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乾嘛一臉要萎...要枯萎的樣子啊?】
今日的白又白帶著陳特助去應酬,聽說上周那波死活不肯答應合作老總,又叫他喝酒去了。
他在業界的地位雖然不低,但不是說當了總裁就能翻手為雲覆手為雨,碰到重要的合作還是得低頭。
能把酒當水喝的千重月一臉惆悵地趴在工位上,聽著鄰座五個男人一邊整理文檔,一邊閒不住嘴聊起來。
“誒誒還有半個小時就下班了!”
“你個傻叉你一個小時前說過還有一個小時就要下班了。”
“話說你們之前有注意到嗎?白總出門的時候臉色好像有點難看。”
“他不是有胃病嘛,晚上還得跟一群老頭喝酒,估摸又得被灌。”
“不會吧,陳特助不是跟著去了嗎?”
“他有個錘子用,老子一個人能喝趴三個他!”
耳旁全是自動過濾嗶嗶聲的千重月,精準地抓到了胃病兩個字。
她下午出去辦事了,回來時白又白已經出門去了,所以他是一種什麼狀態,她根本不得而知。
【來了,總裁文專屬胃病!】
【今晚肯定有帥氣溫柔的私人醫生出現!】
背地裡仍舊在偷看霸道總裁愛上我的阿鏡,聽八卦的時候沒忍住興奮出聲。
千重月挑了挑眉毛,終於舍得抬起頭來看那群男人一眼。
“白總胃病嚴重嗎?”
她清冷的聲音猝不及防響起,五個男人齊刷刷看向她。
“喲老千舍得講話啦?提到白總就來勁兒啦?”
“虧我之前還想給你介紹個妹妹,沒想到你居然包藏禍心。”
留著寸頭的男人笑得一臉不懷好意,最後被隔壁的卷毛拿手肘狠狠捅了一下。
“白總的胃病是薛定諤的胃病,好像很嚴重,又好像不嚴重。”
“不過去年春節那段時間,他自己在公司加班,最後因為胃疼被送進了醫院。”
“我以為挺嚴重的,可他後麵該喝喝該吃吃一樣不少,表情都不帶變一下的。”
千重月聞言神色沒什麼變化,臉上壓根沒有對方想要看見的心疼與擔憂。
她摸了摸後脖頸,最後問了白又白今晚應酬的地方,在還有十分鐘就能下班的情況下,直接選擇早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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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yue————”
紅白黃三種酒水混著入肚的陳特助,趴在高檔酒店的花圃前,吐得天昏地暗。
臉色蒼白的白又白一手壓著又犯起老毛病的胃,一邊替已經軟在地上不省人事的陳特助叫車,還順便幫自己叫了個代駕。
做完這一切的他,本來想拉一把今晚為他拚了老命攔酒的陳特助,奈何胃部持續不斷傳來針紮一般的痛,硬生生逼得他失了渾身力氣,痛苦地站在原地彎下腰去。
在要人命的疼痛麵前,壓根顧不上什麼狗屁形象,白又白皺著眉頭緩緩走到花圃邊,等徹底坐穩了,額頭上的冷汗都冒出了許多來。
十點的晚風有些寒涼,更何況現今已經入了秋,吹得人更加難受了些。
白又白垂眸揉了揉像是有哈士奇在裡麵狂奔撕咬的胃,低低歎了口氣。
有一雙帆布鞋忽然停留在了他的視線之中,白又白下意識摸了下手機,發現並沒有司機給他打過電話。
等抬了頭望去,他眼中浮現出一點難以置信。
“你怎麼在這裡。”
騎著小藍車在外頭把夜市逛遍了的千重月,將最後一顆章魚小丸子不緊不慢地咽下去後才開口回答。
“路過。”
一如既往的直□□簡,是千重月的作風。
拿她壓根就沒辦法的白又白感覺腦子更疼了些,但不管理由是什麼,她孤身出現在這裡都不太應該。
“女孩子晚上要注意安全。”
“等小陳的車到了,你跟著一起走吧。”
白又白疼得整個人都要蜷縮起來了,可對著千重月卻又硬要擺出領導的模樣來。
千重月懶得理他,反手將自己從奶茶店那裡買來的白開水遞給他。
沒有順手直接買胃藥過來,主要是不知道白又白都是些什麼症狀,也不敢亂給他吃。
“溫的,你先喝。”
將暖手的白開水遞過去之後,千重月待在一邊等到出租車過來,跟司機一塊兒將陳特助搬上後座。
她啪一下將車門合上,在白又白疑惑的催促聲中,目送著司機將車開遠。
等到代駕來之後,千重月把嘬著小吸管慢慢喝水的白又白送上後座,自己也跟著擠了上去。
疼得已經無力多說的白又白,捧著溫開水靠在窗邊默默吸著。
回到彆墅下了車後,白又白步伐不慎踉蹌了下,襯衫下藏著漂亮肌肉的他,莫名顯得有幾分弱不禁風。
千重月不容拒絕地攙扶住他,第一次在白又白清醒的狀態下將人一路扶到了客廳沙發上才扔下。
真正置身於熟悉又安心的地方後,一直強忍著的疼痛在冷寂的夜色中忽然爆發開來,掌中的溫水慢慢滑落在地上,表情痛苦的白又白險些忍不住呻.吟出聲。
他倒在沙發上,強留著一點理智想要讓千重月幫她拿藥,可一抬眼,發現這家夥居然準備就此離開了。
白又白愣下了,沒忍住啞聲問她。
“你....要去哪裡?”
千重月聽到這話,轉過身疑惑地看著他。
“不是你說的,女孩子晚上要注意安全。”
“我回家去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