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姑娘撇撇嘴,轉身又去盛湯。
韓煙煙拉著齊彤彤朝外走。齊彤彤氣死了,罵韓煙煙:“你放開我,讓我去……”話還沒說完,視界中有什麼東西一閃,奔著那姑娘的腳踝去了。
那姑娘正端碗盛湯,猝不及防向前一趴,一條胳膊就戳進了湯桶裡,頓時燙得嗷一聲叫。
“走吧。”韓煙煙說。
齊彤彤嘴合不攏了。
“你、你的異能怎麼提高得這麼快!”她震驚。
“瀕死,求生的欲望能讓你爆發。”丁堯坐在床邊,“當然不是適用於所有人。大多數人做不到,爆發不出來,所以百分之九十九都真死了。”
“那我呢?”韓煙煙問,“你怎麼知道我能做到?”
“你殺人的時候,我看到了。”丁堯吻她的頸子,“你第一次給我展示異能的時候,用了十多秒才凝成一個冰球。可那時候,你為了活命,一瞬間就在那個人臉上凝出了冰。你凍住他手臂的冰,那種硬度是你當初展示的冰球絕對沒有的。那一次,你就已經爆發了。”
“原來如此。”韓煙煙恍然大悟。
丁堯律動起來,韓煙煙顛簸起伏,氣息淩亂。
“丁堯!丁堯!”韓煙煙摟住他的脖子,趴在他肩頭喘息,“我能變得像你那麼強嗎?”
丁堯停下來看著她:“很想變強?”
“想!”
丁堯低低的笑起來,胸膛震動。
“你知道你什麼時候最勾人?”他抓住她的頭發向後扯,低頭咬住她的唇,“是你眼裡充滿求生欲的時候。”
那是寒冷的冬天,南陵城裡有人餓死凍死,韓煙煙隻記得丁堯汗流浹背凶猛索求的模樣。
性感得要死。
冬天他們出任務出得少,人們大多數時間都躲在建築物裡。南陵城算是南方,沒有暖氣。但據本地人說,這一年的冬天比以往冷得多,還說從來沒在南陵見過這麼大的雪。
不外出的日子,丁堯把韓煙煙拉到訓練室練她。這裡其實是酒店的宴客廳,被隊員們改造成為健身房。跑步機這種用電的東西是沒有的,但普通的機械鍛煉器械有很多。關鍵是有人教大家怎麼用刀。
雷霆的人有木倉和彈藥。但在物資緊缺的條件下,人們都更偏愛刀這種冷兵器。一個人的異能是有限的,肉體的搏鬥在很多時候都是必須的。這些隊員都是生死裡掙紮過來的人,比誰都更明白這個道理。
丁堯親自訓練韓煙煙。在訓練場上他仿佛和她有仇,手下毫不容情。韓煙煙倒在地上筋疲力竭、渾身都疼的時候,能逼迫她強撐著爬起來的,是丁堯那冷漠的目光。
那目光讓韓煙煙感到恐懼。
明明這個男人眾所周知的寵愛她,明明他迷戀她的身體到愛不釋手,明明當她提出一些小小的奢侈的要求時,他總是懶洋洋的答應她,幾乎沒有讓她失望過。可在訓練場上,韓煙煙半點不敢違抗他。
他冷冷的命令她站起來的時候,她忍著疼痛爬也要爬起來。
她後來問他,是不是有過從軍的經曆,卻得到了否定的答案。
“白領。”他說,“做外貿的。”
韓煙煙很意外。因為丁堯的身上有骨子與彆人明顯不同的鐵血的感覺,不在軍營或前線鍛煉一些年是養不出來的。
她是沒法把丁堯和“白領”這麼個身份拉攏在一起的。這種感覺像是她給一個角色做了人設,結果寫崩了,角色的言行舉止完全不符合先前給出的人設似的。
齊彤彤偶爾看到她身上訓練留下的青紫淤痕,咋舌:“丁老大也太狠了!”
韓煙煙捧著杯子,杯子裡是少數人才能喝到的奶粉衝泡的熱牛奶。她吹散牛奶的熱氣,出神道:“總覺得他是那種……如果你掉隊,他絕不會等你,會把你遠遠丟在身後,任你自生自滅的人。”
齊彤彤靜默了一瞬,說:“和玲姐當初跟我說的差不多。”
“當初我一心想跟丁堯,那時候好幾個人喜歡我,玲姐勸我找個對我真心的。”她回憶起當初,“她說,我這樣的,對丁堯來說永遠都是玩物。如果遇到危險,丁堯會救同伴,不會救玩物。我要想好好活下去,與其找丁堯,不如找個心裡有我的男人,關鍵時刻或許不會拋下我。可惜……我沒聽。”
她攏了攏頭發:“我覺得玲姐說那個話的時候……好像也很怕丁堯。不過誰不怕他呢?大家就是因為怕他,才跟著他啊。”
玲姐叫林玲,她是治愈係異能者孫立軍的妻子。末世到來,人們感染病毒,最弱的人死去,次弱的人變成了喪屍,好一些的人依然是普通人,幸運的人獲得了異能,或強或弱。孫立軍、林玲夫妻兩個雙雙獲得強大異能,可以說非常幸運了。
隻是兩人中,男的獲得的是治愈係,反倒是從前是家庭主婦的林玲,擁有了戰鬥力強悍的土係異能。
雷霆戰隊人多,分了好幾隊人。丁堯親自帶一隊,林玲是二隊的隊長。不僅是因為她夠厲害,也是因為他們夫妻也算是最早就跟了丁堯的老人了。
丁堯身邊最信重的人談起丁堯,都情不自禁的帶著畏懼。
韓煙煙就覺得,自己對丁堯的恐懼,或許是正常的吧?
作者有話要說: 並非每個世界都失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