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3、全家當神棍的日子15(1 / 2)

林亞萍的指尖接觸到口袋裡的驅邪符,滾燙的觸感嚇得她立馬將手縮了回去,她的大腦也因為疼痛瞬間清醒了許多。

正常的符紙怎麼可能會有這樣驚人的溫度,林亞萍還記得花盈婆將這張符紙交到她手中時的樣子,普普通通,就像是一張外麵祭祀品、香燭店裡隨處可見的符籙。

可現在指尖猶存的灼燒感告訴她,這張符紙一點都不普通。

“怎麼回事啊!”

蔣惠玲也被眼前這一幕嚇到了,她倒是沒有往林亞萍身上想,隻當自己的婆婆怪病一出接著一出,這會兒不知道又犯什麼毛病了。

“疼啊,媽媽,我好疼啊!”

老太太的聲音又尖又利,聽上去像是孩子扯著嗓子嘶吼的聲音。

林亞萍愣了愣,沒想到老太太還是孩子脾氣,難過疼痛的時候居然還會喊媽媽,老太太這個年紀,恐怕父母早就不在了吧。

“不好意思啊小林,我得先送我媽去一趟醫院。”

蔣惠玲也有些詫異,當初她嫁到這個家的時候,婆婆爸媽就已經去世了,以前也從來沒聽婆婆提到過幾位長輩,沒想到老太太對雙親的感情竟然如此之深。

不過這個時候也容不得她胡思亂想,蔣惠玲看著婆婆手臂上那一片黑紫色的燎泡,感覺又惡習,又反胃,還是得趕緊送婆婆去醫院,將傷口處理的才好。

“玲姐,我陪你一起過去吧,到時候排隊拿藥什麼的我也能幫你搭把手。”

林亞萍還想找一個機會和蔣惠玲說說驅邪符的事呢,她覺得老太太或許真的不是病,而是撞邪了。

這個時候林亞萍已經沒有了最初的忐忑,她的心放到了肚子裡。

這一次,她怕是穩了。

“怎麼傷成這樣?”

蔣惠玲的婆婆已經是人民醫院的老大難了,全院的醫生不論懂不懂皮膚病,都被叫去給老太太看過病,可饒是這樣,在看到她身上的新問題時,大夥兒還是倒吸一口涼氣。

原本黑紫色的燎泡在到達醫院時已經乾癟掉,傷口處呈現詭異的潰爛,還帶著一股刺鼻的惡臭。

在場所有醫生都沒見過活人身上出現這樣的創口,最後還是一!一個經驗老道的醫生,捏著鼻子幫老太太割去表皮的腐肉,然後再上藥包紮。

動刀前,大夫還為她上了大劑量的麻藥,可老太太還口口聲聲喊著疼,一群年輕護士壓著她,勉強處理完傷口。

朝夕相處的婆婆在裡麵受罪,蔣惠玲有些看不下去,躲到外頭透口氣。

她的心裡沉甸甸的,之前渾身紅點的毛病沒有治好,現在身上又多了一個新的毛病,饒是蔣惠玲這樣的孝順媳婦,也有些堅持不下去了。

短短三個多月的時間,他們前前後後已經花了近五千塊錢,這筆錢都夠在當地買一個帶小院的老房子了,可以說夫妻倆這些年攢下的大半存款,全都花在為老人治病這件事上。

錢的支出倒還是小事,為了帶老太太到處看病,夫妻倆輪流請假已經讓領導很不滿意了,她丈夫正值上升期,蔣惠玲隻能咬牙犧牲自己的事業,這一個月,她請假的時間已經多到離譜,再怎麼下去,恐怕領導都會勸她留職停薪,放一個長假了。

彆看百貨商店的管理層就那麼幾個人,實際上競爭有多激烈,隻有蔣惠玲本人知道,恐怕等她修完假回去,早就有新人代替她的位置了。

“玲姐,我想和你說一件事。”

林亞萍走到蔣惠玲身邊,然後掏出口袋裡那張驅邪符,此時驅邪符的溫度已經恢複正常,看上去和普通符紙沒什麼兩樣。

“這是我今天一大早從一個很有名的黃仙娘娘那兒求來的驅邪符,本來我想著這種東西就是圖個心理安慰,也沒當回事,可就在剛剛,我覺得這東西可能真的有點門道。”

林亞萍當然不會傻乎乎地告訴蔣惠玲,她一早就覺得她婆婆撞邪了,所以給她求了一道驅邪符回來,她隻說這道符原本是給自己求來保平安的,陰差陽錯發現了她婆婆可能招惹邪祟了。

“您婆婆身上的傷,可能還和這道符有點關係。”

林亞萍說的相當隱晦,可蔣惠玲立馬聽明白了。

她腦海中回想起一些細節,婆婆身上新的創口,好像是在林亞萍攙扶她的時候才出現的,位置正好也是他們相接觸的那個部位。

再回想一下,那個時候,婆婆的表情好像很痛苦,叫聲尤為淒厲。

“當時我身!身上這道符特彆燙,我心裡越想越覺得不太對勁,玲姐你說,老太太會不會沒有病,隻是撞邪了呢?”

