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過來。”
被點中的小卷毛有些無措地站出來,他看了看小藍毛,又看了看千重月。
“你敢不敢跟我。”
千重月無視掉咬牙切齒的小藍毛,當著他的麵撬牆角。
小卷毛眨了眨大眼睛,偷偷看了好幾眼千重月那張蠱人的臉,有些羞澀地點了點頭。
“你小子乾嘛!?當麵背叛我是吧!!”
小藍毛推開工具人女友,一把將鬼迷心竅的兄弟踹回去,站中間打斷倆人的視線交流。
小卷毛滿臉惋惜地撅了噘嘴,但他也不死心,悄悄打開二維碼站背後朝著千重月晃了晃。
仇不得捂住嘴站旁邊快笑得背過氣去,連著給千重月豎了好幾個大拇指。
不愧是她清心寡欲的老大,不出手就算了,一出手兩句話就能夠釣上來一個小帥哥。
可惜今天這場合不太適合搞這些,畢竟.....
“阿月?”
就在千重月準備走上前強行擄人之時,一道熟悉的聲音出現。
被仇不得叫來救場的白右白帶著幾個朋友出現,遲疑著喚了聲。
千重月眯起眼睛,不鹹不淡地看了眼仇不得。
對方心臟一跳,連忙竄入新加入的幾人之中,默默躲到了熟識之人的背後。
“阿月,你們這是要乾什麼?”
確定對方是千重月後,暫時沒有忘記下午在學校發生的事情的白又白,語氣有些生硬地問道。
千重月看著他那張沒有半點瑕疵的俊秀臉龐,出了兩秒的神。
“沒什麼,就是兩校之間友好地切磋一下罷了。”
她淡淡回答後,走向了剛剛被家中司機送來的帥氣機車。
白右白仍舊是有些摸不著情況,但看著千重月拿出機車專屬的護具後,便多少都懂了。
“誒千重月,你丟不丟人啊,都幾歲了開車還要戴著護具。”
年少輕狂的小藍毛逮著機會就嘲諷,明明與千重月是初見,偏生就是看她極其不爽。
千重月再次將攻擊力為負的傻小子無視掉,直直走向了一臉平靜的白右白。
“速度很快,敢坐嗎?”
她將人帶到一邊的位置上坐下,心中其實已經料到對方會給出的答案了。
“敢啊,為什麼不敢。”白右白有些彆扭地移開視線,應答聲有些不自然,“你肯定不會讓我出事的。”
“這麼相信我?萬一我車技很爛怎麼辦。”
“......”白右白無語地瞪了她一眼,開口時話語中帶著點兒賭氣的成分,“那你就等著負責養我一輩子吧。”
千重月沒忍住輕笑了聲,意外忽視了少年話語中包含著的幾分羞澀試探。
她低頭細心地為他穿戴著護具,一向高高在上的人頭一回半蹲著為彆人服務,不少人都看得有些呆滯。
受寵若驚的白右白偷偷看著千重月微垂的清冷麵龐,心跳得有點兒快。
被丟開的工具人女友見到這一幕,直接大步上前狠狠踹了小藍毛一腳。
卑微的小藍毛吃痛地摸了摸膝蓋,連忙也跑到一旁去替女友穿戴起護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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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若這場比賽我贏了,能不能問你一個問題?”
在起跑線上等候的時候,戴著頭盔的千重月忽然開口道。
許是今夜的她露出了有彆於過去的一絲絲溫柔,心中擁有了期待的白右白沒有猶豫,立即點頭。
待到舉旗的裁判釋放出準備信號,四輛蓄勢待發的機車油門聲加得震天響。
下一秒旗幟朝下揮去,顏色各異的機車如離弦之箭般猛衝出起點線。
南山公路夜間幾乎沒什麼車輛,因此這裡也時常成為小年輕聚眾飆車的場所。
夏日的風總帶著幾絲粘膩的燥熱,尤其是在高速行駛之中,車上二人相貼的地方更是熱得像是要融化。
白右白從小到大都是個品學兼優的孩子,家族中也將他定成了下一任的集團繼承人。
像飆車這種壞孩子才會乾出來的事情,他長這麼大還是第一次感受。
耳邊是喧囂的風和車引擎轟隆作響的聲音,心臟狂跳的白右白狠狠抱住了千重月的腰,一路上嚇得連眼睛都不敢睜開。
他沒有辦法去看路旁快速倒退的景物,隻能夠全身心依賴著眼前人。
機車行駛的速度半分都不曾減少過,就像是在瀕臨崩潰邊緣的白又白,胸腔內洶湧澎拜的感情越積越深。
當感官全都放空的時候,身處在危險中的他似是遇上了吊橋效應,無法抑製地對千重月瘋狂心動著。
一聲兩聲聲。
在感情就要噴薄而出的那刻,車子迅猛地衝過終點線,激烈的掌聲和歡呼聲一齊響起。
始終無法回神的白右白被獲得勝利的千重月扶下車,腿一軟摔進了她的懷抱。
兩顆心臟就這樣不期而遇,隔著薄薄一層血肉互相呼喚著。
無法控製住情緒白右白緊緊抓住了千重月的手,用明亮而柔軟的眼神深深注視著她。
“你贏了。”
“所以,你想要問我什麼?”
他與她從小一起長大,是公認的青梅竹馬。
若非她總是一副目空萬物的冰冷模樣,他早已將暗生的情愫宣之於口。
今夜的她是如此溫柔,也不知.....能否就此遂了他的願。
早已將問題想好的千重月,在撞上白右白的視線後,倏地遲疑了。
他的眼神炙熱而真誠,像極了過去每一次他淪陷後的樣子,滿滿都是無法輕易說出口的愛意。
可惜的是,現在的千重月,無法做出回應。
她本想著,即便新世界裡有人與白又白生得一模一樣,她也可以輕輕鬆鬆地把人認出來。
但她沒有預料到的是,若兩個人都是白又白,那該怎麼辦?
無論是氣息,感覺,不經意間的小動作,生活上的偏好,兩個白又白都如出一轍。
阿鏡亦是沒有告知做選擇的依據,所以千重月根本沒有辦法憑借著賭一賭的心態來妄下定論。
所以她隻能夠不斷去尋找答案。
沒有選擇的千重月避開了白又白滾燙的視線,將他溢於言表的愛忽視個徹底。
她垂下眼眸斂去所有的笑意,抿了抿唇,將準備好的問題重新搬出來。
“我想問你。”
“你為什麼要那麼對白柚白?”
話音剛落,吵鬨的世界像是被人摁下了暫停鍵,所有聲音都消失了。
白右白的笑容就那樣突兀又可憐地停滯在麵容上,滿是期待的眼眸瞬間被悲傷浸染。
躁動的熱意如潮水般迅速褪去,狂跳的心臟也冷卻了下來。
如墜冰窟的白右白忽然莫名其妙地笑出了聲,臉上半點喜悅都看不見。
他惡狠狠推開千重月,抬手直接給了她一巴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