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們轉身出去。
慕北看到慕歡纖細的背影，眼神微微一頓。
——原來他昨日在皇宮所看見的，就是慕歡。
他們離開後，慕北沒有跟上去，而是看向其餘三人，問：“到底發生了什麼？”
剛才的氣氛實在算不上好，他甚至能看到太子對著他們時眼底的那股冷漠。
他冷著眉眼，即使對著家人，也有股不近人情的冰冷。
老將軍歎了口氣，老夫人彆開了眼，慕北微微斂眉，看向慕婉，道：“你說。”
明明慕北的年齡比她小，慕婉對上他的眼神，還是忍不住瑟縮了下，猶豫道：“沒什麼……”
慕北麵無表情，喊了一個下人過來問話。
下人顫顫巍巍，對上氣勢凜冽的慕北，完全不敢反抗，一五一十地說了出來。
慕北聽著，眉頭漸漸皺起。
慕歡帶著謝承安去了以前的住處。
這裡十分偏僻，在整個將軍府最深處的地方，僻靜幽深，又生了些雜草，看著甚至有幾分荒蕪。
在慕歡被慕婉賣出去以後，這裡就沒人再來過。
太偏僻了，連下人都不會過來。
謝承安打量著周圍，若不是親眼見到，很難想象，在偌大的將軍府中，竟然還有這麼一處荒涼的院子。
而這，就是慕歡之前所生活的地方。
謝承安一向溫和的眉眼皺起，黑亮的眼睛裡充斥著憤怒的情緒。
而後又想到慕歡之前的遭遇，這憤怒中，又多了分心疼。
他轉身握住慕歡的手，將對方垂落在鬢間的青絲彆到耳後，說：“他們對你做的，我都會替你討回來的。”
慕歡看著他無比認真的俊秀麵容，輕輕笑了一下，道：“好。”
*
慕婉被狠狠訓了一頓。
也說不上狠。慕北的語氣一向是沒什麼起伏的，可就是他的表情，透著股肅殺的冷意，連眉目中都帶著霜寒。
明明，他跟慕歡也沒有什麼感情的。
慕婉心中惱恨，跑出大廳，表情有些扭曲。
明明她也沒做什麼，隻是教訓一個婢生子而已，她有這個權利，不是嗎？誰能料到慕歡能從青樓裡逃出來，甚至能以她都難以觸及的身份站在這裡。
慕婉想到慕歡的模樣，想到太子的地位，又想到一向冷漠的慕北竟也對她疾言厲色，她停下來，咬了咬牙，眼中升起暗色。
既然她什麼都得不到，那麼慕歡也彆想得到。
慕歡往回走的時候，前麵走過來一個丫鬟，似在尋找什麼。
她眯了下眼，若沒記錯的話，這是慕婉身邊的人。
果然，丫鬟見了她，眼神一喜，過來先拜見了太子，轉頭對著她道：“二小姐，大小姐請您去她那裡，說知錯了，要給您賠罪。”
賠罪。
慕歡挑了下眉。
宴無好宴，她倒是不信慕婉真的能道什麼歉，剛才對方的眼神還充滿惡意。
不過……
倒是巧，剛好能有些用處。
她看了一眼謝承安，對他道：“那我去見姐姐一趟。”
謝承安皺眉，有些擔心，“她這麼壞，肯定不安好心。”
他拉著慕歡的手，認真道：“你不要太過輕信彆人了。”
慕歡柔柔一笑，道：“沒關係的，你坐著等我一會就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