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鼎笑得開懷:“真的啊,你又不是專業的,打成這樣不錯了。”
是還不錯了,一般人哪打得出這麼多花樣。
夏鬱不管他,拍著球再次跑開:“我再找找球感,待會你來陪我打。”
“好啊。”周鼎笑著應聲。
他目光直直地落在夏鬱身上,嘴角的弧度就沒下去過。
周鼎還是第一次看到這麼活躍的夏鬱。
印象裡的夏鬱總是很安靜,還很低調,像一株掩藏在夜色中的白色花朵,除了在床上會熱情些外,下了床就像變了個人一樣,總是在畫畫,總是靜靜地在位置上坐著,挺直著腰,低垂著眼,一身淺色,不吵也不鬨,像是不想被任何人注意到。
現在就和平時截然不同。
平時是“靜”的,現在是“動”的。
一身紅衣襯得皮膚更白,也跟烏發紅唇更加匹配,多添了一分冶豔感和誘惑感。
所以到底為什麼一個男生可以長得這麼誘人?
周鼎喉結動了動,目光落在夏鬱起跳時一閃而過的雪白腰肢上。
待對方落地,目光又順著落到了小腿上。他還記得曾經上麵有一大塊紫色的淤青,特彆礙眼,每次看到他都要輕而又輕地吻上好幾遍,好在早就已經恢複如初,又重新變得潔白光滑。
手指動了動。
周鼎還記得觸感,放鬆的時候捏上去有點軟,繃緊的時候,就是石更的了。
“好了,差不多了。”
夏鬱又一次跑了過來,“來吧,你攔我,我過你,我們……”
聲音頓住,步伐也慢了下來,夏鬱挑了挑眉,笑著把球往周鼎懷裡一扔,“怎麼,動物的春天來了,你的春天也來了?”
周鼎一哂,接住球:“也許吧。”
他站起身道,“不用管我,來,球給你,你過我。”
夏鬱抱著球沒動:“不行,你這樣會影響我,我會分心。”
周鼎伸手:“那把球給我,我打會球就好。”
這是真的。
他一打球就會非常專注,雜念消失,身體裡的浮躁自然而然就會平複下去。
可夏鬱沒給他球,反而把球扔到了一邊。
球砰砰滾遠,周鼎一時沒有反應過來,手還伸在空中。
過了會他才收回手,看著夏鬱道:“不打了?”
夏鬱不答,又朝周鼎走近兩步。
他壓著聲,像是要說什麼悄悄話,可眼神和話的內容卻直白又大膽,他問周鼎:“你想要我嗎?”
周鼎愣了下,然後點頭:“當然。”
夏鬱說:“那你可以說出來啊。”
周鼎沒有說話,因為他一時弄不清夏鬱到底是什麼意思。
他觀察著夏鬱的表情,發現自己也分辨不出夏鬱現在到底是什麼情緒,隻好微抿起唇,等著夏鬱的下言。
夏鬱把手背在身後,走到周鼎身前站定。
他微仰起頭看著他,接著伸出手,掌心輕輕覆上那層薄薄的布料。
周鼎瞳孔收縮,有些詫異於夏鬱的舉動。
剛才還要打球,現在卻又把球丟到一邊,在更衣室時還說要他教他打球,待會再滿足他,現在卻又……
周鼎瞥了眼夏鬱的手,沒有動,而是試探著問:“你現在是不是想做……”
“你想嗎?”夏鬱打斷了周鼎的話。
這句話問得有些正經,表情和眼神也都不似平時情動時那樣充滿暗示和撩撥的意味。
周鼎眨了下眼,謹慎道:“……當然?”
夏鬱心下有些好笑:“這麼不確定?那到底是想還是不想?”
周鼎點點頭:“想。”
籃球他又是訓練又是比賽早就打得夠夠的了,帶夏鬱來這也並不是真的為了跟他打球,要真衝著打球過來,也不會隻有他們兩個人,而且他跟夏鬱水平懸殊,在一起打球都不能說是打球,就是玩球罷了。可一上來就直奔主題的話,他又怕夏鬱覺得膩,覺得他不夠浪漫,覺得跟他談戀愛就是在不同的地方上床,除此之外就沒彆的,很沒意思。
但夏鬱這話問的……
到底什麼意思?
周鼎腦子裡那些彎彎繞繞夏鬱是不知道的,他直接抬起手,攏住周鼎的脖頸往下勾。
他們麵對著麵,眼對著眼,彼此之間不過毫厘的距離。
呼吸交織,夏鬱看著周鼎的眼睛說:“你可以告訴我你的穀欠望。”
停頓一下,又說,“不要總是忍著,你想要我,或者想要從我這裡得到什麼、想對我做什麼,都可以告訴我。也不是隻有我可以提出要求,你同樣可以。我對你做的,你都可以對我做。周鼎,你完全可以……更強勢一點。”
不要總是等著他的指令。
不要總是把自己擺在低位。
“我們現在是情侶。”
“在這段感情裡,我們是平等的。”
周鼎被這番話震住。
他有些詫異地看著夏鬱,喉結滾動,好一會都說不出話。
夏鬱為什麼會突然跟他說這些?
他茫然又感動,感動的同時又有些激動。
因為夏鬱看到了他的忍耐,也明白他為什麼忍耐,這說明夏鬱感受到了他對他的感情,並且為之所動,否則不會對他說這些。
所以……
夏鬱是真的越來越喜歡他了對吧?
從主動地給予他安全感,到現在主動地跟他說他可以強勢一點,甚至說他們是平等的……
“夏鬱。”周鼎眨了眨眼,看著夏鬱道。
夏鬱抬眸:“嗯?”
“你是不是越來越喜歡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