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5章 暴戾大佬(5)(1 / 2)

在蘇雪桐漫長的人生裡, 不要臉的事情乾過許多。

最為不要臉的, 可能還屬這一件。

老祖宗動了動手指頭,浴室的門即刻成了透明的。

可浴室裡的霧氣很大,她費了半天的力氣, 才在霧氣中尋到了司铖的身影。

熊孩子背對著她,腰下的部位還被門口的架子擋住了。

不過她要看的就是上麵。

隻見他肩寬腰細,身材很是不錯,看起來單薄,實際上是個穿衣顯瘦脫衣有肉的。

蘇雪桐的心理建設已經做得很牢固了, 推土機都推不倒。

熊孩子的果體她又不是沒有看過。

到現在,他果體九連拍,仍然存在她的手機裡。

雖說長大和小時候不大一樣,但能有多不一樣呢!

蘇雪桐見裡頭的司铖抬手洗臉,她深吸了一口氣,準備來陣仙風吹散屋子裡的霧。

可她剛剛鼓起了嘴,就隻覺眼前出現了一個黑影, 還冒著水蒸氣, 緊跟著她整個人就跌倒在了沙發上。

再一抬頭,司铖的腰間裹著圍巾,踢著拖鞋,慢悠悠地從她的跟前晃了過去。

不遠處飄來兩個字, “色女!”

“什麼?”蘇雪桐不敢相信自己聽見了什麼。

熊孩子的詞彙量日漸豐富, 噎的她詞窮, 紅著臉沒法反駁一句。

“我什麼都沒看見。”她隻能小聲辯解。

司铖打開冰箱, 從裡頭拿了瓶冰可樂,咕咚咕咚灌了幾口,再走到她的跟前兒,吐著涼氣:“你想看什麼?”

“看什麼都給看嗎?”蘇雪桐對了對自己的手指頭,盯著他滾動的喉結,不由舔了舔嘴唇。

司铖偏著頭似乎考慮了一下,“嗯”,他點了點頭。

蘇雪桐倒是慫了,她推開了俯身看他的司铖,跳下了沙發,“誰要看你啊!你有那些型男模特好看嘛!”

進臥室之前,還“嘁”了一聲,以示自己的不屑。

一關上房門,蘇雪桐無聲地原地亂跳,她這顆跳了一千年還要多的心,也太沒有出息了,慌個什麼勁。

還不如那個蛋出沒多久的臭孩子。

不過,蘇雪桐很快就把司铖身上的痣放在腦後了。

過龍大仙記載的典籍上說,大魔王出世,大地轟鳴,山河移位,滿目瘡痍,民不聊生。

那位過龍大仙也就是成仙太早,沒有接受過係統的科學教育,大地轟鳴顫抖那叫地震。

說大魔王的脾氣不好,她倒是相信。

說大魔王能引起地震……他又不是□□,哪可能有那麼大的殺傷力。

就是把世上所有的修真者都聚在一起,也沒那個能耐啊!正所謂修真,做的也是順應天勢的事情,逆天而為的修真者不是沒有,但沒有一個能笑到最後。

又說大魔王殺人無數,靠吸取修真者的功力修煉。

可現在的司铖真的隻是脾氣壞了一點,根本就沒有吸取誰的功力。

總之,她不喜歡季江潮那個防範於未然的說法。倒是覺得他之所以覺得彆人心術不正,那是因為他自己就是個心術不正的玩意兒!

她不管司铖以前是誰,隻知道他現在是她的侄子,那就納入了她的保護範圍。

那個王鼎一許是接下了監視司铖的命令,總是三不五時地在她附近晃悠。

蘇雪桐讓他給季江潮帶去了話。

“以後我們和你們井水不犯河水,若再來犯,彆怪我翻臉無情。”

