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馬上給本尊收回去。”
話音剛落下的那一瞬,收到命令的阿鏡秒將東西收回,那速度渾像是有鬼在抓它。
察覺到道具消失不見的千重月頂了頂腮幫,直接空著手慢悠悠晃下去。
仇生這家夥就不是個會客氣的人,在等待千重月的時間裡,他已經自顧自在彆人的地盤轉悠了一圈,眼下正坐在沙發上動作熟練地泡起了茶。
見到麵容冷淡的千重月走來,他還勾著唇為她倒上一杯。
兩個保鏢始終如保護神般堅定不移地站在他背後,銳利凶惡的目光緊盯著千重月。
千重月就沒把多餘的人放在眼裡,邁著長腿就坐到了仇生的對麵。
“說。”
她翹起二郎腿,背靠在沙發上微微歪著頭,她看著仇生的目光一如在魔界大殿望著腳下那群螻蟻般的下屬。
自踏上了富貴路後再也不曾被人如此注視過的仇生微微垂眸,眼中妖嬈的笑意越發虛偽。
“千小姐,今日未經允許就登門拜訪,是我的失禮。”
“我也不想多叨擾你,特地來此一趟是為了跟你商量一件事。”
他往身後抬了抬手,極會察言觀色的保鏢馬上遞給他一份合同。
這是一份轉讓合同,就如同先前他跟白又白說的那樣,他要花雙倍的價格讓千重月轉讓出雇主的身份。
即便雇傭期隻剩下短短的十天。
千重月坐在位置上一動不動,甚至看都不看一眼仇生順著茶幾推過來的合同。
“千小姐,先前我曾與白先生有過雇傭關係,我非常青睞他的工作能力。”
“得知你將我的第二份合同撕毀後,我本想就此割愛給你。”
“可一段時間後,我發現陸續雇來的人沒一個比得上白先生,所以今天在此麻煩你忍痛割愛將他轉讓給我,而轉讓的價格我將會在你雇傭的原價錢上翻一倍。”
仇生一副分外好商量的樣子,漂亮嫵媚的眼眸直勾勾盯著千重月。
自動免疫一切臟東西的千重月挑了挑眉,羅裡吧嗦一段話講完她隻記得價錢翻倍這幾個字。
“兩百萬?”
“少了,我要一個億。”
她麵無表情地豎起一根手指頭,毫不在意對方的笑容驟然凝滯。
仇生來之前調查過千重月的背景,不過是一個無父無母的限製級漫畫家罷了,翻不出多大水花。
隻要帶兩個保鏢站在那裡恐嚇一下,外加金錢誘惑,她一個孤立無援的小女生能撐得了多久?
可如今看來,資料上的東西有時也不一定全對。
她看起來膽子很大啊。
“千小姐,彆開玩笑了。”
“我給你五分鐘時間考慮,希望五分鐘後,會是我想要的答案。”
仇生笑眯眯地翹起二郎腿,昂貴的黑色絲綢襯衣將他每一寸肌膚都遮得嚴嚴實實,上身僅露出兩隻指節蒼白的手,以及一小節纖細的脖頸。
千重月吝嗇地掃了他兩眼,目光波瀾不驚。
“要麼一億,要麼給白又白磕個頭再滾。”
使用拙劣威脅手段的仇生在她眼中如同跳梁小醜,連稍微同他虛與委蛇一下的心情都沒有。
見千重月軟硬都不吃,耐心本就不多的仇生終於露出原本麵目,整個人氣息瞬間陰森起來。
“千小姐難道是還沒有認清自己目前的處境嗎?”
