭蹦迪野餐。
我做自己的兒子。
很好,這很太宰治。
真正成熟的青花魚,從不把自己的工作假手他人。
·
“你們想找到首領,才跑來這裡釣魚?”
中也懷裡抱著被Yoko塞過來的瓜子,漸漸不自覺地加入了野餐隊伍。
墳頭野餐這種事,一開始或許會有點心理障礙,不過習慣了以後還是彆有一番風味的。
尤其是周圍人都在吃,你卻瞪眼乾看著,多尷尬啊是不是?
“找到人之後你們打算怎麼做?”
中也哢吧哢吧磕著瓜子,還很文明的沒有隨地吐瓜子殼,而是撿來一塊墓碑碎石當垃圾桶,把殼堆在石頭上。
Yoko眼睜睜看著他對前首領“大不敬”,想了想,還是啥也沒說。
“隻是谘詢一件事而已,跟港黑無關的事。”她聳了聳肩:“不用這麼緊張,我們又不會對他怎麼樣。相反,我倒是希望他能好好地活著。”
她和太宰會掉到這個世界,固然是因為冬木和博多那兩個不靠譜的逗比。博多暫且不提,冬木是為什麼?
冬木說魔法陣未經過測試,本來是打算測試後告訴她。甚至得知Yoko馬上陷進去,也沒有進行危險提醒。
能這樣說,可見應該不是壞東西。
所以她偷偷摸摸研究這個魔法陣,目的是什麼?
Yoko想來想去,總覺得應該和“書”有關。
為了解開封印,他們和“書”達成某種誓約,能夠牽動城市意誌神經的,也就是這件事了。
“書”指引他們來到這個世界,擁有“書”的Yoko卻感受不到“書”的位置。這裡的太宰剛好又失蹤了。
以Yoko最初拿到“書”時的經驗來看,也許見到首領宰,一切問題都能迎刃而解。
Yoko使勁拍了拍太宰肩膀,像推銷員一樣對中也說:
“如果你信不過我們,我可以把大兒砸交給你做人質。這家夥雖然又懶又奸又黑泥,但演技還不錯,如果你們需要一個傀儡首領,他是最合適的人選啦。”
太宰似笑非笑地斜瞥了眼Yoko,也沒反駁她。
中也撓了撓頭發,抱怨道:“那家夥失蹤前把組織交給了我,不過我並不是很想當這個首領,也算是趕鴨子上架吧。”
他的臉上帶著幾分抗拒。
“因為首領的‘去世’,組織內部某些勢力開始蠢蠢欲動,雖然我可以在矛盾爆發前直接把這些人都乾掉,但是……這和暴君也沒什麼區彆了吧。”
太宰捏著下巴若有所思道:
“港黑之前擴張的太快,引起白道方麵的忌憚。如果我沒猜錯的話,首領給你留下的‘遺言’,是力求穩定的基礎上縮小勢力範圍吧。”
“你怎麼知——”
中也話說一半,看到那張和前首領一模一樣的臉,又默默把想說的咽下去了。
很多時候他都覺得,自己麵對的是一個年輕的、更有活力的、看上去也更健康的前首領。
他可能沒有首領經驗豐富,但是毋庸置疑,他們是一樣的人。
“如果是我,我就會這樣做。”太宰頓了頓,又問道:“首領還留其他遺言了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