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隻老鼠正巧落在了朱景福的腳邊,他嚇得跳了起來,看向了青和道長,道:“這、這怎麼會是……”
青和道長卻似乎連理都懶得理他,目光陰沉地盯著門口。
朱景福不知道兩位道童怎麼變成了老鼠,正驚心肉跳的時候,便順著他的目光看向了門口。
門口站著的卻是個氣質冷峻的錦衣男子,他手裡握著的正是將道童一劍穿心的那柄劍,劍尖還在滴著血,他的目光一顫,有了幾分害怕的情緒,目光下意識躲開了他,卻忽然落在了他身後的少女身上。
待看清了少女的臉以後,他就愣住了,連害怕都忘了,隻愣愣地看著她。
這不就是他之前在街上偶然看見的那個少女嗎?
他不由驚喜不已。
注意到他的目光,穆則寧的眼裡便有了幾分厭惡的神色,隨即便一掌打向了他,幫著妖道作惡的凡人自然也不是什麼好東西。
朱景福連躲都來不及躲開,就在這時青和道長卻忽然拉了他一把,為他擋下了這道足以令他喪命的攻擊。
穆則寧看向那穿著藍色道袍的妖道,一眼便看穿了他的原形是他生平最為厭惡的鼠妖,想到他還殺害了那麼多狐族,便怒上心頭,一劍刺了過去。
青和道長在發現他的修為高深時卻是心頭一喜,若是能捉住他的話,他一個人的內丹便抵得上百來隻狐妖了。
程然也看清了這道長的修為同她不相上下,但絕對不會是她的對手,更不會是穆則寧的對手了,隻是要小心提防狐柔口中的塔才是。
她手裡也化出了明月劍,飛身而起,打算速戰速決,在他還來不及使用法器的時候就先製服他。
所以,她的這一劍幾乎使了全力,青和道長同穆則寧對決的時候已經很吃力了,本是看出了跟著這狐妖的少女隻是凡人,便沒將她放在眼裡的。
沒想到,她的實力竟然也不容小覷,感應到那幾乎致命的一劍時,他忙不迭地將七層玲瓏塔拿了出來,剛催動了玲瓏塔,她的那一劍便已經穿透了他的胸口。
就在劍尖快要觸及他心臟的時候,他猛地將玲瓏塔舉高,打開了塔門,塔裡便放出了一股吸力極強的狂風。
穆則寧正好站在風口,連抵擋的結界還沒畫出來便被吸入了塔中。
見穆則寧被吸入了塔中,程然不由有些著急,她此時離這塔非常近,也趕不及去救他,當那狂風襲向她的時候,她便隻能收回了明月劍,飛快地往一旁躲開。
但這塔的狂風卻是吹向四麵八方的,無論躲到哪兒都沒用,就連她畫出的一個又一個的結界都被這狂風給吹散了。
青和道長便趁著她抵擋狂風的時候,提著劍衝她而來,仿佛是要報那一劍之仇似的,神情陰狠毒辣極了。
縣令公子看得不由大為可惜,差點兒就忍不住衝上去阻止了,這樣美貌的少女他還是第一次看見,卻就這麼死了。
隻是就在這一劍快要刺向她的時候,他才注意到了這少女的臉,不由愣了一下,手裡的劍也頓了下。
程然便一麵抵擋狂風,一麵想要用明月劍擋開那一劍的時候,她脖頸上戴著的一瓣月華卻忽然放出了如雪似的耀眼又刺目的光芒,散發出了一股極強的力量。
那股狂風眨眼間便消散於無形了,青和道長也被這股力量震得飛了出去,手裡的塔也脫了手,劍也被震碎了。
縣令公子見勢不對,忙趁著沒人注意他時鑽進山林裡跑了。
程然怔了下,沒想到師兄給她的護身法器這樣強,她飛身接住了七層的塔,隨即看向了那鼠妖,他已經被打回了原形,恢複了老鼠的形態,因為修煉有幾千年了,所以體型也格外的大,口鼻都流著血,看著特彆令人作嘔。
程然忍住惡心,正打算用定身術將他定住抓起來,卻忽然聽到了什麼動靜,隨即她便看見山林間的老鼠密密麻麻地竄了出來,並且還不止有老鼠,連細細長長的小蛇都有。
蛇鼠聚在一起,朝她爬了過來,甚至還有些能飛的。
片刻間,地上、空中都是老鼠和蛇,它們的眼睛極小,閃著陰暗的光,蛇鼠的叫聲混在一起聽得人頭皮發麻。
就在這些蛇鼠擋住她去路的時候,那鼠妖便拖著重傷幾個跳躍消失在了山林裡。
程然也顧不得明月劍會沾上這些蛇鼠的血了,正要一劍將這些蛇鼠斬除殆儘的時候,它們卻忽然仿佛洪流一般自動地褪下去了,似乎恐懼著什麼一樣。
隨即,她便看見了程正師兄飛落在了她的麵前,問:“小師妹,你沒事吧?”
程然看見他,卻忽然道:“你先彆過來。”
程正詫異看她,正要問的時候,卻忽然看見她臉色發白,扭過頭……吐了?
程正:“……”
這應該和他沒關係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