卸職這話從徐學海嘴裡說出來,他們倆都慌了。
誰想到徐學海為了莊深居然做到這種地步?!
葛明根本不敢想象回班之後大家的目光,聲音發著抖:“徐老師,我真的知道錯了,能不能讓我當完這個學期的副班長再換?”
段念薇也磕磕盼盼道:“……徐老師,我也知道錯了……”
徐學海一臉憂愁,顯然料到這兩人會這樣,歎息:“要是真的知道錯了,剛才要你們道個歉怎麼都這麼不願意?
學校除了學習知識,最重要的就是為人處世,以後要是入了社會,你們這樣心高氣傲,還怎麼往上走?
你們看看莊深,九班同學這樣對他,他都願意放過他們,讓他們留下來,你們啊,要多向旁邊的人學學……”
葛明悔不當初,垂下了頭,段念薇輕輕吸著氣,眼淚又往外流。
早知道……剛才一進來就應該給莊深好好道歉,這樣徐學海看在他們誠懇的態度上,還能原諒他們。
現在要當著全班人的麵卸職,還要重新投票。
他們當初也是上台進行演講、拉票拉來的職位,還沒待上多久,就要下來。
簡直丟儘了臉。
葛明的指甲狠狠紮著自己,他感覺不到疼痛,一旦想到回班後要麵對的事情,就大腦空白。
他都做了什麼?
為什麼要利用帶頭挑釁莊深?
這下得不償失,他連副班長的位置都沒了!
段念薇再也待不住,哭著跑進了廁所。
從小到大,她什麼時候受過這樣的委屈?
下麵的課她都不想上,不想知道誰頂替了她的位置。
徐學海看著這兩人,再看看一旁一直沒什麼表情,但無比從容的莊深,搖了搖頭。
這兩種人,不用說話,就能看出未來的路能走多遠。
莊深這一去辦公室就去了一整節課,回到班上的時候,蔣淮十分好奇。
“深哥,九班那幾個有沒有退學?我聽說他們早上被打得可慘了。”
莊深被這件事耽誤了挺久,不太耐煩,言簡意賅道:“沒。”
蔣淮不可思議:“啊?沒有退學?!”
他以為沈聞願意插手,那就意味著這幾人沒有生還的可能,沒想到還能在沈聞手下絕地求生?
正懵神著,教室後門傳來他們班男生的警告聲:“你們幾個又想乾嘛?”
“早上沒被打夠啊?又來找打?”
蔣淮往後一看,九班那幾個以黃毛為首的人站在門外,往他這邊看。
這是什麼情況?
九班幾人紛紛說:“我們是來找深哥送東西!”
“都讓讓,我們送完東西就走!”
十班男生見他們手裡還真拿了不少東西,有些摸不著頭腦,還是讓開來,看著他們往裡走。
莊深在最後一排,桌上堆著嶄新的書本,冷冷清清坐著,壓根沒往吵鬨的後門看上一眼。
就好像與他無關。
九班幾人在十班人的注視中,十分鄭重地走到莊深麵前。
他們換了身衣服,身上的傷口也處理過,凶狠的表情收斂起來,看起來倒是正常多了。
黃毛站在最前麵,將手裡的一塊茶餅放到莊深桌上:“我爸專門給你送過來的龍井,你可以嘗嘗。”
他神情順服,以前臉上慣有的嘲弄完全看不見。
後麵的人紛紛將自己的東西拿過來。
“這是我的零食!都給你!”
“我的平板!裡麵下了挺多電影,無聊可以看!”
“還有我的漫畫書……”
一群之前還跟莊深作對的人,突然一臉討好地獻上自己的東西。
十班全體震驚:?!?!
這些人被人奪舍了嗎?!
他們依稀記得這些人總跟在範盛後頭,也隻有範盛請他們吃東西的時候,還從來沒見過他們給範盛送東西。
莊深原本沒多少空地的桌子一下子被堆滿了各種各樣的東西,他抬頭,一雙眼睛染著冷意,不耐煩道:“都給我拿走。”
十班全體:!!!
果然是大佬,麵對這些不良少年,依舊這麼狂!
九班幾人互相看看,有些不敢動作,猶豫不定。
畢竟他們爹都說了要好好對待莊深,可是對方連東西都不收……
莊深見他們還圍在旁邊,再次重複:“拿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