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一哭,旁邊的姐妹們和憐香惜玉的男生不由得都站在她旁邊低聲安慰,看向莊深的眼神帶著明晃晃的責怪。
陸陸續續又來了不少人,今天的晚自習,竟是開學以來人最多的一天。
趙曉夏也來上晚自習,聽了一耳朵後,在旁邊小聲說:“那照片本來就不清楚,而且莊深也不像會弄壞黑板的人……”
葛明諷刺:“不像?又是校園暴力又是頂撞老師,那你說誰像?”
趙曉夏被他尖銳的語氣頂得一下子說不出話來。
莊深站起來,臉上壓著火氣,音調更加冷:“我去幫你查,讓開。”
葛明見他完全不慌的樣子,不由覺得奇怪:“那我跟你一起去,鬼知道你會不會對視頻動手腳?”
這時,蔣淮從教室後門走進來,準備拿一下放在教室的耳機,頓時被他座位那片擁堵的人群驚呆了。
莊深麵無表情與他擦肩而過,後麵還跟著幾個班上的人。
蔣淮摸不著頭腦,連忙抓住個人問:“這是怎麼了?”
監控室裡,工作人員調出數據,一群人圍在旁邊,有不少人都拿出手機在錄像。
時間很快到了莊深進到教室。
所有人都盯著他,隻見莊深從衛生角打包了垃圾,提著出去,不久後,教室裡最後兩個人也關燈離開,教室陷入黑暗。
在大家正無聊等待中,屏幕突然一黑,什麼畫麵都沒有了!
“這怎麼回事啊?誰關掉了?”
“沒關,時間還亮著,就是畫麵沒了!”
工作人員看了一眼,也奇怪:“不對,這一段似乎被毀了。”
他往後加速,中間的兩分鐘完全沒畫麵,視頻恢複正常的那一刻,莊深站在毀壞的黑板前觀望,跟群裡流傳的那張照片模樣差不多。
除了中間那一段,其他的畫麵都完好。
葛明猛地抬起頭,醍醐灌頂道:“難怪你這麼淡定,你早就找人把視頻也一起毀了對不對?”
莊深:“……”
他覺得這個學霸腦回路還真的挺極端的,不是讀書讀傻了吧?
“我要是毀視頻,怎麼不直接走人,讓自己完全不出現?”
其他人都回過頭,帶著懷疑的目光看向他。
莊深身姿挺直,冷著嗓音說話時,身上總有一股孤傲感,漂亮的五官帶著鋒利的侵略性。
“我雖然不聽課,但我不傻,副班長。”莊深要笑不笑地看了他一眼,眼裡壓抑著火氣。
葛明聽他這一句“副班長”聽出來嘲諷的感覺。
按成績來講,原本班長應該是他,可是他的人氣太低,最後投票時隻能退居副班長,多了一個副字,就格外不同。
葛明憋屈地皺著眉,咄咄逼人:“雖然查不出來,但所有線索都挑向你,要不是因為你,黑板報怎麼可能會被破壞?”
這件事雖然不是莊深所做,但莊深看了這麼久,心裡有了猜測。
誰會這麼大費周章地陷害他?
除了黃毛他想不出其他人。
不過也的確是因為他,他們班的黑板報才會變成這樣。
其他人見他不說話,都帶了點情緒:“本來我們班也沒什麼拿得出手的,現在連黑板報評比都參加不了。”
“就是,之前段念薇負責的板報,還拿過二等獎,這下連安慰獎都沒了。”
正喪氣著,眾人聽到一聲輕笑。
大家話音一止,抬頭看向後麵的莊深。
莊深站在狹窄的監控室裡,整個人卻擁有一股莫名的氣場,仿佛他站的地方就是聚光燈底下輝煌的舞台。
“不就是黑板報,我來畫。”
藝術樓六樓的小畫室裡燈火通明。
靠近窗戶的一角,窗簾被風帶動,微微晃動著。
底下的靜物台上,白色的棉質布隨意散落,布紋柔軟,上麵擺放著幾個高低不一體態優美的花瓶,半枯萎的白懶洋洋地插在裡麵,打著卷的花瓣與白布交疊。
白亮的打光燈立在一側,為花束打上深刻的陰影。
同時也將前麵立著的人照得輪廓分明。
沈聞半靠著高腳椅,蘸著顏料的畫筆力道時輕時重地落在紙麵上。
他微眯著眼睛看了眼靜物,手裡的動作不緊不慢。
整個教室遠離了校園的喧囂,安靜得隻剩遠方傳來的風聲。
“嘭!”一聲巨響,教室門猛地被撞開。
沈聞手下一頓,濕厚的顏料頓時在紙上留下鮮明的一筆。
他抬頭,笑容寡淡地看向門口:“趕著挨揍還是趕著投胎?”
蔣淮氣喘籲籲闖進來,沒管他這句話,腳步淩亂地跑向他:“聞哥!聞哥你快看!”
他知道沈聞工作的時候不喜歡被打擾,但現在也管不了這麼多了,他的激動得心口都在打顫!
“今天莊深被人誣陷弄壞了黑板報,監控也被毀了,結果他自己回去重畫了一幅……”蔣淮快速講完頭尾,把手機猛地放到沈聞麵前:“你看看莊深畫的黑板報!”
沈聞將目光移到手機屏幕上,原本懶散的模樣猛地凝滯,漆黑的眼眸無比深沉。
他直接扔掉畫筆,都沒管那價值上萬的筆頭有沒有受損,大步往門口走去,步子有幾分急切:“回班。”
蔣淮:“……”
這轉變也太快了吧?比他還急!
蔣淮趕緊追上去:“唉聞哥!等等我,我想找你恢複一下監控,你行嗎?”
作者有話要說: 莊深:隻想安靜當個平平無奇的學渣,但總有人跳出來讓我不得不打臉裝逼,我太難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