時間眨眼般過去,再有兩天就是蘇雪桐十八歲的生日了。

公司將在市中心的體育館內,為她舉行成人禮,屆時將邀請三千位粉絲和她一起過生日。

這個事情,半年前就定下了。

因著蘇雪桐的國民認知度高,又極具親和力,報名的粉絲有很多,公司的工作人員一直都在有條不紊地進行著篩選。

蘇雪桐並不過多過問,她主要的工作還是同其他的成員一道,要麼是參加各種活動,要麼是呆在公司裡練習。

正所謂台上一分鐘,台下十年功。

沒有哪個人能輕易成功……蘇雪桐除外。

好歹也是活了比千年還多點的修真界大拿,不就是幾首歌曲,幾種舞步,她還真是手到擒來。

彆的人得練上幾十遍,她往往隻需看一遍。

其餘的時間,不是用來打遊戲,就是用來睡覺補眠。

就連芳姐也知道她天分極高,學東西極快,從來不會掉鏈子。

是以,對她也從來不加以管束。

優待太多,人心難免失衡。

就拿這次的成人禮來說,她也是七姐妹中的獨一份待遇。

認真說起來,蘇雪桐和其他六人的關係隻能說一般般,要不她也不會非住家裡了。

真的是到哪兒都有勾心鬥角,可蘇雪桐不樂意跟這些年輕的姑娘勾心鬥角,一個是太沒意思,另一個是老祖宗要臉。

卻也擱不住總有時不時飛過來的暗箭。

蘇雪桐成人禮上需要穿的水晶鞋不見了。

負責服裝統籌的工作人員找翻了天,一把眼淚一把鼻涕地來找芳姐。

那雙鞋是著名品牌OYZ的高訂,鞋上的每一顆水晶,都有大師親自鑲嵌上去。

眼看離成人禮開始,也就隻剩下一個小時的時間了。

芳姐跺著腳大吼:“去,去查監控。”

公司裡出了內賊,一時間人人自危。

去查監控的工作人員很快回來,神情嚴肅,衝芳姐輕輕搖頭。

芳姐抓狂地說:“見鬼了嗎?”

“這幾天公司的監控係統正在升級,到後天早上才能好。”

芳姐在屋子裡轉來轉去,轉的蘇雪桐頭暈,她翹著腳說:“沒事兒,就穿我的小布鞋好了。”

“晚禮服配運動鞋啊大姐?”芳姐哼笑了一聲,隻覺荒謬。

“晚禮服代表成人,運動鞋代表活力,也沒誰規定晚禮服底下穿運動鞋就是死罪啊。”

蘇雪桐頭頭是道地瞎扯,“想要奪人眼球,咱就另辟蹊徑唄。”

還彆說,芳姐動心了。

白色的拖地晚禮服,蘇雪桐搭配了一雙藍白相間的高幫運動鞋。

虧得她個子高,即使沒穿高跟鞋,也完全撐起了晚禮服。

臨上台前,芳姐惴惴不安地吩咐:“你仔細點,鞋能不露出來最好不露。”

蘇雪桐朝她揮了揮手,又瞥了眼不遠處角落裡安靜坐著的司铖,舉著話筒跨上了舞台。

“十八歲,我來了……”

她的心裡卻在想,要不等一千八百歲的時候,在修真界辦一場大壽?

