越公問道:“你是何人!”
千夫長說道:“周門郎麾下,武征!”
他原是百夫長。周門郎走的時候,把他的家眷都接走了,給了他和弟兄弟一百兩金子,讓他們留在京裡辦兩件事,一是保護周協妃離開,二是留在軍中充當內應眼線。
京中必有大亂,他們是可戰之人,留下來比現在去南疆更是大有可為。他先是投靠蕭廣義,被升成千夫長,之後又再被宣公府的二公子拉攏轉了陣營。
紮營的時候,他向宣公府的二公子進言,這是一場沒有勝算的仗,得為撤退做準備,紮營要紮在最後麵,逃走時才不會被其他公侯們堵住。
大軍撤離,他護著宣公府的二公子率先趕回到大營,趁其不備,驟然發難,取其首級,之後大聲喊話,表明身份,說動其他投靠過去的親隨軍倒戈堵住其他公侯們的去路。
擺在大家夥兒麵前的是兩條路,一條,被門郎將們帶兵追殺,近千裡路沒有補給,活下來的機會微乎其微,一條就是堵住公侯們立下大功降過去,至少能保住自由身,甚至有被重新收編的可能。
大家決定放手一搏。
宣公府二公子麾下的親隨軍們與為宣公府效死的人一番激戰,把他們全滅,之後三千多人堵在路上。
越公見狀,當即下令攻過去。
武征大喊,“青鸞長公主掌管親隨軍大營十年,從不曾虧待我等,我等當真要為造反的公侯們打青鸞長公主嗎!青鸞長公主在京時,我們雞鴨魚肉隨便吃,夜裡餓了還有宵夜買,之後,京城都讓這些公侯們搶了,我們這一路,跟喪家犬似的。大家打完青鸞長公主,還想被她麾下的六位門郎將追殺嗎。”
越公見狀,大聲喝斥:“拿下他!攻過去!”
他手下的親信當即帶著人拚命往前攻,武征大喊:“殺了越公,投奔青鸞長公主過回以前的日子!”
他身後的人跟著大喊,然後,朝著前方殺過去。
越公身邊的人一些親隨軍當場反了,手裡的長戟沒朝著武征去,而是朝著越公府的人去。
越公府的嫡次子,當場被長戟挑下馬戳死了。
撤離的路,發生混亂,後麵逃離的公侯們徹底被堵在了路上,不少人大喊,“殺了造反公侯們,投奔青鸞長公主過回以前的日子!”
那聲音一路往後傳去,公侯貴族們頓時:“……”要知道,他們出發的時候隻帶了少數披甲人出來,披甲人加戰奴,也不過幾百人,隻是親隨軍的零頭。一旦親隨軍反,他們可以說是羊陷在虎群裡。
他們拚命大喊,許權勢地位,然而,越來越多的親隨軍倒戈。
親隨軍中,貴族出身的畢竟占少數,那些人有家世地位花得起金子,通常都是十夫長、百夫長級彆的,底下的披甲人大多數還是子承父業的普通披甲人出身,平時靠點薪響,戰時分點微薄的戰利養家糊口。
這一路的艱難,見到的慘狀,死在途中的同袍,京城被擄掠一空,親戚遭難,積壓很久的不滿在此刻暴發了。
親隨軍們全反了,不反的全部被殺了。
鸞城的追擊隊伍打著打著,發現前麵打起來了,頓時:“……”盾牌擋在前麵,很是糾結,是站在這裡看戲,還是往前攻過去拿戰功,於是紛紛朝門郎將看去。
門郎將下令觀望。
青鸞長公主在親隨軍中的眼線眾多,這要是平推過去,殺到自己人就不好了。
戰鬥持續了小半個時辰,以倒戈的親隨軍們全麵勝利而告終。
親隨軍們打贏後,把地上的屍體往路邊一拖,他們分列在路旁,單膝跪下,呈臣服之勢。
滿身血汙的武征過來,到了隊伍前,抱拳:“末將周門郎麾下武征,不辱使命,前來回稟。”
羽青鸞聽到稟報已經打馬趕來,她對統領裝備上鐵器的玄甲軍的安世侯吩咐道:“你率軍繼續趕赴花丘。”
安世侯抱拳領命,揮手,帶著五千玄甲軍踏著整齊的步伐繼續往前。
玄甲軍踩著路上的鮮血,看著路旁的屍體,心都在滴血。那些躺的不是屍體,是他們到嘴邊又飛走了的戰獲。
羽青鸞在親隨軍中留有眼線,門郎將留在裡麵的眼線也向她報備過。她是知道武征的,家眷都在鸞城,是周敬麾下遷過去的第一批,由她派人安置的。她對武征說道:“辛苦了。”她打量點武征身上的盔甲,說:“這身盔甲挺襯你。”
武征大喜過望,抱拳,“多謝青鸞長公主。”他在周門郎麾下是百夫長,是穿不起這身盔甲的。青鸞長公主發話,這是把他當場升成了千夫長。
羽青鸞抬起手,讓他起身,對身旁的隨侍叫道:“通傳下去,投降的親隨軍在防禦線外紮營,收繳他們的長戟銅甲給他們發放食物,交給曦公安置。”
隨侍抱拳領命,縱馬上前,邊跑邊喊話,讓投降的親隨軍們都聽到青鸞長公主的命令。
投降的人一聽是交給曦公安置,喜出望外,原本還有點忐忑的心頓時踏實了。
羽青鸞繼續帶著隊伍前行,準備在花丘再設一個大營。
經過這一場仗,朝廷以及各路公侯都沒有力量再打南疆,從花丘到邊林沿途的幾個無主封地,她收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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