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8章 絕對不可以未婚先孕(4)(2 / 2)

白彙美哭了好一會兒,卻仍舊不見蘇自有來勸她,咬了咬牙:“老蘇,你也不好好想想,你是我的丈夫,我無緣無故為什麼要害你生病呢?旅遊是我提議的,錢也是我花的……我真的是出力也不討好,冤枉死了!”

蘇自有一伸手,將煙灰缸拉到了自己麵前,彈了彈煙灰,又猛抽了一口,這才把沒有燃儘的煙按滅在了煙灰缸裡。

他就是好好想了,越想越覺得這十幾年的歲月啊,猶如一場夢。還說不好是不是噩夢!

他低不可聞地歎了口氣,終於開口了:“彙美,你知道我為什麼一直不同意你生孩子嗎?”

蘇自有的眼睛定定地朝她看了過去。

白彙美一聽他說起孩子,立刻忘記了哭,一雙還含著眼淚的眼睛,也朝他看了過去。

要說這十幾年,養個貓狗也會有感情,更何況是同床共枕的妻子。

要不是非得鬨到這種地步,有些話會爛在蘇自有的肚子裡,他到死都不會提起。

“你一直都以為是因為桐桐吧!恐怕在心裡怨恨桐桐擋了你的幸福。其實是你這個人真的做不好母親,你害怕失敗,就連我也不過是你因為害怕失敗,所以必須要得到手的戰利品!”

白彙美的眼睛越瞪越大,腦子像是炸開了似的,一時片刻不敢去分析他到底在說什麼,隻是下意識地問:“你什麼意思?”

蘇自有本來是真不想說的,忍了忍還是道:“前幾年,我見過雪桐的那個哥哥,他說在見到我之前,就見過你。而且是你告訴他,他的媽媽在哪裡。要是我沒有記錯的話,那個時間可能是我們才將見過第一麵……彙美,有些事情,我不想再去考證。”

離婚的前妻,早就是前妻了,從他和桐桐的世界裡消失的沒有一點蹤影。

他畢竟是在政府部門工作,離一次婚,那是命不好,再離一次的話,可能就是人品問題。

政|審的考核,他都彆想過的去。

況且,婚姻的真諦是什麼呢?其實就是得過且過。

蘇自有一直報著得過且過的心願,可上帝是吝嗇的,不大願意讓人們輕易就得償所願。

白彙美和女兒的矛盾越來越多,女兒不聽話的時候還顯不出來什麼,可現在的女兒明明很好了,那麼到底是誰的問題,再也遮掩不住。

蘇自有按了按眉心,站起來的時間,又低垂著眉眼看了她一次。

白彙美像丟魂了似的,怔怔地坐在那裡,一動也不會動。

有些芥蒂一旦產生,裂痕隻會越來越大。

蘇自有上樓的腳步聲傳入耳中的時間,蘇雪桐慌不擇路,一轉身撞進了司南的胸膛裡。

他的胸肌可真硬,她都來不及揉一下撞疼的鼻子,飛快地跑進了自己的房間。

每個人都有一個房間,用來躲藏自己。

蘇自有先回了臥房,白彙美就找不到躲藏的地方了。

廚房的旁邊有一個方寸大小的小屋,劉愛嬌沒走的時候,就住在那裡。

白彙美癔症了好一會兒,推門走了進去。

她緩緩地坐在床沿上,大腦空白一片。

原來蘇自有早就知道她在背地裡都乾了什麼。

可她做的那些事情,還不是因為愛他嘛!

愛一個人,愛到沒了自我,難道也是錯?

蘇雪桐偷聽到的信息量過大,原本想再補一覺的她躺倒在床上,卻死活睡不著。

這世上的事情果然是一環套一環,白彙美乾的壞事,遠遠不止自己這一樁。

原主的媽肯定有錯的地方,比如說隱瞞了生育史,屬於騙婚的範疇。

可那個時代本身就是個錯誤,再加上還有一個處心積慮想要上位的“三兒”。

就連蘇雪桐都想不明白蘇自有的魅力到底在哪裡,要認真說起來,可能不過是皮相好和工作好了。

總之,要是攤開了說,所有的事情肯定猶如一團狗血的亂麻。

蘇雪桐乾脆翻坐了起來,百無聊奈地拿出畫筆,在紙上寫寫畫畫。

她畫了一個穿著公主裙的小女孩,紮著兩個小揪揪,越看越覺得眼熟,有點兒像悠悠。

蘇雪桐端詳著手裡的素描畫出了神。

蘇自有敲了敲她的房門,說:“桐桐,爸爸可以進來嗎?”

