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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軍團長曼沙是個非常虔誠的教徒。
與阿尼爾對於教皇懷抱著質疑與惡意不同,他對於教會的命令向來都是一絲不苟地執行的,教皇對他也充滿了信任。
所以在得到阿尼爾的傳令之後,曼沙幾乎絲毫也沒有拖延,就開始點齊了十名團中的精銳,準備朝先賢之都出發。
越接近先賢之都,曼沙就越是感受到這個所謂生命教的影響力。
騎士們是隱瞞身份,偽裝成普通冒險團前往先賢之都的,而這讓他們對一路上各個村莊的變化感覺得非常明顯。
此時的生命教其實還沒有很大的影響力,土豆和番薯也仍舊還在種植之中,在它們出現實際的效果之前,殷憐並沒有任何實際的功績來作為豐饒女士神跡的證明。
但是即使如此,她的教義和故事卻已經開始在農民之中開始流傳。
不是因為殷憐的宣傳能力強悍,而是因為善惡因果和生死輪回的論調確實在各種意義上更符合普羅大眾的期望。比起信仰某位神明然後聽從它的意誌以尋求生時的榮耀和死後的幸福安寧,純粹以善惡來評判一個人的功過,決定他生前能夠得到什麼,死後能去向哪裡無疑會更讓沒有依靠的平民覺得公正合理。
新教能戰勝天主教和東正教占據宣傳優勢,佛教能夠風靡整個東方,很大一個原因就是因為它們大幅度放寬了對於信仰的控製力,轉而傾向了對於善惡的詮釋和評判。
曼沙等人一路上零零碎碎聽了許多關於生命教教理的故事,大多都是說的善有善報惡有惡報,今生不報來世再報的故事。
殷憐帶著一整個世界的知識庫,編起這樣的故事來簡直得心應手。她考慮到這個世界的農民文化程度不是很高,而且接觸這些宗教方麵的故事也不會很多,所以初期講的都是一些非常簡明易懂,不含有深層意味的經典故事。
然而這些故事卻已經足夠讓人沉迷和信服。
對於近乎於文盲的農夫及底層冒險者來說,這些“道理”其實正是他們極其渴求卻又一直缺乏的東西。
麵對以極快的速度開始在大陸上迅速流傳的這些教義和故事,曼沙幾乎很快就感到了不安與心驚。
“可怕的邪教……”聽完了手下的報告,他坐在旅店的桌子前,皺緊了眉頭,半晌才開口說道,“陛下的警惕是對的!這些邪惡的法師……他們在用一種極為惡毒的手段在動搖我們的根本。如果不及時阻止的話,長久下去必然會造成災禍!”
如果可以,曼沙更願意直接把所有傳播這種言論的人都進行血腥的清洗。雖然這種手段會顯得過於殘酷,但是在他看來,生命教所傳播的思想實在是過於危險了。
如果能控製住這些言論的傳播,犧牲一些被邪神蒙騙的愚民也隻是為了眾神的光耀而已。
可惜這些言論已經散播得太廣,曼沙就算現在想要控製也不太容易了。賢者之都距離聖城的距離畢竟還是太遠,等到一處的消息傳播到另外一處,黃花菜都涼了。
“我們必須儘早趕過去。”他開口說道,“這個邪惡的異教必須被消滅!”
雖然這樣說,但是當他們趕到賢者之都的時候,也已經是數十天之後的事情了。
先賢之都對於任何一個傳統教派的騎士或者信徒來說都是個危險的地方。作為一個魔法師的城市,即使原來是某個神明的信徒,隻要在進入先賢之都的時候,各人也要必須收起信徒的做派,避免被到處巡邏的法師們所關注。
作為正經的教會騎士,曼沙等一眾人在這方麵自然更加小心翼翼。
這段時間,一路上眾人也聽了許多生命教的相關內容,無非就是勸人向善,宣稱善惡會在今生或者來世得報之類的內容。相比曼沙寫滿一臉的“忌諱”兩字,他手下的眾多騎士聽著聽著,反而產生了不同的想法。
“團長的反應也太大了一些。”有個騎士低聲說道,“豐饒女士說白了就是個農民們信仰的小教派。它們傳播的教義雖然跟大部分神明都不同,但是說到底也就是勸人多做好事少做壞事,到目前為之也沒有聽說有什麼邪性的儀式。我倒覺得其實也稱不上是什麼邪教。”
“但是它們目前的影響實在有些太大了……”另一個騎士說道,“你應該也看到了。到處都是生命教的那些教義故事,什麼作惡則化身飛蟲野狗……這些故事太有煽動性,傳播得也太快了。”
卻有人走了上來,開口說道:“不管這個生命教是不是邪教,但是它的教義是完全與我們的教義相違背的。光是為了這點,我們就有足夠的理由去拔出它……何況它還受到法師的庇護?說不定,這個所謂的生命教本身就是法師們為了分化我們的信徒而製造出來的。”
走上來的青年有一頭漂亮的栗色長發,卷曲著紮成了一個馬尾。這也是二團的精銳騎士,在城中深受貴婦們歡迎的青年騎士,薩德西。
聽他這樣說,剩下的兩位騎士倒也沒有繼續就生命教算不算邪教這個問題繼續討論下去,而是開始討論接下來的行動。
在先賢之都行動是很不容易的事情。雖說這座城裡對於人們的進出管理得很寬鬆,但是密集的法師人群卻讓在城裡的爭鬥變成一件很危險的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