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怕自己過於直接的舉動嚇到她,所以便順著她的話往下說。
薑檀音聽到這話,心裡反而安定了幾分,便也彎眸笑著說:“那等需要我的時候,你跟我說,我去幫忙。”
景瞿心裡歎了一口氣,麵上卻含笑回答:“好。”
晚餐結束。
薑檀音回到房間便給商蔓打了電話,將這兩天景瞿的反常都說了出來。
“你說他是不是有些奇奇怪怪的?”她至今都一頭霧水。
商蔓沉思了片刻,說道:“這又是做飯又是約你看電影的,難道不是追人的舉動嗎?”
“怎麼可能。”薑檀音下意識否認。
商蔓笑著說:“怎麼不可能了,說不定就是喜歡上你了所以才做這些事來討好你啊,你都暗戀他那麼多年了,現在有這個希望不是很好嗎?”
“我是暗戀他很多年了,但突然麵對他這麼親密的行為會有些心慌,也會擔心這是不是真的。”薑檀音語氣猶豫地開口。
“你管那麼多乾什麼呢,難道你就不覺得開心嗎?”商蔓問。
薑檀音回想起這兩天的事,唇角也微微翹起,“開心啊,暗戀的人終於和自己親近了,這做夢都能笑醒吧。”
而她不知道的是,景瞿此時剛好來到她房門外,也聽見了最後一句話。
***
第二天。
薑檀音下樓的時候以為會看見景瞿,卻沒想到張姨回來了。
她先是打了聲招呼,隨即目光朝四處看著,“他還沒起床嗎?”
“你說小瞿啊,他一早就起床去上班了。”張姨回答。
薑檀音眉心微蹙,便獨自一個人吃了早餐。
她到達店裡以後,照例給景瞿包了一束花送過去,可即使外賣員那邊顯示已經簽收,她也沒有像往常那樣收到景瞿的短信。
直到晚上下班,薑檀音也沒有看到景瞿的身影。
而此時的景瞿卻在謝淮衍家裡喝了一大杯紅酒,語氣更是落寞不已,“她好像真的很喜歡那個高中同學,昨天我聽到了一些內容,應該是對方和她見麵了,她很開心。”
謝淮衍在一旁聽著,隨即也歎了口氣,“人家心裡都有人了,你放棄吧。”
景瞿緊蹙眉尖,“可我還有很多想跟她一起做的事,那個高中同學到底有什麼好的。”
“初戀在很多人心裡的地位都是不可動搖的,也無法比擬的。”謝淮衍拍拍他的肩膀安慰,“也不怪你,你就是遲了,後來的那個人總是比不過前人。人家心裡有白月光,你打敗不了的。”
過了許久,景瞿沉聲說道:“或許你的話是對的。”
薑檀音回到家後便一直沒聽見景瞿房裡有什麼動靜,猜測是他還沒有回來。
白天下了一場雨,晚上的溫度很低。
薑檀音穿著短袖在院子裡等了將近兩個小時,才等到了景瞿回來。
聞見他身上有酒味,便也好奇地問:“你喝酒了?”
景瞿見她靠近,忍著酒意上頭,想將她攬入懷裡的衝動,淡淡地嗯了一聲。
薑檀音察覺出一絲不對勁,但還是跟著進了屋,“我去給你倒杯水。”
“不用了。”景瞿輕聲歎氣,“我休息一下就好了。”
下一秒,他又說道:“之前說的那個宴會取消了,所以不用去了。還有,從明天起你不用往公司送花了。”
薑檀音愣了愣,“怎麼了?”
“就像協議裡寫的,我們應該保持距離。”景瞿淡聲回答。
薑檀音的心臟仿佛被什麼刺穿,疼得她無法呼吸。
她緩了好一會,才艱難地開口:“你說得對。”
一整夜,薑檀音都沒有睡好,額頭仿佛要裂開似的。
天微亮,她摸了摸有些燙的脖頸,也給顏佳發了一條信息,今天她要關店,她想休息。
從未有過的疲倦感席卷而來,也令薑檀音隻想躲在被窩裡,什麼也不想乾。
大約又睡了一個多小時,滾燙的溫度將她喚醒,渾身綿軟無力,她知道自己這是發燒了。
薑檀音緩緩起床,又找了一粒感冒藥,便下樓去倒水吃藥。
藥效並不能立馬見效,可偌大的空房子好像將她心底的難受無限放大,甚至生出幾分想哭的心情。
薑檀音來到沙發靠著,便連根手指也不想動了。
這時,玄關處傳來動靜。
景瞿回來找昨天丟在家裡的文件,因為心亂他早上出門都很匆忙。
隻是令他沒想到的是,薑檀音此刻正靠在沙發上,臉頰通紅,一副虛弱的模樣。
景瞿快步過去,探了探她的額頭,溫度滾燙。
他心裡一緊,連忙說道:“你在發燒,怎麼不告訴我?”
薑檀音卻想躲開他的手,聲音雖然虛弱卻含著抗拒,“我吃過藥了,不用你費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