“哦,進來吧!”

蘇雪桐隨手將畫擺在了桌子上。

“悠悠,爸爸下午要去上班,你自己在家可以嗎?”蘇自有說話的同時,掏出了皮夾,又道:“一會兒餓了你就去外麵吃飯,等過幾天,爸爸再找個保姆回來就好了。”

“行,”蘇雪桐爽快地應答。

蘇自有給了她兩張一百塊,揉了揉她的腦袋,要出門的時間,一抬眼睛看見了書桌上的素描畫。

“桐桐,你什麼時候畫的自畫像?”

“自畫像?我隨便畫的!”蘇雪桐懵了片刻。

蘇自有扯動著嘴角,臉上終於有了笑模樣,三根手指拿起了那畫,端詳了好半天道:“和你小時候一模一樣!”

“我都忘記我小時候長什麼樣了!爸爸,有我小時候的照片嗎?”蘇雪桐簡直好奇的不得了。

蘇自有的表情僵硬了一下,要是以前,他一定會說沒有。

可現在他糾結了片刻,說:“你跟我來。”

蘇雪桐跟著蘇自有去了他的書房。

蘇自有拿出鑰匙打開了中間的抽屜,從一堆文件的下麵翻出了一張有些泛黃的彩色照片。

他凝神看了一會兒,默默地歎息。

蘇雪桐湊了上去,頓時明白了蘇自有糾結的原因。

這是一張全家福,照片上的男女都很年輕,男的長相英俊,女的端莊秀麗,還有一個天真可愛的小女孩,紮著兩個小揪揪。

舊照片裡的曾經幸福滿溢。

蘇雪桐不知道該說什麼好,默默地站在那裡。

蘇自有又看了一會兒,將照片遞了過來,“你媽走的時候帶走了所有照片,我隻留下了這個,想著等你長大後給你……現在,給你吧!”

蘇雪桐接了過來,再仔細端詳,照片裡的小女孩,除了衣著和悠悠不同,其他哪兒哪兒都一樣。

她呆呆地看著。

蘇自有又揉了揉她的頭,“爸爸走了。”

那張照片被蘇雪桐鎖進了抽屜裡,她換好了衣服下樓,準備去超市買點吃的。

蘇雪桐才走到二樓的拐彎處,迎麵撞上從三樓下來的司南。

她還以為他早就走了。

“吃飯?”司南言簡意賅地問。

蘇雪桐瞥了瞥他,裝作漫不經心地回應:“嗯。”

實際,她心裡有個迷……司南長的像司大佬,悠悠又長得跟現在的她小時候一樣,這到底有沒有什麼必然的聯係?

“你想怎麼吃?”司南的問題又來了。

蘇雪桐暫時壓抑了自己的好奇心,“去超市,買點泡麵。”

司南的眉頭不由蹙到了一起,“我跟你一起。”

兩個人一塊兒到了連花商場負一樓的超市。

司南推了輛購物車,還是一如既往地沉默,但對她寸步不離。

蘇雪桐直奔泡麵區,一手一袋五連包,還沒有扔進購物車裡,就聽司南道:“你喜歡這個?”

“不喜歡!”蘇雪桐歎了口氣,“可我得活命啊!”

白彙美被蘇自有一擊命中要害,不知道什麼時候才能緩過神。

這基本等於撕破了臉皮,誰知道白彙美以後還會不會管他們父女。

再說了,就算白彙美能裝作什麼事情都沒發生過,她可不行!

“那做飯啊!”司南翻了翻眼睛。

蘇雪桐白了他一眼:“我不會。”

“我做!”司南推著購物車,大步往生鮮區走去。

蘇雪桐一溜小跑跟了上去,聽見了他嘀嘀咕咕的聲音:“壓根兒就沒指望你做!”