他勾了勾手指,立在身後的保鏢立刻上前。
“今天這合同不論你簽不簽,人你都留不住。”
黑衣保鏢在仇生的眼神示意下,大步向千重月而來,那凶狠的神情像是要來掐死她。
千重月見狀忽然抬起手,打了個止步的手勢。
“簽。”
她猝不及防改了口風,惡人姿態剛剛醞釀好不久的仇生愣了下,桃花眼中掠過一絲錯愕。
而偷偷躲藏在二樓露台處的白又白,清晰地聽見了千重月這一聲鏗鏘有力的妥協話語。
原先一點點升起期望的心,刹那間就被人墜入無儘深淵,洶湧而來的冰冷浪潮讓身體冷得止不住發顫。
千重月拿起合同非常敷衍地翻了兩下,而後站起來將礙事的壯碩保鏢撞開,準備去取筆。
“不用千小姐再跑一趟,我這裡有筆。”
另一個始終提著公文包的保鏢自仇生身後遞來一隻黑色鋼筆,千重月腳步順腳拐了個彎,相當淡定地朝著仇生的位置直直走去。
仇生那股子目的即將達成的得意勁兒還未露出,忽然隻聽上方傳來一聲輕蔑嗤笑。
千重月一把將合同蓋到遞筆的保鏢臉上,一隻手搶過已經開了蓋的鋼筆,另一隻手繞後掐住仇生的脖子,如同掐住幼貓的後脖頸,猛一用力將人從沙發上拖拽起來。
站在千重月位置上的保鏢反應很快,他變了臉色迅速撲上前來,欲要將仇生救下。
將殺人本能刻入骨髓的千重月一記毫不留情的後踢,高度正中保鏢脆弱的胃部,奈何因為使用的是普通人類女性的身體,隻堪堪將之擊退一點。
那一腳本該落在保鏢的心臟處,隻不過千重月一瞬想起該軀體能力不若本體,無法一次踢碎胸骨紮穿心臟,加之阿鏡規定不能殺人,所以才在一念之間換了位置。
千重月將毫無自保能力且瘦弱到風吹就倒的仇生拽起來後,掐著他的脖子將人往自己懷裡摁,先用手臂鎖喉的姿勢將人固定好位置,而後手掌才握上他的脖子,手指緊緊陷入他柔軟的喉嚨兩側。
隻要五指掐對地方捏緊喉嚨使勁往外拽,就算手指不能如利刃般穿透皮膚,可一旦呼吸道嚴重移位,死亡也不過是一瞬之間的事情。
將合同甩落的保鏢黑著臉也緊接著往上衝,千重月握著鋼筆的手向上一抬,在對方撲過來的那瞬抓住貼身的時機,鋒利的筆尖腮幫的位置全力刺入,血滋啦一下馬上噴濺出來。
鋼筆本無法從臉頰外側刺穿入口中,但因為人在毫無準備的疼痛下第一反應不是咬緊牙關,而是張嘴發出痛呼。
所以很不幸,那隻由保鏢親手遞來的鋼筆最終穿透了他的臉頰,劇烈的疼痛令他麵部瘋狂扭曲。
被千重月死死鉗製住的仇生將這一幕儘收眼底,這本該是常人無法忍受的血腥暴力,他眼中卻充滿了詭異的興奮和愉悅,保鏢叫的越慘,他身體顫動得越厲害。
如果不是因為命還在彆人掌中,他或許能更開心一點。
“嘖。”
手上不可避免沾上了些血點子,千重月眼中閃過厭煩,暴躁地挾持著仇生退向更開闊的位置。
接連吃虧的兩個保鏢眼中都出現濃重的忌憚之色,更何況雇主還在千重月的手中,這一下是完全不敢輕舉妄動了,隻能慢慢跟著她一起移動。
作者有話要說: 每次寫打鬥場麵,腦子裡都得預演一遍
上一章掐肩膀那個,我躺床上試著掐了自己一把,結果搓到筋了,感覺過分酸爽
這一章掐喉嚨那個,本來想著憑借普通女性力量硬掐男性有點難,然後我又自己試了下,發現如果有人真手指緊緊掐喉嚨兩側,危,太危了,一使勁兒喉嚨就得碎
還有如果掐對地方了,我也不知道是摁到聲帶哪裡,聲音會被迫變得非常尖細,就是那種真·捏著喉嚨說話·bushi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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爺爺的,我真敬業(躺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