特製長鞭破開空氣的聲音極其響亮, 一下就能打得人皮開肉綻。
眼鏡男穿著條醜陋的褲衩,一隻腳踩在真皮沙發上,渾身的血液都在興奮沸騰著。
他赤紅著一雙眼, 幾乎是用欣賞的目光來看待女孩光潔後背上的斑斑血痕, 見她仍存著逃跑的念頭, 毫不猶豫地又是一鞭子下去,淒厲的慘叫在他耳中如同極品仙樂。
一念之差踏入地獄邊界的女孩滿心絕望,劇烈起伏的胸膛逐漸變得無力,呼吸越來越微弱。
“沒意思,繼續叫啊。”
儘情操縱著獵物生死的眼鏡男對安靜的她頗為不滿,對方拚命想逃他不滿,對方放棄掙紮他也不滿。
換言之, 在他眼中已然等同於死物的東西,不論是順從還是反抗,都將成為他用來施虐的借口。
並不滿足於此的眼鏡男嘖了聲,他煩躁地將長鞭狠狠往女孩新鮮的傷口上砸去,轉頭在千奇百怪的道具裡挑挑練練起來,最終選中了一塊輕薄的刀片。
他的眼中閃過嗜血的凶光, 嘴角用力地咧到異常的弧度, 幾乎是迫不及待地蹲下去薅住女孩淩亂的長發,一用力迫使精神渙散的女孩抬起頭來。
“這才隻是剛剛開————”
鋒利的刀片隻差微毫便要割開那吹彈可破的肌膚,緊緊關閉的大門忽然被人從外頭踹開。
巨大的響聲嚇得眼鏡男一個激靈,胸腔之中滿布怒火的他凶神惡煞地看過去,正要發作,結果冷不丁對上了千重月沒有半點感情的雙眼。
啪嗒一聲,刀片被無情地丟棄在地。
精神狀態疑似進入了暴走邊緣的眼鏡男,一瞬間收斂了所有惡心的欲望, 迅速找到亂飛的褲子,著急忙慌地套上後,一臉諂媚地看向突然駕到的千重月。
他不敢有任何的怨言,也不敢借著病態的偽裝再度為所欲為。
有些變態男就是這麼搞笑,他變態,卻是可控的變態,是收放自如的變態。
仇特助沒有理會房間內怪異的氣氛,她在得到示意後,快步上前將奄奄一息的女孩扶起來放在沙發上,迅速確定她身上的傷是否危及到了生命。
所幸她們來得還算早,女孩沒有什麼大礙,皮外傷看著恐怖但並不致命,整個人軟綿綿的是因為驚嚇過度。
“這.....額....千總,您怎麼突然過來了?您也沒提前通知一聲,您看我這.....”
眼鏡男見千重月隻是麵無表情地站著,一隻沒有出聲,便忍不住顫顫巍巍地先開口。
奈何對方壓根就沒想搭理他,目光在裝潢曖昧的房間裡掃了一圈後,最後落在瑟瑟發抖的女孩身上。
仇特助將人抱在懷裡安撫著,察覺到千重月的視線後,淡淡搖了搖頭。
“我今日若不是來了這一趟,倒是不知道,你私下玩得還挺花。”
一直跟隨在後邊的負一層管理員,見千重月身形一動,立刻掏出昂貴的手帕衝上前在乾淨的沙發上擦了又擦,示意她可以坐在此處。
千重月也沒拂了這小狗腿的好意,推了推眼鏡後便從容地落座,場中的氣氛瞬間變得壓抑起來。
眼鏡男抹了下額頭冒出來的冷汗,搞不清楚自己為什麼會這麼緊張,畢竟他私底下就算是玩死人了也跟千重月沒關係,她不過是個商業上的合作夥伴罷了。
可她就那樣坦然自若地坐在中心位置,莫名像極了掌握著生殺大權的審判官,一個不高興,就能讓他項上這頂腦袋輕飄飄地落地。
眼鏡男不知道自己做錯了什麼,但他就是不敢招惹千重月,聽到她這番意有所指的話,腹中醞釀了許久才躊躇著開口道:“我平日裡也不是這樣的,隻是今日恰好碰上些事,下手就不太溫柔了些.....”
