路東瓷木了一下,然後反吐槽道:“我要多早熟才能生出你這麼大的女兒?”
殷憐說道:“之前英格蘭不是出了個新聞,十二歲男孩當爸爸什麼的……”
路東瓷說道:“不好意思這種兒童不宜的新聞我是從來不看的。”
殷憐省略號:“……你多大啊還兒童不宜?”
路東瓷理直氣壯地回答道:“在我心裡我永遠是青春活潑的十三歲!”
“那不是跟我同齡?”殷憐上上下下打量了他一番,然後說道,“你這也太顯老啦。”
路東瓷中槍倒地,苟延殘喘半晌,說道:“殷憐小妹妹,有沒有人說過你嘴很毒?”
殷憐說道:“會嗎?我隻是說實話而已。”
路東瓷在地上蹲了一會兒,然後放下了捂臉的手,說道:“我不是因為被人叫了爸爸才受打擊啦,主要是被當做了遺棄孩子的壞蛋讓我覺得很受打擊。你看看我,我應該不像壞人吧?我可是從小都不做壞事的,是那種路上撿了錢都會交給老師或者警察的好孩子。”
殷憐:“……這有什麼好驕傲的。”
路東瓷:“……”
殷憐說道:“路上撿了錢就交給老師,這隻能說明你從小不缺錢花,對於錢的渴望不重,不能說明你人品優秀。”
路東瓷愣了一下,一時沒有反應過來。
殷憐繼續說道:“假如有一個人吧,他家裡很窮,媽媽病得快死了,但是卻籌不出手術費,然後他撿到了十萬塊錢……你說如果他把錢教給了警察,他是不是就算是個好人了?”
這個問題實在太刁鑽了,路東瓷想了半天,竟然有點回答不出來。
殷憐繼續說道:“假設後來這個人把錢拿去交了手術費,後來被人發現他突然有了錢,就被同學指責是小偷,然後被各種刻意孤立,毆打,辱罵,最後他反抗了那些人,把人打傷了,他是不是就算是壞人了?”
路東瓷對於這個問題認真地想了一下,然後說道:“……當然不算。”
“然後,”殷憐繼續說道,“有一天這個同學的妹妹遭遇到了危險,隻有他發現了。他可以救人,但是會遇到一定的危險……如果是你的話,你會救嗎?不要急著回答,你要帶入進入,想象那是一個欺淩,汙蔑,甚至辱罵你的家人的人的親人。”
路東瓷代入了一下,說道:“這個問題有點難回答,但是我覺得還是應該會救的吧。當然道理上雖然這麼說,但是我沒辦法肯定地說,真到那種時候我會有那樣的心胸。”
殷憐點了點頭,又繼續說道:“後來你救了那個女孩子,受到了很多人的誇讚,偷竊的汙名也在這種情況下被洗清了。然後你嘗到了好處,決定從此之後做一個好人,你經常做好事而且會故意給人看見,因為這樣會給你帶來好的名聲,而好的名聲又會讓你的工作學習變得順利……你覺得這樣的‘你’,是一個好人嗎?”
路東瓷:“……”
殷憐的問題一個比一個難以回答,路東瓷有點被難住。她最後的問題在傳統意義上答案當然是否定的,但是經過一連串的假設,路東瓷又覺得,僅僅隻是回答“不是”,未免太過愚蠢和淺薄。
他反問道:“那殷憐你覺得呢?”
殷憐說道:“首先你要知道,我不是善良的小姑娘。我認為這世界上所有的事情都是等價交換,包括感情也好,利益也好,善良也好,都是一種等價交換。做善事的人無非不過就是為了利益,虛榮或者未來的回報,不過是有意識沒意識,實物回報和精神回報的區彆。換句話說,不管是你有目的地做好事或者沒有目的地做好事,一般你都會得到精神上的回報,以及有可能得到物質上的回報,所以討論這件事超級沒有意義。不求回報隻是自欺欺人而已,說到底你也會猶豫要不要救仇人的妹妹對吧?”
路東瓷:“……那你問這麼一長段是為了什麼?”
殷憐說道:“我隻是想說,如果當一個好人要經曆四個階段的話,路哥哥你連這一點點誤解都承受不了,怎麼經曆這四個階段的考驗呢?你看,被人刺了一刀,然後還對方一刀的,是普通人。被人刺了一刀,然後再去刺其他無辜的人一刀的,是壞人。被人刺了一刀,還要注意還手的時候不牽連無辜者的,那才是好人。”
“好人很難當呢。”
路東瓷聽了,沉默了許久,才說道:“你說得對。是我太玻璃心了。”然後他站了起來,說道,“謝謝殷憐老師的開導,我請你吃冷飲吧。”
其實殷憐剛喝完飲料出來,但是她也沒有拒絕。她給胡思琳和自家兄弟都發了條信息之後,就跟著路東瓷進了一家冰點店。
“所以,”點了冷飲之後,殷憐開口問道,“你今天是怎麼回事?我記得你們是沒有休假的吧,阿姨出什麼事情了?你說
作者有話要說: 她生病了,你看上去好像一點也不著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