真的,即使是修真界裡,也鮮有活成她這樣容顏不變的老妖精。

季江潮的容顏不變,她猜測是因為這些年他一直都在采|陰補|陽。

她可沒有,她是多虧了師傅飛升時,留給她的一顆小|藥|丸。

反正她嗑了之後,就隻長歲數了。

舞台的底下響起了粉絲們呐喊的聲音。

司铖正在睡覺,被這聲音駭得頓時睜開了眼睛。

他揉了揉耳朵,取了旁邊的紙巾,團成了兩團,塞進了耳朵裡。

蘇雪桐的成人禮到這時,可以說趨近完美了。

接下來,就是女團集體表演的時間了。

六姐妹紛紛拿著禮物上台,原本應該是主角的蘇雪桐,卻被老六風綿綿搶去了風頭。

風綿綿占據C位,哭的梨花帶雨,傾訴著姐妹情深。

要認真說起來,蘇雪桐和風綿綿的關係可謂是團裡最不好的。

想當初,風綿綿是通過選秀節目突圍,蘇雪桐卻屬於空降。

而且當時的珍珠女團,擬定了隻是個六人團隊。

公司還在網上發起了投票,誰去誰留的懸念,整整吊了大眾一個月的時間。

那時,攻擊蘇雪桐最多的就是風綿綿的粉絲了。

倒不是說粉絲行為,非得偶像買單。

而是中間還有水軍頭目爆出了風綿綿買水軍攻擊蘇雪桐的微|信截圖。

不過這個事兒,最後被公司壓了下去。

直到最後,珍珠女團七仙女誕生,那個風綿綿對著蘇雪桐,還是不那麼的自在。

當然,這都是往事。

蘇雪桐也能理解,畢竟外界都傳她和風綿綿的關係不好,公司安排風綿綿來一出姐妹情深的戲碼,提升的是整個團的形象。

好在是戲,就有結束的時候。

最後一個環節,是粉絲送禮物。

舞台邊已經堆滿了各種各樣的毛絨娃娃,還有男粉給蘇雪桐送來了九百九十九多粉色的玫瑰花。

玫瑰花的體積太大,蘇雪桐一邊說著感謝的話語,一邊向前。

風綿綿也搶著上前,卻一不小心推了蘇雪桐一把,差點兒把她推下舞台。

到底是不是一不小心,蘇雪桐也沒往深處想。

倒不是她心大,而是姑娘啊,老祖宗就是摔下舞台也死不了啊。

反正,這些都不重要。

蘇雪桐這個佛係偶像,真沒把紅不紅放在眼裡,不過是漫長的歲月太過無聊,自己給自己找點打發時間的事情。

可是蘇雪桐成人禮的第二天,風綿綿死了。

吊死在NL公司的宿舍裡。

公司宿舍的監控係統也在檢修。

蘇雪桐還沒有睡醒,就接到了芳姐打來的電話。

隔了很遠,蘇雪桐也能感覺到芳姐的驚慌失措,“雪桐,你快點來警察局。”

蘇雪桐不敢耽擱,很快就帶著司铖趕去了市刑警大隊。

珍珠女團再一次接受調查。

因為蘇雪桐不住在宿舍,又有司铖這個不在場證明人,她是最先接受完問詢的。

而其他的五個姐妹,還在令人窒息的問詢室裡不得解脫。

可是蘇雪桐接受完警察的問詢,還得和修真局的人碰了麵。

她在刑警大隊的院子裡,碰見了王鼎一。

王鼎一的神情一如既往的嚴肅,壓低了聲音說:“老祖宗,我相信風綿綿的死一定給你沒有關係,但是……”

但是之後,王鼎一的眼睛瞟向了立在刑警隊門口的司铖。

陽光正從他的頭頂傾瀉下來,就連他淡淡瞥過來的眼神,都好似金色的陽光般耀眼。

王鼎一不敢與他對視,垂了眼眸又說:“老祖宗,修真局會插手這件凶案,若是……”

若是什麼,不用他說明。

蘇雪桐抬了手,示意他停下來。“不是他。”她淡淡地道。

實際上,就連蘇雪桐也有一瞬間的動搖。畢竟風綿綿昨天才得罪了自己,今天就死了,時間上來說巧合的讓人生疑。

但蘇雪桐很快就選擇了相信司铖。

她微微揚起了嘴角,多解釋了一句,“如果是我侄子殺的,他有本事讓她消失的無影無蹤。彆說是他了,就連老祖宗我……也有本事讓一個人消失的沒有一絲痕跡。”

這個王鼎一還真的相信。

認真說起來,他也能行。

他使勁擰著眉峰,也沒能找出反駁老祖宗的話來,憋了半晌,甕聲甕氣地說:“老祖宗該聽過農夫與蛇的故事。”

蘇雪桐才懶得理會這段位低俗的挑唆,一扭身,消失的沒有蹤影。

原還想著幫忙追凶的,鬼,不幫!讓那幫孫子,自己忙活去。

珍珠女團出了那麼大的事情,公司暫停了她們的一切活動。

蘇雪桐賦閒在家,過得頗沒有意思。

這人就是賤唄,原先她都閒了幾百年,也不曾覺得日子乏味。

可忙過一陣再閒下來,身子骨都不答應了。

司铖倒是一如既往,吃了睡,睡了吃,絲毫不見影響心情。

宅著也是宅著,反正什麼時候能有活動,甚至說這個珍珠女團還會不會存在都是個未知數。

蘇雪桐花錢買了輛越野車,自己造了本駕照,攏著手對司铖說:“哎,我帶你旅遊去吧!”

對,來一場說走就走的旅行。

司铖偏了頭問:“會挨餓嗎?”