他猛一回頭,又問:“紅燒肉還是紅燒魚。”

蘇雪桐忙不迭地道:“紅燒魚!清蒸魚!魚湯!我都可以!”

離開學還有三天,司南拯救了蘇雪桐的命,哦不,胃。

正月十六開學,蘇家的保姆仍舊沒有就位,蘇雪桐跟蘇自有商量了一下,這學期她準備吃食堂,中午乾脆就不回家了。

蘇自有聽了後,沉默了一會兒,苦澀地笑:“桐桐長大了。”

蘇雪桐也不知曉蘇自有和白彙美的冷戰會持續多久,還有他們的關係最終要走到哪裡去。

若是蘇自有二次失婚,實在不是她想看到的。

可白彙美這個人的人品又著實很有問題。

生活處處都充斥著矛盾。

蘇雪桐是個不喜歡變故的人,開學第一天,她拒絕了張老師要將她調到前麵座位的建議,依舊坐在最後一排。

趙四正覺得她很夠意思,中午吃飯的時間,非要請她吃飯。

“桐姐,你要不讓我請就是不給我麵子!”

十幾歲的少年,麵子問題大過天。

蘇雪桐無所謂地說:“請吧,請吧!”反正食堂吃碗麵,也就三塊五毛錢而已,還是帶羊肉的寬麵。

哪兒知道趙四正領著她出了校門,七拐八拐地到了一家川味小飯館,豪氣地說:“想吃什麼隨便點!她家的招牌菜…酸菜魚!”

剛剛好就是蘇雪桐喜歡的。

趙四正走在前麵,尋了一個雙人的桌子,招了招手,示意蘇雪桐過來。

兩個人麵對麵坐下,趙四正煞有介事地道:“桐姐,你點菜!”

“酸菜魚!”蘇雪桐想也沒想脫口而出。

趙四正眯了眯眼睛,衝著服務員說:“一個酸菜魚,一個酸辣土豆絲,再要一個青椒肉絲,兩瓶啤酒,兩碗米。”

“你要酒乾嗎?”蘇雪桐擰了擰眉。

下午還得上課呢,而且趙四正長了一張不能喝酒的小白臉。

趙四正一本正經地說:“為了慶祝我們的友誼!”

可是友誼的小船說翻就翻。

蘇雪桐滿臉嫌棄地說:“誰跟你有友誼啊!”

趙四正哇啦哇啦地叫:“桐姐,你這樣說就不夠意思了!反正我不管,夠朋友的話,就對瓶吹!”

蘇雪桐翻了翻眼睛,心說,那還不得吹死他!

啤酒先來。

兩瓶啤酒擺在了中間,趙四正推過來一瓶,又舉起了另一瓶,“桐姐,為了咱們的……”

\'友誼\'兩個字還沒有出口,他頓了片刻,“什麼都不為了,反正,我一口悶,你隨意!”

少年仰起了脖頸,喉結滾動,咕咚咕咚。

蘇雪桐自打來了這個世界,就沒沾過酒,她抬手拿起酒瓶,給自己倒了一杯,矜持地抿了一口。

趙四正真的一口氣喝完了一瓶啤酒,他的臉頓時紅成了六月的桃子尖兒。

不知道是不是醉眼朦朧,趙四正發現對麵的桐姐越來越美了,打了個酒嗝問:“桐姐,你想談戀愛嗎?”

蘇雪桐的語氣清冷:“不想。”

趙四正指了指自己,“是我不夠帥嗎?”

蘇雪桐冷哼了一聲,樂:“我眼又不瞎!”

像司南那樣的男人才叫帥,眼前的就是乳臭未乾的臭小子。

司南是和曹操一樣,跑的很快的男人。

蘇雪桐這兒才想起他來,還真的就在馬路的對麵看見了他。

雖然已經立春,可長夏這個城市的冬天很長,春天很短。

司南穿了一件長款的羊絨大衣,那衣裳熨帖地貼服在他的身上,顯得剪裁立體。

蘇雪桐不由自主就想起了他肌肉緊實的身體。

隻見對麵的男人立在斑馬線的一旁,從口袋裡拿出了手機。

幾乎是於此同時,蘇雪桐的手機在口袋裡震動了起來。

隻振了三次,蘇雪桐接起。

“你在哪兒呢?”

