國王被救活, 對大唐高僧們萬分感謝。
“小王還有個不情之請,希望高僧們能夠答應。”國王很是謙虛地說。
國王擔心自己貿然前去王宮說明身份,隻會被衛兵當做冒充之人。對外宣稱重病的國王卻突然出現在城門口, 說自己是被妖怪所害, 朝中臣子難免猜測, 是不是太子為了篡位謀害國王。
所以希望高僧們能夠讓太子來寶林寺見自己,暗中將他帶回王宮, 再對外宣稱病愈便可。
“阿彌陀佛,善哉, 善哉。幫人幫到底, 送佛送到西,我等自當儘力。”唐笙一反常態, 竟是毫不猶豫就答應下來。
琢磨著“功德”一事,方才將國王一掌打醒,隱約好像真能感受到點什麼, 尚不知能不能幫助突破新境界。
應下之後, 便以將要上路遠行為理由告知了住持。
住持不敢怠慢,連忙將高僧要走的事情彙報給了驛丞,驛丞又上報給王後和太子, 特來踐行。
“師父今天如此積極, 是不是吃錯藥了?”沙悟淨是個老實徒弟,嘴上說的話也很真很直, 當真是沒見過她如此真誠熱心腸的時候。居然還摘了假發換上了新的僧衣, 披上了錦斕袈裟,手握禪杖,一早就在門口候著了。
豬八戒哼唧兩聲,鄙夷道:“哪是吃錯藥, 明擺著想敲人家一筆大的。國王的救命恩人,還不是要什麼就給什麼?”
白骨精死性不改,隨時隨地都找機會煽風點火,但今日竟也沒有附和。
興許是當狗當久了,真有點被馴到,往日裡被取經人各種苛待刁難折磨,不過是讓它當了一天人上街閒逛,竟覺得取經人其實還挺不錯的。
王後與太子親自前來給聖僧踐行,先前一直以為那小和尚是聖僧,此時見這頎然長立的清秀僧人,一襲錦斕袈裟,手持九環錫杖,的確才更像是聖僧該有的氣度。
“多有怠慢,還請聖僧贖罪。”太子作揖賠禮,客套幾句。
唐笙裝模作樣地說:“貧僧有禮了,感謝殿下與王後這幾日的招待,特有一方良藥贈予,可治陛下之病。”說著,將一張紙遞給太子。
太子明麵上接過紙沒有拒絕,父王是失蹤又不是重病,再神奇的藥方也沒用。
為表客氣,還是展開紙張看了看,不禁一震,上麵寫著:
失蹤的國王已經找到,就在寶林寺上鎖小院。
太子連忙將紙張遞給王後看,王後也是一愣,兩人互相看了看將視線投向取經一眾。麵上又不能表露,以免被人捕風捉影謠傳些什麼,那些臣子又該借題發揮。
“高僧不忙走,這寶林寺還有諸多景致未曾欣賞,不如隨我一遊再走。”太子下令讓踐行官員臣子在外麵等候,便與眾人往小院走去。
住持跟隨前往,說:“太子殿下,這園子是當初國王下令封鎖的,不得入內。”
孫悟空拍拍住持肩膀,說:“師父給的藥方裡有一味引子,就需要裡麵的井水,既然是為救國王,豈有不開門的道理。”
如此是沒有拒絕的道理,住持便將門打開了。
又將無關人等一律屏退,隻留王後與太子在,同時為打消兩人顧慮,也讓豬八戒等人到外頭候著,隻唐笙和孫悟空與二人交代事情。
“王後,太子,請看。”孫悟空指向小院子一旁的樹,國王便從樹後走了出來。
“父王?!”
一家三口團聚,也隻是片刻歡喜。太子疑惑地看向唐笙和猴子,說:“你們是如何尋到我父王的?這院子上鎖三年,父王若是在這裡,又是如何生存的?”
“皇兒,三年前來了一名全真道人可還記得,我與他結為兄弟,他卻將我推入井中。”國王歎息一聲,“我在井中浸泡三年,若不是此番高僧恰好來到寶林寺,我已然是申冤無門。”
“這……”太子很是警惕,重逢的喜悅之後便冷靜分析起來。若是妖怪把持朝政兩年,如何將國家治理得井井有條?群臣拜服,百姓稱頌?
太子看向取經人,這僧人也是奇怪,為何要讓小和尚冒充自己,自己卻扮作尋常女子,現在卻恢複身份將國王找來,不禁令人懷疑,隻怕是想幕後操控,奪了烏雞國的權去?
唐笙難得做好事,倒也是一本正經,臉上是真和善的笑容,說:“恭喜國王陛下與王後太子團聚,那妖怪已經消滅,再無後顧之憂。”
“請問聖僧,是什麼妖怪?如何消滅的?洞府何在?我父王井中泡了三年,又是如何救活的?”太子語氣逐漸咄咄逼人,仿佛已經認定是她在騙人。
“你是在懷疑我們?”唐笙難得做好事,卻被對方汙蔑,頓時火冒三葬,白眼一翻懶得解釋。
太子眼神更冷,甚至刻意與國王保持了些距離,將王後也拉到邊上,說:“隻是不放心罷了,你可以說三年前妖怪化作父王的模樣,我也可以說如今是你們指使妖怪化作父王模樣,想趁父王失蹤時篡奪大位!”
孫悟空對凡人向來很包容,耐心解釋說:“那妖怪是文殊菩薩的坐騎青獅,因你父王三年前將菩薩所化的僧人泡在河裡三天,才有這劫難。”
“胡說,若是妖怪所化,怎能一切與往常無異,將國家治理得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