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個女生瞬間消聲,視線都集中在沈聞身上。
然而一直到兩方人擦肩而過,沈聞的視線都沒有停留在她們那邊過,十分冷漠。
等人上樓了,潘潔才小聲說:“沈聞真的好冷酷啊,感覺整個學校裡他就和蔣淮關係比較好。”
莊若盈挽了挽頭發,因為他的無視而有些黯然,又帶上甜美的笑容:“我哥對著外人也很冷,他們可能都這樣吧。”
潘潔又附和道:“真羨慕你,有高富帥的學霸哥哥,還對你這麼好。”
身邊的人都知道,四年前的高考狀元是她的哥哥,但是沒有人知道,她還有一個不學無術的二哥。
她也不會讓任何人知道她有這樣一個哥哥。
她巴不得莊深更加墮落一點,讓莊輝業永遠厭惡他,那麼將來,她還可以多分到原本屬於莊深的遺產。
努力學習、打理人際關係、討好一切對她有利的人,要想在上流圈子裡立足,就必須要費儘心思。
莊若盈會一直屬於上流,而莊深這種人,未來不可能和她一個地位。
莊深回寢室後安靜地刷了會題,原本想等食堂人少了再去吃飯,但是打了一場籃球有點累,他做著做著題就支持不住,趴在床上閉上眼休息。
再醒來時是被午休結束的歌聲吵醒。
莊深隻能空著肚子去教室。
第一場課是語文課,馬平椿幾乎是踩著上課鈴結束的音符走進教室。
她平時給實驗三班上課,班上的人都是帶著尊敬與好學的目光,課堂上幾乎都跟隨著她的身影,馬平椿帶起來十分舒服。
但是除了自己的班,她還要帶十班,這個全校墊底班級。
每次來上課,馬平椿都極為不願,暗想自己怎麼這麼倒黴分到了這個班級。
果然上課鈴響了,班上還有不少人在講笑話,她進來了都沒人改進。
馬平椿把教案往桌上一放,板著一張削瘦到刻薄的臉說:“都翻開書,把《赤壁賦》先給我讀三遍!”
底下人稀稀拉拉地翻抽屜找書,竊竊私語。
馬平椿經常以來就讓他們自己讀書,有時候一節課過去大半也沒講什麼內容。
莊深不知道是不是因為餓了,聽著參差不齊的讀書聲困意上湧,趴在課桌上準備眯一會兒。
這時候,馬平椿又是把教案一砸:“莊深!你給我站起來!”
所有人的讀書聲一頓,紛紛往最後麵看去,不知道馬平椿又發什麼瘋。
莊深抬眼,站了起來,眼裡冷冷清清,一點不畏懼她。
馬平椿也見過不少他這樣不服管教的人,看著他的樣子冷笑:“這才剛上課就想睡覺?想想你之前的成績,你有資本睡覺嗎?!你這個樣子,就算去工地上搬磚,都沒人要你你知道嗎?!你以後出去,彆人都會說你是社會的毒瘤!”
馬平椿在上麵冷嘲熱諷,底下也都小聲議論。
“馬平椿有病?自己不好好講課,一上來就罵人?”
“課講得那麼無聊,不是讓我們讀課文就是讓我們更正錯題,認真聽課的人才是傻吧。”
“就是,說得好像聽了她的水課就能考高分似的。”
莊深沒什麼力氣,有些隨性地站著,聽到她的話,倒是抱著最後一絲尊師重道,沒有當著大家的麵反駁她。
馬平椿見他不為所動,似乎覺得單單這麼罵下去挺沒趣,打開屏幕,點出之前準備好的試卷,指著文言文道:“給你個機會,好好看這道題,做對了就讓你坐下,沒做對就給我站出去。”
那道題是根據原文,找出不正確的一項。
上麵那篇文言文還挺長,一眼看過去十分複雜,有不少不認識的詞組,光是理解原文、對照選項就要看上好幾分鐘。
馬平椿這是在故意為難莊深。
底下的人雖然和莊深不熟,也不怎麼愛學習,但是看人還是看得準,馬平椿很看不起他們班。
她上課態度極其敷衍,每次都一臉嫌棄的表情站在上麵。
還經常陰陽怪氣地諷刺他們不學無術、沒有教養,以後是社會的敗類。
大家這下都站在莊深這邊,對著馬平椿都一臉敵意,旁邊的人甚至在幫莊深搜答案。
然而就在大家低語了幾句話後,莊深馬上答道:“選b。”
比旁邊搜答案的同學動作還快。
馬平椿原本想著,莊深要麼打錯被她趕出去,要麼自己做得不耐煩拽桌走人,正胸有成竹地等待莊深出去。
沒想到他還真的答對了。
馬平椿往下掃了一眼,見旁邊人手裡拿著手機,而且莊深一副心不在焉的樣子,就覺得他肯定都沒有讀題。
這麼長的文章他居然幾秒鐘就做出來了?
肯定是作弊了。
馬平椿臉上滿是譏誚,她冷聲道:“為什麼是b?”
莊深胃裡開始有些難受,以為馬平椿能讓他坐下,聽到問話隻能答:“因為其他三個選項都不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