突然給千重月洗水果,也隻不過是在拿菜的時候不經意瞄到冰箱裡一顆顆晶瑩剔透的大葡萄,他那時候腦海中倒是沒多想什麼,就是自然而然地洗好之後端出來找千重月。
但人家好像不是很想吃的樣子。
白又白看了眼茶幾上永遠新鮮的各季節水果,長睫一顫,忽然便自顧自剝起了葡萄。
千重月的理論還沒有結束,鼻尖卻猛地嗅到葡萄的清香,垂眸便看見一顆剝好皮的葡萄被送到了她唇邊。
她餘光掃過麵上滿是淺淺笑意的白又白,張嘴將汁水香甜的葡萄含了進去。
原先心裡還沒什麼感覺,直到那葡萄一顆接著一顆被送來,兩拳的距離慢慢被縮短成一指。
心思逐漸不在聊天上的千重月,在白又白的手又一次伸來的時候,低頭連帶著他的手指一起含住了。
喂食工具人身體輕輕一顫,喉結不自然地滾了滾。
千重月將手機丟在一旁,一把握住了某人的手腕,慢條斯理地輕舔去指尖殘留的粘膩汁水。
白又白眸中有流光掠過,直勾勾的視線毫不避諱地看著千重月當眾放肆。
她緩緩吐出濕潤的手指,扭頭看著笑得人畜無害的白又白。
他穿著幼稚的粉色圍裙看起來居然沒什麼違和感,整個人周身的氣息反而更加溫順親和了。
千重月已經有兩天沒碰他了,瞥了眼他那看起來格外好親的微笑唇,也沒什麼好猶豫,直接將人拽過來摁著就親,這舉動嚇得路過的傭人連忙轉開頭。
被濡濕的那隻手被白又白舉在半空中,另一隻手卻格外熱情地纏上千從月的腰肢。
她掠奪的姿態非常肆無忌憚,始終帶著一絲上位者才有的霸道。
白又白悉心照料過太多脆弱嬌嫩的花,他還是第一次反被人當嬌花照顧。
雖然這感覺有點奇怪,但意外的是他並不反感,甚至容易被外人唾棄的所謂獻身行為,他都非常良好地接受了,甚至還日漸羞恥得樂在其中。
這是可以說的嗎?
不能說他也要說,千重月的愛撫和親吻他都非常喜歡,原先有點彆扭,結果日複一日的竟隱隱有要上癮的趨勢。
不過近兩天她卻一改簡單粗暴的流氓作風,大晚上獨自一人睡得非常香。
待在房中神似等著皇帝翻牌的白又白,硬是渾身燥熱得等到睡著也沒等到千重月來敲門。
心情怪異了兩天最後還懷疑是不是被膩煩了的白又白,如今被千重月這麼熱烈深吻,心跳瞬間失控了。
他眼神一點點失焦,習慣性要去撩千重月衣角,不料還沒得手,她突然猝不及防地傾身撤離。
“我聞到大骨湯的味道了,火是不是還沒關?”
千重月伸手擦拭掉唇邊水漬,抬著下巴示意白又白該走了。
長輩不在有點放飛自我的白又白目光恢複清明,濃密長睫眨了眨,淡淡掩飾掉失落。
他輕輕親了親重新變得乾燥的那隻手,笑容溫柔似清風,眼神卻如要命的鉤。
“可以吃午飯了。”
白又白說完這句話便轉身去廚房,結果看到了站在背後默不吭聲的言左言右二人。
他朝他們二人笑得單純又無辜,淡然的樣子像極了看到外來客人的家中人夫。
二傻言右朝白又白豎起了大拇指,言左卻是略過他,一個美豔禦姐朝著千重月笑得像個摳腳大漢。
沒有臉皮這種東西的千重月麵上更加不起波瀾,抬抬手招呼這群家夥去吃飯。
晚上仍舊準備自己一個人睡的千重月,默默感慨了一句人類女性的身體真是不方便。
每天晚上都要開馬賽克模式的阿鏡,卻是非常感謝人類女性每個月都要辛苦這麼幾天。
就在它以為今晚也能睡個安穩覺的時候,突然發現千重月好似有些蠢蠢欲動。
【尊主,第一個世界不也是這麼過的,這個世界也學著忍忍吧。】
【女性來葵水的時候不宜劇烈運動的。】
阿鏡苦口婆心地勸著,真的非常希望她能稍微照顧一下它這個可憐的青少年。
“人不動,手能動。”
“他看起來很想要的樣子。”
千重月的直覺隻在兩個地方起作用,一個是遇到危險時,一個是不可言說時。
【不尊主,這是你的錯覺!】
【你也就這兩天消停,你也不想想你之前——】
“你不是說要儘量滿足他的一切需求?”
“我去了。”
行動派從不含糊,說乾就乾,說衝就衝。
不顧阿鏡的鬼哭狼嚎,千重月慢悠悠出現在白又白的房門口,輕輕一推發現這家夥果然又沒關牢。
她正欲進去,卻突然聽見他正在溫聲跟人打著電話,說出口的話令人非常熟悉。
“你今天的聲音聽起來很開心,我也很開心。”
“原因很簡單啊,你開心我便開心。”
白又白站在窗前,望著窗外濃墨夜空的目光很是冷淡。
臉上也沒有多少表情。
“我也很想你,很想見你。”
“真的嗎,我可以擁有見到你的機會嗎?”
“生日宴嗎?我不確定她願不願意帶我去。”
“但我一定會努力爭取,爭取去見你。”
後麵虛偽的寒暄令白又白大腦逐漸放空,結束前說了什麼自己都忘了,隻記得對方笑得格外愉悅。
在找到母親後他仍舊偽裝乖巧哄騙仇雅雅,就連跟千重月做完交易,他都不曾放鬆。
心中雖不免有些自我厭惡,可沒有能力與之對抗的白又白,隻能選擇這麼低劣的手段來為千重月省點事。
隻不過一轉身看到了表情晦暗不明的千重月時,他握著尚留餘溫的手機,突然就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