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眼下正坐在駕駛座上等人,今天恰好特助晚上有事,所以便由千重月在外等候白又白應酬結束。
現在月份正值入秋,天氣卻依然乾燥炎熱,外頭吹不起半點晚風。
千重月百無聊賴地撐著臉頰在玩手機,直到專屬於白又白的微信提示音響起來,他要求千重月進來找他。
確定了包廂的位置之後,千重月半紮起散亂的頭發,穿著某平台十幾塊包郵的帆布鞋,不徐不疾地踏入人均花費不菲的高檔酒樓。
白又白一手半搭在中式的檀木椅上,一手輕輕揉著有些發漲的太陽穴。
旁幾個老總還在摟著各自帶來的美女秘書,又是白又是紅喝得好不起勁。
晚上要談的生意被對方各種打太極忽略掉,反而往死裡給白又白灌酒喝,見他一雙清冷眉眼開始出現柔軟醉意,便試探性地將麵容姣好的男男女女往他身上推。
皮笑肉不笑的白又白最後自是打消了這群老狐狸要看笑話的心,隻是強撐著疲乏的精神,勉強應付對方。
“各位吃好喝好,今晚的消費記在我賬上,就當交個朋友了。”
包廂的大門被敲響,白又白在看見千重月出現的那一刻,終於讓如釋重負地吐出一口氣,拿起外套站起來跟這群人一板一眼地客套了幾句。
“誒誒我看白總路都走不直了,快快小安,趕緊幫那個妹妹一塊兒扶白總回去。”
“今晚哥幾個太高興了,多灌了白總幾杯酒,最後還讓白總付錢哪裡過意得去嘛。”
臉皮皺巴巴的中年眼鏡男朝一旁坐著的下屬示意了一眼,對方連忙上來想要攙扶白又白。
千重月看了眼麵色如常,但耳根卻泛著紅的白又白,一把將強裝清醒的高大男人撈到背後去,而後抬手擋住了急急忙忙上前來的桃花眼。
桃花眼長得很是奶油小生,一雙白白嫩嫩的手無視千重月的阻攔,強硬地要穿過她去觸碰白又白。
不料千重月這臉看著能掐出水來,攥住對方手腕的力道卻絲毫不顯弱小。
對著外人向來沒什麼好脾氣的千重月,當著一群所謂公司大佬的麵,臉色冷漠地摁著桃花眼纖細的手腕,捏著他的手掌心朝著手背的位置強壓下去。
一瞬疼出眼淚來的桃花眼,嗷嗷叫著把手抽回來,委屈巴巴地瞪著長得比他還好看千百倍的千重月。
“不勞各位操心,我送白總回去即可。”
“諸位慢用,我們便先行一步了。”
將包廂大門合上後,千重月才將白又白的胳膊放到自己的肩上,慢慢攙扶著他回車上去。
人尚有點意識,但大抵很少如此被人不給麵子地灌酒,酒量不是很好的白又白一路上都是雙眼放空地望著窗外,好幾次都差點昏昏沉沉地倒在千司機身上。
為了給這少爺做飯,千重月早已經掌握了他的家門密碼。
把搖搖晃晃的人帶進客廳裡去,最後留著一點點意識的白又白掙紮著摔倒在沙發上,一手蓋在額頭上,表情難受地閉上眼睛。
“撐著,我給你做醒酒湯。”
千重月把人扶正起來靠著沙發背,以防他控製不住想吐的時候不慎噎死自己。
沒過一會兒,端著一碗較為簡陋的醒酒湯走出來的千重月,無奈地看著白又白複又躺倒在沙發上。
他一雙鋒利的長眉緊緊皺在一起,睡著的模樣也是如此苦大仇深。
千重月捏了捏他高挺的鼻梁,惹來不滿意的一聲冷哼。
“喝湯,不然你明天頭會裂開。”
好不容易惹著難受進入睡眠的白又白被吵醒,下意識往前揮手想趕走擾人清夢的千重月。
千重月端著碗看了眼這個任性的大爺,直接抓住他揮過來的手,把人稍微撈起來一些。
她坐上了沙發,慢慢將白又白那顆不安分的腦袋放到自己的膝蓋上,而後才遞出盛滿湯水的勺子,好人做到底給白又白親自喂進去。
唇上被溫熱的瓷勺碰了下,敏感的白又白立刻將頭撇開,險些將湯水潑了一臉。
為數不多的耐心正式告罄的千重月,一把將瓷勺丟進碗裡去,直接對著碗含了好大一口湯進嘴。
她粗暴地掐住白又白的下巴,迫使他張開自己濕潤的唇瓣,露出兩排死死咬住的牙。
【呀吼還挺倔。】
知道千重月當前沒法出聲,阿鏡代她不屑地感慨了聲。
千重月一聲不吭地俯下身來,毫不猶豫地貼上白又白的雙唇,一點點將湯水渡進去。
滋味酸甜的醒酒湯一滴滴滲入口中,嘗到不同味道的白又白長睫顫了下,宕機的大腦已經被誠實的身體徹底取代,想都不想就張開了嘴。
一口口喂完半碗醒酒湯,完全沒有旖旎心思的千重月現在隻想把這酒鬼帶到房間去睡覺。
怎料最後一口喂完她準備抽身的時候,毫無意識的白又白輕輕地吮了下她尚未完全離開的唇。
千重月直起腰肢的動作就此頓住,在三秒之內稍微考慮了下要不要現在就把人給辦了。
最後她卻隻是垂下眼眸,溫柔地為他親吻去唇角溢出來的粘膩湯水,而後看了眼熟睡的白又白,千重月直起身靠在沙發背上,直接在此淺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