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16、農家童養媳18(1 / 2)

“是不是有人欺負你了?”

寶寶眉頭一皺,覺得事情不對。

明明自開始念書以來,傅時年都表現地挺開心的,每天晚上回家都會講他在書塾裡認識的新朋友,背誦新學的文章詩歌給他們聽,除了偶爾會難過寶寶不能和他一塊去念書外,從來也沒聽他哭喪著說不想念書啊。

寶寶第一反應就是這個小軟包被人欺負了。

這可是她護著的人,她都沒怎麼欺負呢,彆人怎麼可以欺負他呢?

寶寶低頭看了看自己的小胳膊小腿,把本來要放出來的狠話收了回去。

光靠她自己肯定是打不過那個欺負傅時年的孩子的,可她還有援軍啊,寶寶瞅了眼鼓鼓囊囊的布袋子,到時候關門放鼠,她讓這隻小肥鼠去咬穿那個孩子的鞋底,老凶殘了。

“娘說的,有一個讀書人……然後全都死掉了……”

傅時年打了個寒顫,可能是太過緊張,抖完之後還打了一個響嗝兒。

“讀書人都死了?”

不止寶寶,連邊上聽著的林餘都愣住了,這前言不搭後語的,讓人無法理解啊。

見她們麵露疑色,傅時年忍著害怕將那幾個鬼故事複述了一遍。

“你們看,讀書人……最後都死掉了……”

qaq他不要當讀書人了。

聽了傅時年的複述,寶寶心裡頭有些犯囧,偏偏她還不能表現出自己聽懂的模樣來。

“沒事兒。”

寶寶踮起腳尖拍了拍傅時年的肩膀,“人都是要死的,你看,去年狗蛋的爺爺就去世了,還有前年的春山奶奶和小萍她娘,不隻是讀書人。”

她煞有介事地說道,“而且你看教你念書的夫子不還活的好好的嗎,聽大人們說,當官的都是念過書的讀書人,他們不也還活著嗎。”

“是哦。”

傅時年歪著腦袋想了想,頓時又高興起來了。

“那我應該不會亂七八糟的死掉了,我要老死。”

其實他還是很喜歡念書的,因為娘說了,隻要他念的好,將來考取功名,她和寶寶就不用擔心大哥夫婦欺負他們了,傅時年想要保護心中重要的人,所以早就在心裡默默發誓一定要將書念好。

“嗯,你會老!老死的。”

寶寶的手舉的有些累了,換了一隻手一臉欣慰開懷地拍著傅時年的肩膀。

“哈哈哈!”

林餘終於忍不住了,捂著肚子撲哧一聲。

這倆孩子實在是太逗了,特彆是傅時年,他和自己記憶裡的那個冷麵少年除了長相,沒有任何相似之處。

這個世界真的不一樣了,更加美好,也更加開心。

真好!

因為下午出去了一趟,今天的晚飯比平日裡都要晚一些,除了兩盤焯水菜,葛石燕又做了一碗酸菜豬肉燉粉條。

葛石燕做菜的水平並不算太高,她醃的酸菜平日裡配粥吃倒還湊合,可要和豬肉搭配,既不失本身風味,又能襯托出豬肉的香嫩,就有些不足了。

不過村裡有的是酸菜做的好吃的小媳婦老嬸子,葛石燕從櫃子裡掏了一個雞蛋,問其中一戶換了一大碗酸菜。

五花肉是葛石燕一大早去豬肉鋪買的,剛剛泡了一會兒血水,這些肉以肥肉為主,是上好的五花部位,這個年代的豬肉純食料喂養,沒有任何激素添加劑,豬肉的肥膘白的自然,精瘦肉部分色澤粉嫩。

五花肉倒進鍋裡煸出油香的味道順著灶房的窗戶飄到外頭,寶寶他們明明已經吃了好幾個野果子,卻還是忍不住咽了咽口水。

葛石燕做豬肉燉粉條除了加水外,還喜歡加小半碗醃製酸菜的酸湯水,因此她做出來的酸菜豬肉燉粉條比一般人做的更酸,但也是這股子酸味,很好的中和了五花肉的油膩,而且酸味更能開胃,每每餐桌上有這道菜的時候,光吃完裡麵的粉條還不夠,連飯都得多吃幾碗。

“吃飯了,你們先吃。”

