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名丫環趕緊叩頭應下。
裴三郎略作思量,在“工程部樣板房”中挑了個“工”字,說:“你這屬於工匠活計,以後你就姓工吧,叫工巧,寓意心靈手巧的好工匠。”工匠,五等級的奉族,跟披甲人同階層,一個最底層的奴仆乾工匠的活計,這是怎樣的抬舉。即使是匠奴,在奴隸中也是屬於如同上等人般的存在了。
工巧激動得拚命叩頭,“奴一定乾好。”
裴三郎說:“管事挑給你的仆人,如果學不好的,你覺得教不出來的,可隨時換人,但是,三天時間,我一定要見到三個學會你全部本事的人。”
工巧拚命叩頭,連聲應下。
裴三郎把最重要的兩個崗位安排好,讓裴六郎和裴七郎留下,其他人出去。
他目前能暫時定下來的隻有這財務管事和樣式管事兩個崗位,餘下的他決定交給裴六郎和裴七郎去辦。
他對裴七郎說:“七兄,你近幾日幫著六兄把紡織作坊的事情操持起來,回頭建馬鞍作坊時,你就知道該怎麼做了。”
裴七郎抱拳,響亮地回答道:“請三公子放心,我一定乾好。”
裴三郎起身,去拿了兩錠五兩重的金子出來,給了他們一人一錠,說:“你們去置辦身行頭,穿著要配得上你們的新身份。彆以為這隻是管事,聽著像管家,你們手上管的可是皇家內供的活計。”
裴六和裴七隻見過三公子花金子,但從來沒摸過金子,當即連接都不敢接。
裴三郎直接拋給他們,說:“拿著金子,然後聽我教你們怎麼安排其他管事。我這裡不養閒人,你們要是乾不好,回朝城,我讓父親找其他庶兄來幫我。”
裴七和裴七趕緊把金錠子揣進懷裡,坐得筆直,目不轉睛聚精會神地盯著裴三郎,唯恐漏洞掉半個字。
裴三郎告訴他倆,他們要管好作坊,那麼作坊裡麵的大小事務他們都得懂。不懂的怎麼辦?學。沒人教怎麼辦?偷師!當然,不能做賊地去偷,得正大光明地多看多問多學。
例如,不懂皮毛是不是?他們拿著金子去置辦行頭挑皮裘的時候多問問豪商,自己多看看各種貨色的差彆和價格,多跑幾家皮草鋪,見識多了自然就懂了。魯二郎那邊交貨時也會派懂行的來交貨,也可以多請教請教。
至於其他那些采買管事、倉庫管事、廚房管事什麼的,他們可以按照他剛才的法子,把他們身邊的戰奴教出來。如果戰奴太笨或者是不用心學,他們再從其他戰奴或奴隸裡挑可用的教。
裴三郎說道:“雖然到處都有懂這些的人,但是那些人進到作坊,很可能在教我們東西的同時把我們的東西學走,那樣的話,用不了多久,這襪子手套圍脖買賣很快就會有其他人乾了。奴隸買來後,命都是我們的,沒法跑。”
裴六郎和裴七郎應下。
裴三郎又把各部門的規章製度定下,例如倉儲那些什麼先進先出原則,入庫前先驗貨,再清點數目,登記造冊後再入庫。
他說起來,裴六和裴七兩兄弟聽得一頭霧水。
他把製度流程製成一個流程表刻在竹板上,一目了然。
兩兄弟一看,恍然大悟,懂了。他們按照三公子刻下來的步驟一步步操辦,準沒錯。至於這麼做的作用和好處,等回頭再慢慢多琢磨,以及用到了就明白了。
織紡管理也是一樣,管理流程定下來,刻到竹板上。
做賬冊、報表什麼的,都用竹板。竹板又不值錢,隨便用,不用省。至於紙什麼的,裴三郎現在連造廁紙都顧不過來。書寫用的紙,在這個沒幾本書、讀書識字受貴族嚴格管控的世界,市場太小,投入和回報不會成正比的,有錢有閒再說,現在先管溫飽吧。
乾活的奴隸,每個組每十天評一個乾活最好的優等奴隸,優等奴隸跟組長一樣,吃乾的食物、喝肉湯,穿保暖的羊皮襖。
奴隸們沒有工資,但得有獎懲製度。活乾得好的奴隸吃好穿好住暖;乾不好的奴隸扣夥食降低生活標準;有重大錯誤的奴隸,打板子上皮鞭;背主的、逃跑的奴隸,直接打死。
優等奴隸、組長、戰奴,都吃乾糧、喝肉湯。混到小管事級彆的奴隸吃細糧喝肉湯、三天一頓肉,夏天穿細麻布、冬天有皮襖。提拔組長,從優等奴隸中提拔,成為組長級彆以上的,生病受傷有醫匠為他們治療。管著一個部門的大管事,不僅吃喝更好,還給配奴仆,他們除了沒工資沒自由沒有許可連大門都出不去,其餘樣樣都不差了。
不然的話,活乾得好或乾不好都是一個樣,大鍋飯一下來,所有人都偷懶耍滑,紡織廠準得完蛋。
裴三郎跟裴六郎和裴七郎開會到深夜才把事情談完。
他一個七歲孩子,早困得不行了,那兩個陪他奔波了一天,還精神得兩眼放光。
裴三郎安排完事情,哈欠連天地鑽進被窩,頭一沾枕頭就睡著了。
裴六郎和裴七郎揣著在懷裡已經捂暖和的金子從裴三郎的屋子裡出去,他們仿佛已經看到了金子般閃閃放光的未來,下定決心一定要乾好,就怕跟沒被裴三郎選上的那個丫環一樣跟美好的前程擦肩而過。網,網,大家記得收藏或牢記, .報錯章.求書找書.和書友聊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