越來越喜歡,那就更不會無聊。
“我會試著強勢一點,但還是你牽著我走,好嗎?”周鼎看著夏鬱的眼睛,認真地說。
咚一聲。
心上像是被人敲了一記。
夏鬱眨了眨眼,聽見了自己的聲音。
他的聲音說:“好。”
又說,“那你要怎麼強勢一點?”
周鼎眼裡的笑意更深,他抬手覆上夏鬱的後腦勺,指尖穿進發絲,指腹貼上頭皮,輕輕扣住後道:“我現在想用力吻你。”
夏鬱仰頭看著周鼎,不再跟他說什麼強勢一點的話,而是直接教他:“以後不用給我預告。”
他說,“我已經在你懷裡,你想做什麼,直接做就好,不要‘想’,也不要老是問‘能不能’、‘可不可以’,如果不舒服,我會說,你隻管做就行,我允許你在某些時候把我當成洋娃娃,控製我,擺布我。”
周鼎問:“簡單粗暴一點?”
夏鬱點頭:“可以這麼說。”
周鼎想了想:“我試試。”
說罷,他就把唇用力壓了過去,並且迫不及待地把夏鬱放倒在地。
他想這麼做想了很久了。
籃球場是他的主場,是他最驕傲最不可一世的地方,就像他的領地一樣。
把夏鬱拖進他的領地,在他的領地上占有夏鬱,這是他想了很久,也想了無數次的場景。
在這種事上,周鼎的攻擊性毋庸置疑。
夏鬱對此沒有任何不滿意的地方,他躺在球場上,背後墊著紅色的球衣,淺棕色的地板在他身後鋪開,濕漉的眉眼和頭發在燈光的照耀下反射著光芒。
他張著嘴,水紅的唇急促地呼吸。
“夏鬱,可不可以……”
話還沒說完,周鼎就收到了夏鬱突然瞥來的眼神。
咽下嘴裡的話,他抓住了夏鬱的腳踝。
……
過了許久,周鼎抱起夏鬱走進浴室。
浴室裡,水聲嘩嘩,霧氣繚繞。
夏鬱手抵著牆麵,眉頭輕輕蹙起。水流從頭頂澆下,裹挾著汗水和其他臟汙,流進下水道裡。
周鼎屈膝蹲著,水濺在他的眼皮上,也濺在他的唇上。
手指被泡得有些發白,他說:“應該沒有了,乾淨了,可是……”
夏鬱回眸,垂著眼看他:“嗯?”
周鼎喉結動了動:“夏鬱我想……”
夏鬱神色一動。
周鼎立刻閉嘴。
他站起身,從後往前抱住夏鬱,把人牢牢地釘在自己懷裡,同時低下頭,臉埋進夏鬱頸間,過了會,他念他的名字:“夏鬱。”
語調拉長,有點像在撒嬌,“我真的很喜歡你……”
夏鬱忽然有些想歎氣:“我知道,然後呢?”
“就讓我問問吧……”
周鼎聲音低低的,卻非常堅定,“不強勢也不會無聊的,我保證。”
-
回去後,夏鬱在陽台上站了很久。
傍晚的風有點大,吹得人手指發涼,但夏鬱還是一動不動地站著,直到老師打來電話,才回過神。
掛掉電話,夏鬱回到宿舍。
他打開浴室裡的燈,抬起頭才發現自己的臉和耳朵有些微微發紅。
他看著照鏡子眨了眨眼,然後直接用冷水洗了臉,洗完回到房間,打開電腦把老師要的資料發了過去,發完,搭在鍵盤上的手就又頓住了。
夏鬱乾脆往椅背上一靠,仰起頭望著天花板,回想著場館裡的對話。
明明他想把周鼎往自己想要的、喜歡的方向帶,但周鼎不照著自己的想法走,自己好像也……
沒有多不高興。
反而有點拿他沒辦法,也有種說不出的感覺。
到底是什麼感覺呢?
夏鬱想起了周鼎的眼睛。
一開始那雙眼睛是茫然又緊張的,有些飄忽,也不夠亮,可後來說出不無聊的那番話的時候,那雙眼睛又亮的出奇,炯炯有神,堅定無比。
讓他想起了球場上那個自信又張揚的周鼎。
那個從一開始就讓他著迷的周鼎。
夏鬱確定自己喜歡的、想要的就是這樣的周鼎。
他希望周鼎不光在球場上發光,在平時相處的時候也要能像球場上那樣吸引他的目光。
他也是這麼做的,是朝著這個方向引導周鼎的。
可是……
那個黏糊糊的什麼都要報備給他又愛跟他撒嬌的、他一個眼神一句話就能讓對方驚惶無措的周鼎,好像也挺討喜的,雖然總是令他感到無奈和好笑,也不夠刺激和帶感,對比球場和床上的樣子有點寡淡,可也並不討厭,甚至時常讓他心軟,覺得可愛。
夏鬱端起杯子喝了口水,望向窗外。
忽然,他神情一震,眼睛也不可置信地緩緩睜大。
——他……這麼喜歡周鼎了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