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賢者聽了,頓時就開始作:“哪個侍者!?我把他叫來!竟然敢妄自替我做主——”
殷憐:“……”
她一頭黑線,覺得黑賢者今天簡直特彆小題大做。想了想對方是個病人,傷病的時候心靈特彆脆弱也不是沒有的,好歹沒有跟他計較。
她開口說道:“老師,你就彆鬨了。你自己也不說自己需要休息嗎?所以人家說你在休息,也沒有說錯啊。”
黑賢者說道:“我沒有在休息。”
殷憐說道:“那你在乾什麼?”
黑賢者就回答道:“我隻是在恢複魔力和精神力而已。”
……這還不是在休息嗎?
殷憐有點懶得跟他繼續在這件事上麵瞎扯,轉而聊起了正事。她開口說道:“我在外麵聽到了很多的傳聞,但是我還是想過來問問具體的情況。教會那邊的事情真的解決了嗎?教皇……真的已經死了嗎?”
黑賢者說道:“……沒死。”
殷憐:“!?”
“雖然沒死,但也沒有什麼威脅性了。他在與我爭鬥的時候被衝擊了精神海,雖然逃走了,但神智應該已經不怎麼清楚了。”黑賢者說道,“等之後如果有他的行蹤傳來,到時候再去抓捕就行了。”
“那其他人呢?”殷憐開口問道,“聖城沒有其它反抗者嗎?”
黑賢者說道:“聖城有數百個教會,但是一般來說,居於統治者地位的隻有位處十二主神的十二家教會,其中又以太陽神教派為首。這一任的教皇就是太陽神教的統領者,但是其它教派也未必跟他同心。所以教皇去世之後,我允諾他們隻要受魔法協會的管理,就可以繼續進行傳教。除了少數幾家教派之外,其它人都屈服了。”
殷憐便問道:“如果是這樣,老師你不怕它們緩過來之後,再次反抗協會嗎?”
黑賢者頓時笑了,望著她懶洋洋地說道:“我記得那句話是怎麼說的來著……溫水煮青蛙,這不是你最擅長的事情嗎?”
殷憐頓時明白了他的意思。
他想要讓殷憐的生命教會來控製這群神係的信徒,慢慢同化和收服他們。如果是以前的話,黑賢者並不會覺得任何教派能輕易地做到這一點。但是這段時間以來,生命教派的侵蝕力量他已經完全見識過了。
而且生命教會的教義非常有意思,非常適合輔助魔法協會的管理和統治。既沒有攻擊性和挑動性,卻又恰到好處地規勸民眾勤勞,向善,不爭。
黑賢者這樣說之後,殷憐就笑了起來。她開口說道:“是,老師,我會努力的。”
黑賢者也許真的以為生命教會沒什麼侵略性,但是其實最沒有侵略性的,往往其實才最有侵略性。
生命教會看上去隻是針對平民,教義也溫和,好像影響不到魔法協會,但是等到幾十年之後,黑賢者也許就會發現,所有的法師也許都隻能從生命教會的教徒之中篩選弟子……而那些弟子全部都繼承了生命教會的思想和意誌。
思想的傳播看上去無聲無息,毫無力量,其實卻是真正無形的巨浪。
殷憐便開口說道:“既然這樣……那我希望能現在先賢之都建立一所學校。”
“學校?”黑賢者對於這個詞有些不解。
殷憐便解釋道:“有點像孤兒院那樣的地方,不過這個學校針對的不是孤兒,而是那種普通人家的小孩子。我們會在學校裡教授一些簡單的技藝,比如說算術,讀寫,木工……讓他們通過這樣的方式學會一技之長。當然……要在學校裡學習相應的技藝就必須同時學習教會的教義。”
黑賢者想了想,卻覺得這還真是一個不錯的主意,便對殷憐說道:“那你就去做吧。需要我做些什麼嗎?”
殷憐笑答道:“現在沒有,如果有需要的時候我會跟您說的。”
之後她回到地球,就開始搜尋和整理起了一些必要的素材。
殷長寧聽說了這件事之後,便主動提出幫忙她進行整理。殷長寧想了想,問道:“小憐你具體想給他們開什麼樣的課?”
殷憐想了想,回答道:“目前的話,姑且就開個讀寫和算術,然後讓人自由選擇是否要學習農牧,製作,醫療和傳教了。”
殷長寧很驚訝,說道:“傳教?你這還真的是很認真地在傳教啊。”
結果殷憐鄙視地瞅了殷長寧一眼,說道:“這門課在我們這裡叫做‘政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