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旁的蔣淮馬上說:“監控都弄好了?”
沈聞嗯了一聲。
蔣淮暗暗激動:“我馬上叫司機準備車!”
沈聞一離開電腦,臉上又是一股懶散樣,他打開手機撥通了一個電話:“人已經找到了。”
那邊應了一聲,回了句:“沈少爺,你要我去接的那個同學已經被人接走了,那我能直接回去嗎?”
語氣不由有幾分擔憂。
沈聞腳步一頓,揚了揚眉:“被人接走了?”
看來莊深的家人動作挺快。
“是,我們最快的速度過去,但趕到時局裡隻剩江局長和範盛,莊同學被他的家人帶走,這件事情已經解決,他沒有任何問題。”
沈聞看了眼手裡的u盤,嘴角挑了挑:“行了,你們先回去吧。”
公安局審訊室氣氛凝固。
孫局長地位高,指示著小警官讓莊深簽字,然而警官拿著紙,隻是態度輕軟地推到莊深麵前,而莊深目光冷淡,不為所動。
“小同學,你不簽是吧?”孫局長盯著他,目光逐漸陰冷,“行,不簽,待會可彆痛哭流涕……”
“痛哭流涕?”審訊室門突然被打開。
醇厚低沉的男音湧進來,厚重又溫和,充滿力量與威懾性,眾人紛紛一頓,都往門口看去。
為首進來的男人模樣三十多歲,他身材強健修長,麵部輪廓線條深刻,雖然眼角有些微細痕,但依舊英俊,更顯男性的成熟穩重。
孫局長看見他,覺得有些眼熟,但一時之間沒想起這是誰。
倒是坐在座位上的女警官猛地站起來,朝著門口的男人喊了一聲:“赫……赫廳長!”
孫局長稍微回想了一下,氣定神閒的他突然指尖發抖。
赫廳長……
莫非是省公安廳廳長,赫睿誠?!
他看了幾眼,這張臉漸漸有了印象。
“……赫廳長?”孫局長回過神來,馬上迎過去,微微弓著背,笑得一臉諂媚:“什麼風把您給吹過來了?”
他一個地方局長,可不敢惹這位省廳長,態度立馬一百八十度大轉彎。
赫睿誠隨意地看了眼他,唇角帶著點弧度:“你剛才說,要讓誰痛哭流涕?”
“啊?”見到赫睿誠太緊張,孫局長差點忘了剛才威脅莊深的話,頓了兩秒才指著莊深說:“這位同學偷了幾百萬的物件,還咬死不承認錯誤,我這不是為了逼他就範……”
“嗬。”赫睿誠輕輕笑了一聲,打斷了孫局長的話。
他直直朝莊深走過去,微微低頭,眼神柔和地看了莊深一眼。
隨後,他抬起眼,目光如炬,直直盯著孫局長,麵容無比冷肅:“我倒要看看,誰想逼我外甥痛哭流涕!”
“轟——”的一聲,孫局長的腦子一下炸了!
外甥……?
莊深是赫睿誠的外甥!?
那莊深一開始為什麼半句話都不說?被他逼著要簽字,都沒有說出口!
範盛還強調莊深是個貧困學生,很好糊弄,怎麼突然就變成了赫睿誠的外甥!?
一旁,範盛也懵了。
在學校裡天天喝白粥,被人說窮也不反駁的莊深,居然有這麼個舅舅?
那他這次的行動……豈不是又一次失敗!
孫局長眼前一陣發白,甚至雙腿都開始無意識發軟發抖。
大腦中開了複讀機似的重複著赫睿誠那句“外甥”。
他剛才都說什麼來著?
他都做了什麼啊!
為了範家給出的利益,他迷了心,聽信了範盛的話,在案情還不清楚的情況下,去逼迫一個高中學生在虛假的口供上簽字!
結果那學生是赫睿誠的外甥……這件事還被赫睿誠當場抓破!
孫局長顫抖地抬了抬手,擦掉腦門上的冷汗,目光中儘是惶恐:“赫廳長……誤會,這件事絕對是誤會!我隻是無心之舉!”
他已經不敢想象這件事會讓他陷入多冷的深淵,竭儘所能地想洗清自己。
“誤會?”赫睿誠不帶感情地笑了笑,他看向旁邊的少年:“小深,你說說,這件事是不是誤會。”
無論是對著趾高氣揚、還是絕望惶恐的孫局長,莊深依舊是那副清冷的模樣。
“他一進來就逼我簽那張紙,紙上的話我一句都沒說過,在我拒絕時,還放言威脅我。”
赫睿誠聽完了這句,抬了抬眉,看向目光呆滯的孫局長:“你還有什麼話說嗎?”
孫局長像是挨了好幾道耳光,腦子裡嗡嗡作響,一句話也說不出。
赫睿誠一手輕輕放在莊深肩上,帶著他往外走,冰冷的聲音傳來:“孫局長也彆急,這件事,我會跟你好好算賬。”
孫局長滿頭大汗,一下子跌坐在地。
完了。
這下全完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