86. 我的神明 少吃點胡蘿卜,都開始說胡話……(2 / 2)

白又白不開心地撅起嘴來,他嘗試著掙紮兩下,奈何被子委實被裹得太緊了些,使儘吃奶的勁兒都出不來。

乾脆自暴自棄的他安然接受了現狀,努力滾到千重月的身旁,瞪大眼睛看她。

“尊主,我可以問你一個問題嘛?”

“不可以。”千重月翻著上回沒看完的畫本子,果斷地拒絕了白又白的請求。

“你真的是神嗎?你是什麼神呀?會是殺神嗎?這個聽起來好厲害的樣子。”

他不管不顧地在旁喋喋不休起來,將滿腹的疑問都吐出來。

千重月被吵得有些頭大,抬手想掐訣封住他的嘴,餘光瞥見那雙亮晶晶的眼眸,終是又放棄了這個念頭。

她沉默了許久,畫本子上令人臉紅心跳的姿勢來回看了一遍又一遍,忽然便將書頁合上。

“惡。”

“本尊是惡神。”千重月垂下眼眸,長睫如輕羽落下,覆下一片淡淡陰翳,“是與你美好想象完全不同的,罪惡之神。”

她說話始終是一副雲淡風輕的模樣,放狠話時如此,難得說起自己的事情時,也是如此。

白又把將她麵上一成不變的神情納入眼底,方才的活躍模樣驟然消失不見,轉而變得有些許消沉。

對情緒感知分外敏感的千重月察覺到他的變化,隨手放下畫本子後低頭看向他。

“怎的,知曉了本尊的真實身份,怕了?”

“先前還說為了得到本尊的愛,願意用一切做交換。”

此話中一時間聽起來帶著幾分抱怨,實在她心下也沒有太大感覺,還伸手捏了捏白又白的臉。

一片愁雲硬生生被千重月捏散的白又白,有些氣急敗壞地扭頭想咬她。

“少在我還沒說話的時候就汙蔑我!我可從來不說謊話!”

“我隻是.....說出來你可能不信,我隻是稍微有點兒,不知道為什麼有點兒心疼你。”

聽說神是由創世者創造出來的,每個神天生都擁有著屬於自己的使命。

他們雖是至高無上的存在,卻是最沒有自由的存在,也是最沒有資格決定自己生死的存在。

但除了這些之外,他們飽受眾生的愛戴尊敬,誰三生有幸見得神明一麵,都要激動地下跪朝拜。

千重月與他們同出一脈,待遇卻是完全不同。

她惡名遠揚人人畏懼,走到何處都會掀起一片腥風血雨,日日夜夜麵對的都是血淋淋的臉。

與身處雲端的神不同,她受了一次又一次的傷,逃過一次又一次的生死劫,無意有意之下,欠下的孽債越來越多,她也隻能夠讓自己站得越來越高,才不會輕易成為第一個隕落的神。

白又白感覺千重月看起來不像是個會做噩夢的人,但很多不為人知的事情和感受,也僅僅隻有本尊才知,旁人如何能夠輕易猜得出來。

他也不知道她會不會抱怨創世者的不公,給她安排了這樣不得安生的命運。

畢竟沒有人會喜歡生活在殺戮之中,一雙手永遠都洗不乾淨。

看著白又白說完這番話便陷入沉思之中,千重月不由心生出些許荒唐感。

心疼這個詞是留給弱者的,放到她身上來未免有些可笑。

“少吃點胡蘿卜,都開始說胡話了。”

被白又白這小傻子日漸影響得多了,千重月偶爾也會蹦出一兩句不太像是她會說出來的話。

一片真心喂了狗的白又白瞪了她一眼,在被卷裡蠕動幾下,終於溜了出來。

“什麼叫胡話,我這分明是愛語。”他三兩下爬到了千重月的懷中,找了個舒服的位置靠上去,“我總覺得你不是愛殺人,而是不得不殺人。”

一語道破了數萬年真相的白又白無知無覺地靠在她的胸口,雙手緊緊環住她的腰。

千重月的喉嚨突然像是被什麼東西堵住了一樣,倏地有些發澀。

“這與愛不愛沒有乾係。”她將手搭在他溫熱的身體上,望向虛空的目光有些情緒難辨,“簡單來說便是一種注定,沒有退路的注定。”

“你若堅持留在本尊身邊,哪日興許就被本尊的仇家抹了脖子。”

“我管不了那麼多,我隻是一隻兔子。”有了些許睡意的白又白用柔軟的臉頰蹭了蹭千重月,莫名發覺今晚的她有種彆樣的溫柔,也可能是他被打擊久了出現幻覺了。

“小兔崽子。”

千重月心情還算不錯,捏了捏他鼓鼓的臉頰調侃道。

“什麼小兔崽子,我是被神明開過光的兔子。”

“我的神明寵愛了我,連我的洞洞都在為她發著光。”

呢喃兩句便歪著頭睡著的白又白,渾然不知他這張小嘴吐出了什麼驚世駭俗的話。

第一次知道什麼叫做無語凝噎的千重月,笑得很是無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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