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的身份在眾人之中可能是格外有分量,所以兩人對話的時候,其他人幾乎都不說話。瑟麗雅愣了一愣之後,還沒來得及開口回答,就見薩爾插了進來,開口說道:“彆理她!普通女孩才不會對同性用吻手禮,她變態而已。”
然後他走上來,對殷憐伸出一隻手,似乎等她把手放到自己的手中。殷憐卻並不配合,說道:“抱歉,按照我們的風俗……我不該隨便跟男性有身體接觸。”
……她隨便就編出了對自己有利的風俗。
她對這群人不了解,也沒什麼愛憎,但是按照目前的情況看來,保持一定距離更有助於殷憐保持自己的立場,所以她立刻就編出了一條根本不存在的風俗。
借助於禮儀和風俗是最有效無害的做法,既不得罪人,又讓人不好勉強。
然後這個時候,階段結束的鐘聲響了起來。殷憐立刻轉頭向著賽場那邊望去,見一眾年少的參賽者都已經完成了自己作品的製作。
卻有侍者匆匆趕了過來,催促眾人回去自己的座位。薩爾和瑟麗雅便邀請殷憐去他們的位置上一起參與品嘗參賽作品,殷憐拒絕了兩次,沒有成功,才半推半就地被兩人拉到了他們的座位上。
她在貴族區域露麵的時候,就有人打聽起了她的身份。殷憐卻似乎沒有聽到眾人的議論紛紛似的,表現出了見過大場麵的風度和淡定。
而這也讓某些人更加確定她的身份,態度倒是收斂了很多。
殷憐很清楚,在這種時候虛張聲勢是非常重要的。彆看薩爾和瑟麗雅看上去很喜歡她,一旦她表現得像個平民,對方的態度肯定大不相同……越是這樣的貴族子女,越懂得見人下菜。他們可不會有平等對待下層階級的覺悟。
而殷憐的裝腔作勢明顯是有用的。在比賽結束的時候,一群少男少女明顯已經相信了她那與父母失散的貴族少女的人設,對她很是發表了一番關懷的言論。眾人甚至主動提議說會為她注意她家人的行蹤,殷憐自然不會拒絕,哪怕這所謂的家人其實根本不存在。
比賽的最後,薇卡和溫西都很順利地通過了第一場賽程。比賽結束的時候,兩個孩子目瞪口呆地看著他們的憐姐姐在一場比賽之中就莫名地有了一群貴族的朋友。
或者是為了討殷憐的好,薩爾和瑟麗雅對於薇卡和溫西也表現出了不小的善意,很是誇讚了兩人一番。
這導致薇卡和溫西對於兩位貴族家的少爺小姐產生了意外的好感。薇卡十分天真地說道:“我以為貴族都是很高傲的,但是薩爾和瑟麗雅的人很好嘛,一點都不像普通的貴族嘛。”
殷憐卻隻是笑笑,沒有怎麼說話。
薇卡的年紀還小,想法也簡單直接,殷憐覺得她暫時這樣就好,不需要知道太複雜的人類心理。
相比之下,她覺得有另外一件事其實還更重要。
她說道:“我們去一趟儲物櫃那裡。現在離天黑還早,那人弄丟了我們的東西,我們可不能這樣簡單地放過他。姐姐要幫你們把他扒下一層皮來。”
兩人愣了一愣,然後薇卡就開口,有些怯生生地說道:“姐姐我們讓他把調味箱換給我們就行了,扒皮好可怕啊,就不要了吧。”
她把殷憐話裡的修辭給當真了。
殷憐愣了一下,然後笑了起來,說道:“好!姐姐幫你們教訓一下他就好,就不把他扒皮了。”
然後這樣說著,她帶著兩人來到儲物櫃所在的區域。
結果剛剛走近,就聽到了一陣嘈雜的聲音,殷憐走到近處一看,卻發現竟然是那保管員叫了工人來,打算換掉儲物櫃的鎖。
對方正在專心指使工人,所以一時沒有發現殷憐等人的走近。等到發現的時候,殷憐已經站在工人們的身後,猛然抬高了聲音,說道:“你們在乾什麼!?你們要對我們的櫃子乾什麼!?”
那保管員聽到聲音,轉過頭來,看到是殷憐三人,頓時沉下了臉,惡聲惡氣地說道:“什麼你們的櫃子!?這是協會的櫃子!”
卻不料殷憐根本不理他,而是望著櫃子大聲叫道:“我的寶石呢!?你們把我的寶石都藏到哪裡去了!?你們怎麼能隨便撬彆人的儲物格!?”
“協會的管理人員呢!?你們怎麼能這麼做!?我要找協會的管理人員!”
保管員愣了一下,然後大聲說道:“什麼寶石!?你在胡說八道什麼?哪來的什麼寶石!?”
殷憐便說道:“我寄放了寶石在儲物櫃裡麵,打算比賽結束之後帶去給博曼小姐估價的!一對紅藍寶石,大約鴿子蛋那麼大,用禮盒包裝好了的!我放在一個紅色的盒子裡麵,就放在你們現在正在拆的這個櫃子裡!”
然後她用手指勾著儲物格的鑰匙,展示在眾人麵前:“你們看,這是十九號櫃子的鑰匙,就是他們正在拆的那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