“有錢到哪兒都不會挨餓!姑姑有的是錢。”蘇雪桐信誓旦旦地保證。

真的,這就是活的年歲長的好處了,隨隨便便賣顆石頭,都能吃上好幾年的時間。

擇日不如撞日,說走就走。

就是沒看黃曆。

車開上高速的時間,那季江潮還以為她要帶著司铖逃跑,短時間糾集了一群烏合之眾,在高速公路上設了道屏障,做了個結界,並且拉開架勢,像是要同他們決一死戰。

這位也是閒的難受。

蘇雪桐氣啊,怎走哪兒都能看見他那張縱|欲過度的臉!

蘇雪桐打開了車門,又猛一回頭,她不放心地交代司铖:“你不許動手,聽見了沒?”

司铖的眼神忽閃。

蘇雪桐就知道他又沒把自己的話聽進去,指著他的鼻子說:“真需要你出手的時候,我會叫你。”

這才司铖猶豫了片刻,點頭。

蘇雪桐拎著自己的乾坤袋下車,指著季江潮的鼻子罵:“我說季江潮,你閒的蛋疼就找你的爐鼎雙修去,閒著沒事跟蹤老娘乾什麼!莫不是還打著想讓老娘做你爐鼎的主意!我呸,我可告訴你了,我讓你避我三丈,可不是在跟你說笑。”

頃刻間,乾坤袋打開,法器祭出,一個一人多高的芭蕉扇,扇的整個結界內狂風乍起,飛石無數,顆顆都是朝著季江潮去的。

再看蘇雪桐,黑絲揚起,一雙本就明亮的眼睛,熠熠發光。

她手掌翻轉,那個大型的芭蕉扇,穩穩地落在了她的手心。

季江潮帶來的那些人麵麵相覷,活的久一點的,自然知道千年前季江潮是怎麼跟蘇雪桐結的怨,頓時心生不喜,難不成這位局長大人是以公謀私?

人心一亂,緊跟著勢也弱了三分。

沒幾個人替季江潮阻擋那些飛石,而是運氣飄上了半空。

季江潮的臉色陰沉,趕緊祭出了自己的收風袋,這才堪堪站穩。

季江潮礙於臉麵,義正言辭地說:“蘇雪桐,你不要在我麵前耍潑。你明知這不是你我二人的恩怨,而是涉及天下蒼生!你可不要因著那千年前的誤會,故意跟我作對,不顧天下蒼生的死活。”

一旦碰上舊情,女人八成都是不理智的。

可蘇雪桐眼睛一翻,根本不同他翻那些舊賬,隻一抬腿坐在汽車的前蓋上,衝著他發問:“證據呢?”

季江潮頓時語塞,卻強辯道:“警察局辦案還會限製嫌疑人不得出國呢!”

“且不說我和我侄兒是不是嫌疑人……我問你,你哪隻眼睛看我要出國啊?”蘇雪桐反唇相譏,一手指向了路邊的導路牌——錦海高速,她分明是想去海邊轉悠一圈兒。

季江潮的臉色紅了又白,心知今日人心不齊,又有個蘇雪桐在,他很難把人留下來,為了保全臉麵,他思索了片刻後又說:“我今日放你們離開,乃是因為暫時沒有確鑿的證據,待來日我查明了凶案,若當真是你身後的魔王所為,就是拚上我一身的修為,也誓要將他再次封印。”

蘇雪桐收起了法器,坐進駕駛位之後,對著窗戶又呸了一聲,大聲道:“還不快給老娘滾開。”

心裡頭想的是這人可真虛偽,沒有證據說個屁!

蘇雪桐一踩油門,噴了季江潮一臉的汽車尾氣。

此一插曲頂多算流年不利。

蘇雪桐也算想的開,打開了音樂,搖頭晃腦,準備享受旅程。

可她接下來就發現,開車可比打發那些人煩多了。

導航裡的嗲嗲女音,一會兒提醒減速,一會兒提醒避讓。

隨性慣了的她,煩不勝煩,偏頭看了看司铖,蠱惑著說:“哎,侄兒,你說咱們要不要使使瞬移?”

司铖扭頭看向窗外,狀似無意地說:“成啊!我教你瞬移,作為交換,你教我雙修!”

蘇雪桐一聽他的提議,倒抽了一口涼氣。

雙修啊!

這個嘛……千年前,她沒有修成,到如今也是隻知其法,不知道怎樣入門。

和司铖雙修應該是頂刺激的一件事情。

蘇雪桐的第一個念頭是這樣的。

可轉念一想,她又覺自己太不要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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