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眉眼彎彎笑得格外好脾氣,頭上的喀秋莎被砸歪了都不知道。
千重月朝他勾了勾手指,示意白又白該上樓賺外快了。
“旺財你乖乖待著,我一會兒再來陪你。”
白又白叫著自己偷偷給兔子起的名,而後麻溜往樓上跑去。
工作室的門並未合上,白又白站在門外便能看見千重月正百無聊賴地擺弄著繪畫工具。
聽到白又白的腳步聲,千重月沒有回頭,隻是那筆尖指了指工作室的沙發,示意他過去。
“過去沙發那邊,躺著睡覺。”
這麼特彆的要求簡直聞所未聞,但白又白不是個好奇性子,主人吩咐什麼他照做便是。
於是他小心繞過收拾完又變得亂糟糟的工作室,身子非常僵硬地倒在了沙發上。
半晌,雙手交叉放在胸前,表情格外苦大深仇的白又白傳來緊張的問話:“主人,請問我需要用什麼姿勢睡覺?”
沙發又舒服又柔軟,奈何隻要一想到是在能夠輕易拿捏自己性命的人麵前睡覺,白又白就難受得像是躺在噩夢級指壓板上一般。
“隨你,哪種舒服就用哪種。”
千重月還在構思一些日常的故事橋段,有一說一雖然漫畫大背景是以她和白又白的現實生活為主,但其實他們兩個平常很難交流在一起,根本就沒有什麼值得畫的情節。
所以她不得不要求白又白當個模特參與進來,她好從中找感覺搞黃...編故事。
聽到千重月的話,白又白終於從安詳到能夠直接進棺材的睡姿中解脫,他動了兩下,最後側身躺著把整個人蜷縮起來,而局促不安的心也隨著這個動作稍稍緩和了些。
不過睡姿舒服歸舒服,睡不著也是真的睡不著。
他不知道千重月開始作畫了沒,隻感覺她的視線慢慢變得無法忽視起來,好長一段時間都沒聽到動靜。
白又白整個人神經繃著繃著,漸漸就實在有些繃不住了,疲倦之中竟真生出了幾分睡意。
然而一聽到千重月推開椅子走來的聲音,他薄薄眼皮下的眼珠子一顫,立刻清醒。
千重月走過來也沒做什麼,她隻是蹲在白又白的麵前,看著他那演技青澀的睡顏。
在她構想的情節之中,這一幕應該是勤勞的小男仆一個人將偌大的彆墅打掃得乾乾淨淨,最後來到這個房間後實在是困得撐不住,趁著主人不在便偷偷躺在沙發上小憩一會兒。
誰知道主人回來得悄無聲息,並且發現了酣睡中的小男仆。
她沒有將之驚醒,而是輕手輕腳地來到他跟前,蹲下輕撫著小男仆柔軟的臉龐,而後傾身親吻——
千重月指尖落在白又白軟嫩的唇瓣上,自初次見他那天起,乾涸蒼白的唇如今變得色澤光亮,懨懨的人氣色也變得好看了些。
指腹反複在唇上揉捏玩弄,被欺負的人仍是緊閉雙眼裝作一無所知,可洶湧的情緒卻藏也藏不住。
千重月想起自己失控那天親吻了他,如今回味一下,具體是什麼滋味已經忘光了。
“問你件事,你這張嘴在我之前有沒有被人親過。”
占有欲這種東西她就沒想過要遮掩,倘若白又白敢點頭,千重月會直接去找出這個人,把她的嘴剜下來。
所幸白又白憋了半天,謹慎著避開千重月的手指,輕輕應了聲:“沒有。”
這蚊子似的輕鳴聽得千重月長眉一舒,她拂開落在白又白臉頰上的碎發,全都體貼地勾到耳後去。
整張臉都露出來的白又白有些不安,尤其被那炙熱的視線直勾勾盯著,小心臟直接跳出十級地震。
他一直沒敢睜眼,隻是感覺呼吸的聲音似乎在一點點靠近著,直到溫熱的氣息灑落,白又白幾乎能夠預料到接下來要發生的事情,腦海內冷不丁想起了之前差點被千重月強迫的畫麵。
她那時親得很用力,驟一回想嘴唇似乎還能隱隱感覺到被撕咬的痛意。
白又白圈住自己的雙手緊了又緊,恐懼的同時竟有些微不安的羞澀感。
而千重月的麵龐也如他所料,的確離得很近,她隻要再前傾一點就能落下親吻。
但她沒有,反而起了幾分戲耍之心,靜靜看著白又白的臉頰透出淡粉色。
千重月用鼻尖摩挲了兩下白又白,猝不及防的微小觸碰令他呼吸一滯,連耳根都開始染上薄紅。
“你不會以為我要親你吧?”
她調笑的聲音響起,毫不意外看見白又白整張臉直接瞬間爆紅。
被戲耍的羞恥感占據著大腦,白又白習慣性抿了抿唇,但他忘了千重月的手指還覆在上麵揉搓著,這一下等同於是主動含了她的指尖。
他霎時間有些慌亂,身子也莫名燥熱起來。
正當白又白掙紮著想要睜開眼的時候,唇上的手指忽然移開,隨之取代的,是一抹柔軟的冰涼。
千重月隻是淡淡留下蜻蜓點水的一吻,她放開已經燒成小龍蝦的白又白,低低笑了聲。
“恭喜你,猜對了。”
作者有話要說: 公司新來的員工是前男友,今天尬裂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