伏黑甚爾怎麼忍心怪罪他呢?
隻要禪院富江還好好地活在這個世界上,那麼他現在就算早早死去也能夠瞑目了。
禪院富江雖然也哭得厲害,可他到底還惦記著自家堂哥的賭癮,這件事情的緊迫性不亞於馬上哥斯拉就要上岸。
於是禪院富江使了點力氣,突然出手擰住伏黑甚爾的耳朵,強迫他鬆開雙臂。
禪院富江狠狠地質問道:
“甚爾堂哥,你居然敢去當牛郎?”
禪院富江同樣也是天與咒縛,身體的力氣大到誇張,輕易地使得伏黑甚爾也有些吃痛。
伏黑甚爾被自家弟弟如此嚴肅地批評,饒是他在黑暗世界裡麵摸爬滾打了這麼久,也難免覺得有些心虛。
畢竟他剛剛腦子還不清醒的時候,直接把禪院富江當成包養他的富婆了!
這可以算作是伏黑甚爾牛郎出道以來遇到的最大烏龍。
他敢把自家兒子伏黑惠帶到各個富婆那裡蹭吃蹭住,可實在是不敢在自己弟弟禪院富江麵前暴露他如此墮落的本質。
禪院富江見伏黑甚爾越來越心虛,甚至脊背都彎曲下去,一點都沒有剛剛上路殺氣時那種鋒芒畢露,要打要殺的架勢,頓時怒從心中起:
“這麼多年沒見你,你怎麼會混賬成這個樣子?你是不是已經成家立業了?”
“家”這個詞彙,幾乎就是伏黑甚爾的命門。
被提到傷心事,伏黑甚爾臉上的陰鬱更深,瞳孔中的光彩幾乎都消失殆儘。
就連因為重新見到禪院富江,而好不容易產生的活氣都瞬間散掉了。
伏黑甚爾幾次想要張開口,卻又覺得說話困難,默默了一會兒,好像手腳該怎麼放置都忘了,才撇過頭去,整理言語道:
“我幾年前結婚了,和一個普通的女人,生了一個兒子。自從奈緒去世了以後,我就一直過著這樣的日子。”
禪院富江聽到這樣的話,幾乎要氣到跳腳:
“嫂子過世了,可是孩子呢?孩子你就不照顧了嗎?”
伏黑甚爾眼睛望天望地就是不看禪院富江:
“我有讓其他女人看顧著給他飯吃。”
禪院富江整個人的行事風格與他那張漂亮陰鬱的臉完全不符,脾氣頗為爆裂,他幾乎是要指著伏黑甚爾的鼻子破口大罵了:
“你既然都成家立業,好不容易娶了好媳婦,生了個好孩子,居然絲毫都不珍惜,還敢在外麵鬼混!”
“賭博那是個人能沾的東西嗎?就算有萬貫家財,隻要沾上這個,不在賭桌上麵紅著眼睛淨數輸了出去,被人拖著丟到賭場外麵賣身賣腎,在閉眼前都不會停的。”
禪院富江見過太多因為賭博而傾家蕩產、家破人亡的人。
無論在沾染賭癮前那個人多麼優秀,都會在賭桌之上漸漸變成一個滿口謊言、寡廉鮮恥的有毒廢物。
禪院富江急到圍著伏黑甚爾轉圈圈,就像一隻憤怒的邊境牧羊犬一樣,想要好好地管束不聽話的羊群。
他實在是太心疼自己沒有見過麵的侄子了,怎麼遇到一個這麼不負責任的父親!
“你出來當牛郎的時候,想過你的妻子,想過你的孩子嗎?”
禪院富江越說越覺得心臟痛,擁有一個不著家的賭狗父親,整個家庭不得被籠上一層厚厚的陰霾嗎?至少衣食住行都得不到保障。
伏黑甚爾仍然低著頭,任由禪院富江這樣激烈地數落他,他沒有任何反駁的借口,因為禪院富江說的都是事實。
他的確就是個墮落到一無是處的廢人。
他的家,早就已經因為妻子的逝去而瞬間坍塌了,他根本沒有能力麵對自己的孩子,重新把這個家庭支撐起來。
伏黑甚爾閉上眼睛,禪院富江對於他的所作所為如此深痛惡絕,他一重逢就沒在弟弟麵前表現出一個兄長應有的尊嚴……
得到短暫重逢的喜悅,知道禪院富江過得很好,伏黑甚爾也就知足了。
也許是時候道彆,禪院富江將繼續生存在陽光裡麵,而他將繼續沉默在黑暗之中,然後被罪惡的汙泥腐蝕殆儘,生無家,死無塚,便是他的宿命。
伏黑甚爾艱難地小聲開口,聲音幾乎微不可聞:
“那麼,我們便就此分彆……”
禪院富江捏起拳頭,大聲朝伏黑甚爾喊到:
“甚爾堂哥,趕緊把孩子接到我這裡來,你也跟著我住,我要狠狠地盯住你的消費流水。你敢再去賭錢,再去當牛郎,我就把你的手腳給你打斷。”
作者有話要說: 立個flag,如果我能入v的話,入v第四天我要更7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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