“碰上些事?”
“我推掉晚上的飯局讓你不高興了?”千重月沒給他辯解的機會,直接將他的路堵死,“若是有氣衝我來就是,為什麼要把一個好好的小姑娘折騰成這樣?”
“看來你對我的確是怨言頗深啊。”
千重月三言兩句把事情扯到自己身上去,不顧眼鏡男慌亂了神色磕磕巴巴地解釋,她看向已經恢複了些許神智的女孩。
“小姑娘,你來之前他有跟你說過,會拿這些東西打傷你,甚至是要殺掉你嗎?”
她忽略掉女孩來這裡的目的,直接把鍋扣到眼鏡男頭上。
疼得厲害的女孩也沒辦法再多思考什麼,千重月這樣極具誘導性的話她聽不出來,隻是確定身上這些傷都並非出自於自己的本意,所以毫不猶豫地搖了頭。
眼鏡男額角青筋跳了下,一句【她是為了錢自願而來】這樣的話,徹底沒機會說出口。
“身上疼嗎?”
千重月淡定地翹起二郎腿,指尖在膝蓋上有節奏地輕叩。
滿腹皆是委屈和懊悔之情的女孩再度點頭,眼淚嘩啦啦往下掉,看得仇特助又把人抱緊了些。
“那你想報複回來嗎?”
這話中語氣不鹹不淡,短短幾個字卻讓所有人都愣在了當場。
千重月臉上的神色不似作假,意識到這一點的眼鏡男表情猙獰了一下,後槽牙磨得咯咯作響。
“千總,來這裡的人都是你情我願的,她早該知道自己要麵臨什麼下場。”
“我花了幾十萬,現在被您打斷了便也算了,她一個出來賣的憑什麼——啊!”
千重月很煩他那張喋喋不休的嘴,隨手操起個酒杯砸了過去。
她抬了抬下巴,示意管理員將地上那根長鞭擦乾淨遞過來,握在手上稍微掂量了兩下。
分量居然不輕,要是用足了力氣甩下去,還挺要命。
女孩依偎在仇特助的懷中,一雙被淚水浸染過的眼睛仍舊純淨漂亮。
她看著千重月一臉認真的把鞭子遞過來,驗證了剛才那句話並不是隨口說出的玩笑。
“隻要你有勇氣拿起這根鞭子,打他一鞭子,我給你一萬。”
“你打累了打儘興了隨時都可以喊停,我馬上把錢給你,並且送你安安全全離開這裡。”
千重月甚少給出承諾,一旦給了,便比千金還重。
弱小的女孩對眼前這個氣勢淩然的人十分陌生,腦海中的防備意識也無法讓她隨意給出信任。
可她那淡然發號施令的霸道模樣,以及變態男一遇上她就變小綿羊的場景,讓女孩難以抑製地動搖起來。
仇特助將鞭子接了過來,更近一步地擺在女孩眼前。
“相信她。”
溫柔而堅定的三個字,最終徹底破開了女孩的心防。
她伸手用力地握住曾令她疼得滿地亂滾的長鞭,拉緊寬大的外套擋去滿身傷痕後,終是從仇特助溫暖的懷抱中離開。
眼鏡男沒有預料到女孩居然真的有膽子敢應下千重月的話,上位者威嚴被當眾挑釁的滋味可不好受,他想都不想就將矛頭對準了最具話語權的人。
“千總,你不是在開玩笑吧?我記得我並沒有在哪裡冒犯過你吧?”
“你要讓這種人當眾打我的臉,你確定要這麼對我?”
眼鏡男的臉色很不好看,心情在此刻差勁到了極點。
他話中暗藏著細微的威脅之意,千重月不是聽不出來,聽出來了也沒什麼好在意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