蘇雪桐道:“司南哥哥,你看對麵!”說著,她衝玻璃窗外的他使勁兒揮了揮手。

趙四正順著她的視線看了過去,酸溜溜地問:“我怎麼沒聽說過你有哥哥啊?”

而且肯定不是親哥,要是親哥的話,怎麼不是一個姓呢!

“管你什麼事!”蘇雪桐站了起來,沒好聲音地說。

馬路那頭的司南已經朝這邊走了過來,她得出去跟他說幾句話。

蘇雪桐才轉身,身後響起了趙四正涼涼的聲音:“以我雄性敏銳的嗅覺,我聞到了情敵的味道。”

“你有病啊。”蘇雪桐斥了一句,抬腳走了出去。

可趙四正的話,像是印在了蘇雪桐的腦海裡。

她等在飯店旁邊,無意識地踢著腳尖。

“你怎麼在這兒?”

司南的話語傳過來時,少女甜甜地笑著抬起了頭,一雙晶晶亮的眼睛裡像是落進了流星,有什麼東西一閃過去。

她回答:“和同學吃飯啊……你呢?”

“我本來是想接你一塊兒吃午飯的!看來現在不用了!”司南伸頭看了看裡麵,男生坐的位置背著光,他在外麵看不清他長什麼樣。

蘇雪桐又踢了踢腳尖,很是突兀地問:“你是不是喜歡我啊?”

她那雙狐狸一般狡黠的眼睛從他的臉上掃過,不等他回應,就又說:“可你今年二十七了,我才十七。等我二十七的時候,你都三十七了……”

她頓了片刻,下了結論:“太老!”說著,她轉身走到了飯店裡。

司南哭笑不得,沒有叫住她。

心想,你我的年紀差哪裡是十歲那麼簡單!

要知道,他們不僅跨越了時間的長河,還跨越了物種。

蘇雪桐的心裡亂糟糟的,等她再抬頭的時間,司南已經消失在了飯店門口。

這個時候,飯店的服務員端上了熱騰騰的酸菜魚。

趙四正遞了筷子給她:“桐姐,你嘗嘗!”

他很是高興,原以為桐姐會跟那人走的。他都做好了要化悲憤為食欲,一個人吃完三盤菜兩份米的準備了。

沒曾想,桐姐沒走,哈哈!沒準兒是心裡真有他。

蘇雪桐接過了筷子,默不作聲。

她煩的不行,那個司南又不是個啞巴……怎麼也不知道叫住她!

司南轉動著方向盤,開著汽車,離開了九中。

他抬手看了看腕表,下午的一點整,他打開了音樂頻道,卻從廣播裡傳出了悠悠的聲音。

“爸爸,你有沒有看好媽媽?可彆讓她被人欺負了。”

“知道!”

“我怎麼不那麼放心你呢?”悠悠是個人小鬼大的小朋友,每天操的心,比大人都要多。

司南不自主地扯了下嘴角,耐心和她解釋:“我雖然不能直接強行改變世界的走向,但不去推波助瀾,卻不代表不可以防範於未然……所以,你儘管把你的小心臟放進肚子裡。”

悠悠煞有介事地歎了口氣,“爸爸,我要是和你們在一起就好了!”

說得好像她有挺大的用處!

司南寬慰道:“彆急,很快就會回去了。”

通訊的時間快要結束,廣播聲裡已經隱約聽到了音樂的聲音。

悠悠趕緊又說:“爸爸,你可看緊了媽媽,彆讓她和那個趙四正結婚了!要不然,可就沒有我……”

悠悠的聲音戛然而止,取而代之的是一首嘈雜的歌曲。

司南皺了皺眉,抬手關掉了廣播。

這兩個世界,為了悠悠能夠順利出生,他可是做儘了勾|引之事。

唉,真希望等到她歸位的時候,能夠忘記曆劫的種種。

要不然,他這張老臉,都不知道該往哪兒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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