林亞萍小心翼翼地問道。

聽了她的話,蔣惠玲短暫的失神了。

林亞萍也不是第一個猜測她婆婆有可能是撞邪的人了,在多次求醫未果後,她也產生過這樣的想法。

再加上婆婆本人對這些東西很抗拒,林亞萍也隻敢偷偷摸摸去附近的廟裡買了幾張符籙回來,偷偷放在婆婆的房間裡。

這段日子,婆婆的狀態和之前一樣,並沒有因為那幾張符籙發生變化,於是蔣惠玲也打消了帶婆婆去廟裡找大師傅看看的心思。

今天林亞萍這番話,把她之前那個念頭又勾起來了。

“或許剛剛就是巧合呢,玲姐,要不這道符你拿著吧,或許能幫到你什麼忙呢?”

蔣惠玲也是人精,這個時候了,她哪裡還猜不到林亞萍手裡這道符籙就是她專門替自己求來的。

雖說她對林亞萍的目的心知肚明,可人家費心費力替她找到一個靠譜的神婆,求來這麼一道符籙,自己也該記著這份人情。

“徐妮兒的家屬。”

護士走到門口喊人,蔣惠玲將驅邪符放到口袋裡,應聲後走了過去,她還想試驗一下。

“你媽的傷處理好了。”

護士站到邊上,讓她進去。

“疼啊,疼啊。”

老太太還是病懨懨地喊著,出門的時候被迫穿上了衣服,現在身上每一處和布料接觸的地方,都感覺針紮般疼痛。

“媽,我扶你。”

蔣惠玲做了很多心理建設,終於鼓起勇氣伸手攙扶婆婆。

她極為小心,恨不得隻有手指頭那點位置和老太太發生接觸。

“啊——”

又是熟悉的尖利嘶吼,蔣惠玲恍惚中好像聽到了兩重聲音,一個聲音是她婆婆的,還有一個聲音不是。

邊上的護士大夫都!都捂住耳朵蹲下身,這個叫聲太可怕了,離老太太最近的小護士甚至有些惡心想吐,就像是腦震蕩了一樣。

老太太年輕的時候是練過獅吼功嗎?這是在場醫護人員此刻唯一的想法。

蔣惠玲隻和老太太接觸了一小會兒,和之前那一幕一樣,兩人接觸過的那個部位又蔓延開一片黑紫色的燎泡。

醫生納悶極了,可在因為音波攻擊造成的不適感漸漸消退後,又開始重新幫老太太處理傷口。

“疼啊,媽媽,疼啊!

老太太無時無刻不在痛呼,她的嗓子已經磨破皮,乾澀的聲帶摩擦著發聲,可她依舊不知疲倦,就像是一個上了發條的複讀機一樣。

蔣惠玲被護士請出了治療室,站在門口,蔣惠玲後知後覺地將手伸進口袋裡。

滾燙的觸感差點讓她把手縮回去,但因為急迫的想要知道答案,蔣惠玲還是咬牙堅持,從口袋裡掏出那張炙熱的符紙。

她眼睜睜看著符紙被拿出來的那一刻無端自燃,指尖被火舌咬到,蔣惠玲無奈鬆開了手指。

好端端的一張黃符,就這樣變成了一團黑灰。

蔣惠玲麵上一片驚恐,心情久久不能平複。

因為是旁聽生的緣故,淳明被安排在最後一排的角落裡,他本就比班級裡的同學大上幾歲,個子高出班上最高的男生一小節,坐在最後一排也不影響其他同學的視野。

同學們好奇地打量這個新同學,尤其是女生,她們雖然年紀小,可也已經很懂的欣賞美了。

淳明雖然穿著盛無坤年輕時那幾套打著補丁的舊衣裳,可他白淨清秀的外表,和獨樹一幟的氣質,使得他完全碾壓班上那些黑不溜秋,跟個野人似的男孩子。

上課的時候,好多女生偷偷轉過頭去看他,下課的時候,這些視線更加明目張膽。

淳明臉上的紅暈就沒有下去過,這個時候他才知道,昨天晚上寶施主的打量,是多麼的含蓄且親切。

“潤珠,去廁所嗎?”

下課的時候,江潤珠的同桌用手肘撞了撞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