葛石燕將那一大碗豬肉燉粉條端出來,自己則又進了灶房。

她還得將那些免費勞工的晚飯送過去。

中午的時候承諾了挖溝渠的人晚餐能多加一份肉,小氣的葛石燕在鍋子裡挑挑揀揀,盛了兩小碗豬肉燉粉條來。

這兩份幾乎都是粉條和酸菜,豬肉隻有寥寥幾片,但好歹也有肉不是。

她將所有飯菜都蓋上,慢吞吞地往地裡趕去,這個時候地裡已經沒多少人了,陶臘月等人翹首以盼,肚子咕咕叫著,急的像是熱鍋上的螞蟻。

偏偏他們也不敢進村子去找葛石燕,因為早在他們上門鬨過一通之後,葛石燕就和村裡人通了口風,隻要看到他們進村就要把他們攔下,怕他們拐帶走寶寶,現在他們靠著葛石燕吃飯,真怕惹到那個驢脾氣的女人,要是到時候她都不雇用他們了,難道真的準備餓死不成。

好在葛石燕總算是姍姍來遲了。

“喏,這是修溝渠的額外獎勵。”

最後定下來修溝渠的是陶臘月的男人和她小叔子,這是體力活兒,這群人裡沒有人能比他們倆青壯年更合適。

至於邊上千篇一律的雜糧窩窩和焯水白菜壓根就沒有吸引到一絲目光。

“好好幫我乾活,肉會有的,工錢也早晚會有的。”

這幾天過去了,這些人還算老實,葛石燕覺得他們尚且可用,也是時候在前麵給他們釣一塊骨頭,引著他們往前跑了。

肉!工錢!

“你放心,我們一定把活乾好了。”

“沒錯,咱們都是老把式呢,地裡的活兒交給我們就對了。”

一群人連連點頭,被虐了好些日子,這會兒葛石燕隻許了一個虛無縹緲的好處,一群人就激動地將她看作老好人,活菩薩了。

葛石燕將飯菜留給他們,也不管他們之後怎麼分那兩份酸菜豬肉燉粉條,迤迤然離開。

另一邊,傅大岩正好和葛石燕錯過,他在葛石燕送飯前一刻離開,這會兒剛回到家,準備吃晚飯了。

這段時間傅大岩忙得很,因為他不僅要幫大兒子一家侍弄他們分到的五畝地,還出於愧疚的心理,自發幫葛石燕乾活兒。

在得知葛石燕雇了之前去她那兒鬨過事的陶家親戚後,傅大岩就更放心不下了。

他覺得婆娘心腸太軟,怎麼連那樣的人都敢雇用,就不怕他們在乾活的時候使壞嗎,因此這段時間傅大岩去葛石燕那兒去的更勤了,除了幫忙乾活外!,他還是一位監工,隻要陶臘梅等人偷懶,不用葛石燕出馬,他自己就過去勸說加警告了。

一般來說,每天上午傅大岩都會在大兒子那兒先乾一些活兒,大兒子分到的地少,他們兩口子年輕力壯,即便沒他幫忙,也做的完。

中午回家吃一頓飯,然後一整個下午的時間,傅大岩都會留在葛石燕那兒,一直忙活到吃晚飯為止。

他覺得自己做的很公平,雖然分家了,可也隻是大兒子和小兒子獨立成兩個小家,他這個爹沒分,依舊是倆孩子的親爹。

其實這段時間觀察下來,陶臘梅那些人在乾農活兒的時候還挺利索的,他準備再觀察一陣子,如果那些人真的能安安份份做事,之後他也能安心花更多時間幫大兒子了。

他懷著對未來的美好憧憬走進院子裡,發現家裡這會兒靜悄悄的。

不是應該吃晚飯了嗎?

傅大岩看了看東廂大兒子的屋子,點著油燈,透過窗戶,能看到微黃的燭光。

兩口子似乎也聽到了傅大岩進屋的動靜。

“您今個兒回來的有些晚呢,倆孩子餓壞了,一直哭鬨,我和大春沒辦法,隻能和孩子先吃了,您的那份我在灶頭給您溫著呢,今晚爹您就一個人吃飯吧。”

馬梅芳明明笑著,傅大岩卻感覺到了一絲涼意。

“我們自己的碗都已經洗了,爹您吃完飯,麻煩您把自己那個碗洗一洗吧。”

說完,馬梅芳關上房門,不給傅大岩開口的機會。

他在院子裡站了很久,直到腿有些酸了,才埋著沉重的步伐走回雜物房,將鋤頭鐮刀等農具放到簍子裡。

以前這個簍子裡有三把鋤頭,一把是他的,一把是葛石燕的,還有一把是老大的,偶爾葛石燕不去地裡,那把鋤頭會暫時讓馬梅芳用著。

現在,這個簍子裡就兩把鋤頭,其中一把分家的時候,被他婆娘拿走了。

“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