鬼迷心竅過來插手救人的千重月嫌棄地推開仇不得,準備就此走人。
她卻不依不饒地扯住千重月,猶豫半天後忽然神秘兮兮地湊了過來。
“為了感謝你救了我,我決定告訴你一件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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秘書部的五個二逼們發現,白總今天有點奇怪。
以往不是在工作就是在工作路上的他,今個兒他們進去找他簽文件的時候,總能看見他捏著眼鏡在發呆。
因為某件事情而對男女之間的□□避而不及的白又白,老想起自己清晨睜開眼看到的第一個畫麵。
之前很多時候被迫接觸到異性,都是在半強迫亦或者他意識不太清醒的時候,等到他回過神來,一股子揮散不去的惡心感會堵在他心頭整整一天。
可麵對千重月,也不知是因她磊落的態度,亦或者對她還算熟悉的原因,白又白一早上難得心情順暢,完全沒有意外接觸異性而感到不適。
他搓了搓已經淡去所有痕跡的下巴,沉吟片刻後鬼使神差地打開手機,想要調出昨夜的監控畫麵,看看究竟是怎麼一回事。
無奈還沒等他往回調好時間,辦公室的門便被人敲響。
千重月氣定神閒地提著保溫桶走進來,將菜一一擺在茶幾上後,示意白又白可以用餐了。
正襟危坐的白又白淡定地將手機弄到主界麵,倒扣在辦公桌上後,才緩緩起身走過來。
“世華方總的妻子過兩天生日,你同為女性,幫我挑一挑她的禮物。”
“方夫人喜靜喜素雅,不喜歡花裡胡哨的,你挑的時候注意些。”
“如果不知道哪裡有適合選購的門店,你可以去問陳特助,或者外麵那五個。”
白又白一邊慢慢嚼著東西,一邊事無巨細地吩咐著千重月。
這件事情若是對著其他人說,一句簡單的【方夫人生日,給她挑個禮物】就完事了。
無奈從第一天起,千重月在他這裡的印象就是好像不笨,又有點笨的樣子,以至於他叫她做事的時候,總得不厭其煩地千叮嚀萬囑咐。
最開始的目的單純是想逗對方多說幾句話的千重月,敷衍地嗯嗯嗯幾聲。
她還在想仇不得剛才在奶茶店前跟她說的那些話,也不知該不該就此直白地告訴白又白。
她原先不是很在意白又白這人性子如何,做什麼又會不慎傷了他的心,現今卻多了不少顧慮,碰見他總要思索一番才能做決斷。
他終歸是改不了心軟好騙的本質,上輩子眼睜睜看著他一步步被傷透了心,現在生怕他一番好意被狼心狗肺的人輕賤,又會陷入自怨自艾當中去。
“白總,問你個事。”
陪著他一點點吃完飯,千重月還是決定把事情告訴他。
“若是有人借你的善心做文章,你會如何?”
白又白仔仔細細地擦拭過嘴角,聽到這話眉毛都沒抬一下,很快就給出了答案。
他理了理領帶,掀起眼眸平靜地看著千重月。
“得看是做什麼文章。”
“若是欺騙了我或者有損我的利益,該還的我都會還回去。”
眼見他微微歪著頭露出上位者的氣息,吃飽喝足的樣子像極了慵懶的肉食動物。
對他底細了如指掌的千重月淡淡一笑,又問了一個問題。
“若是對方騙了你,你會不會難過?”
如此軟和甚至還帶著點關心之意的問題讓白又白頓了下,氣勢瞬間收斂了些。
他垂下眼眸,薄唇輕啟。
“不值得。”
千重月暗中確定了他不是在撒謊,終於滿意地眯了眯鳳眸。
“那我就放心了。”
“上周找你哭求著要留下的那個女職員你還記得吧?”
“她是不是說自己來自於農村,家庭清貧,父母和讀書的弟弟都要靠著她養?”
聽著千重月精簡複述了當時那個女職員哭訴了十來分鐘的內容,白又白沒忍住轉頭看她。
“看來確實是了。”
“白總你下次還是學學電視劇裡的霸總,稍微調查一下部分人的家庭背景吧。”
“她父母的確來自農村,但為了供她讀書,拚搏數十年隻為蝸居在這座城市。”
“她是家中獨生女,每個月除了拿著自己的薪水以外,父母還會給她多餘的零花錢用。”
“你可能不認得一些輕奢品牌,她身上的衣服到飾品,全身加起來至少大幾千。”
“以她的資曆本身進不來柏安,所以。”
千重月後麵的話便沒再多說了,白又白不用多聽也能夠自己想明白。
仇不得願意將這件事告訴她,一是為報千重月的恩,她可以借著這件事找上司邀個小小的功,二是仇不得委實看不慣那女職員得意的嘴臉,私下居然慫恿朋友做錯事了學她就好。
大公司的水永遠是深不可測的,千重月這回算是感受到了一二。
白又白聽完這事後皺著眉頭沒有說話,沉思時的模樣頗為好看,千重月瞥了一眼又一眼。
結果下一眼就被對方撞個正著,千重月眨了下眼睛藏起所有覬覦之色。
“這件事情我知道了,至於你是怎麼知道的,我就不問了。”
“但有一件事,我很好奇。”
白又白臉上確實沒有半分傷心之色,眼中反而浮現了些許探究之意。
“你說這件事的時候,為什麼要先關心我是否會傷心?”
【哦喲喲喲喲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