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醫生靜靜聽她說完,並沒有急著下結論,而是柔聲安撫她:
“安安,我相信你,你放鬆點,深呼吸……”
陸安安怔了下,按照許醫生的節奏,吸氣、呼氣……幾個來回後,腦子裡緊繃的那根弦終於落回原處。
耳畔傳來她越漸平衡的呼吸聲,許醫生才正色道:
“安安,如果連監控顯示都沒有任何異常的話,這件事恐怕沒那麼簡單,不排除監控被人做了手腳,你想想,你在m國有跟人結過仇嗎?或者最近有遇上什麼反常的人或事情?”
許醫生的話無疑提醒了陸安安。
掛了電話後,她緊緊抱著膝蓋,整個身體縮在沙發上,陷入了沉思。
和誰結過仇?
她的社交圈並不複雜,雖有時性格火爆些,很也極少與人發生糾紛。
在m國就更不可能……
想到什麼,她眸光一閃,腦中某個念頭飛速劃過。
驀地想起酒吧那晚,偶然間聽到的聲音。
好像……
她以為的幻覺,就是從那個時候開始的。
莫名的,她心臟飛快跳動起來,一股煩躁的情緒在心間彌漫開。
眉頭緊皺,貝齒無意識咬緊大拇指,眸光盯著腳下雪白的羊毛地毯,沒有焦距。
不會的……那個男人早就死了……
是……死了吧……
“叮咚”一聲,突如其來的門鈴聲,將她從失控的情緒中拉了回來。
她猛地站起來,卻因為太急,蜷縮太久的腳一軟,整個人朝茶幾上撲去。
一聲悶哼從她緊咬的唇瓣間溢出,額頭傳來一股巨痛。
緩了半天才慢慢站起身。
開了門,門外是推著餐車的服務生,她每天的早餐都是六點三十分送到房間的。
“陸小姐,您……”
女服務生後麵的話倏地頓住,驚呼一聲:“陸小姐,您額頭出血了!”
安靜的走廊裡,這一聲格外突兀,不僅陸安安怔了一瞬,就連隔壁房剛拉開門,準備出去的男人也僵在了原地,眼神複雜懊悔。
陸安安伸手摸向額頭,粘稠的觸感傳到指尖,入眼的是一片鮮豔刺目的紅。
難怪那麼痛。
“進來吧。”
她側過身,好似受傷的不是自己一般,反而淡定地讓女服務生先進房間。
進了房間,女服務生也顧不上餐車了,趕忙在櫃子裡拿出醫藥箱。
“陸小姐,我先給您上藥。”
看著女服務生熟練地給自己上藥,陸安安不禁思忖著,這家酒店的服務人員還真是全能,看來都是受過專業訓練的。
念頭閃過,眸光不經意瞥向餐車,若有所思片刻,狀似不經意開口:
“你早上除了我,還要給誰送餐嗎?”
女服務生一直將注意力放在她額頭傷口上,下意識應道:
“嗯,隔壁的客人也跟您一樣,都是在這個時間用餐,所以我就一起送上來了。”
“哦,這樣啊——”
陸安安斂下眸底的沉思,“可能也跟我一樣,剛練完瑜伽再吃早餐的吧。”
女服務生一聽,腦中閃過隔壁房男客人的英俊臉龐,臉上泛起一絲紅暈:
“不是的,那是位非常英俊硬朗的男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