琴酒的眼睛幾乎要瞪出火花了, 禪院富江簡直就像個魔法師一樣不停地摸出讓人意想不到的道具。
無論是讓琴酒短暫失去視覺的燈,還是綁住他的病床可都不是能夠隨便攜帶在身上的東西。
這個異能力者這麼強大,怎麼會是米爾菲歐雷家族的人?!
禪院富江滿意地盯著【電磁波檢測器】上麵傳來的信息, 果然酒廠裡麵的人都陸陸續續地撤退了, 原本站定在郵輪裡麵的點位全部熄滅。
他們是真以為琴酒完成了任務。
禪院富江笑摸琴酒的頭發,殘忍道:
“你放心,畢竟我也不是什麼魔鬼,我等會兒會把你和你想要殺掉的可憐狙擊手推到陰涼處,讓你們不至於被明天的太陽曬到脫水而死。”
禪院富江轉過身看了一眼還直挺挺躺在地上, 睡得很香甜的基安蒂:
“她估計明天就能醒, 到時候她要是對你仍然尊敬的話,應該會放你走,也不至於讓你活活渴死。”
這可就是攻守之勢逆轉了, 到時候可不是琴酒決定基安蒂性命, 而是基安蒂選擇要不要救琴酒……
琴酒從來沒有經曆過如此的奇恥大辱!
禪院富江樂樂嗬嗬地把琴酒放在一個崖石下麵,為了避免琴酒無聊, 他甚至還特地將病床的靠背搖起來了一點,讓琴酒能夠欣賞橫濱海灘的美麗景色。
要是琴酒能撐著精神直到天明, 他也許能以一種前所未有的視角看見朝陽升起。
都說大自然的美景有淨化心靈的作用, 也許琴酒會在明天悟到飛升,放下屠刀立地成佛呢。
禪院富江像個老和尚一樣對琴酒道了一聲阿彌陀佛,然後腳底抹油溜去郵輪那裡檢查情況。
確認過一個真的活人都沒有了以後, 禪院富江重新找到白蘭:
“老板,我把敵人都趕走了,但是郵輪上的你們家族的成員也沒有一個人存活下來。”
禪院富江偷偷地觀察白蘭的神色。
白蘭一副大受打擊的模樣,眼角還擠出了一兩滴鱷魚淚,他貌似崩潰地把臉埋在雙手之中, 好像在為自己的家族成員感到悲傷。
倒也很符合mafia首領應有的表現。
禪院富江慣例性地安慰白蘭:
“事已至此,何以為正?你身為他們的首領就好好地為他們處理好後事,鄭重地開個追悼會,肩負起責任。”
白蘭見禪院富江很吃這一套,儘管他心裡沒有絲毫的波動,卻更是來勁,做出傷心到哽咽幾近昏厥的樣子,以期待禪院富江更多的關心。
雖然白蘭好像的確很慘的樣子,但是禪院富江偷偷地摸出手機瞥了一眼時間,再不趕回去,就沒辦法好好收拾一下房間迎接齊木家的到來了!
禪院富江果斷離開白蘭的身邊,給花禦使了個眼色,讓祂也悄悄地走。
老板他正沉浸在傷痛之中,禪院富江認為彆人太多的安慰總是無用,他需要自己整理整理的情緒,擁有一個私人的空間。
於是,禪院富江眨眼間就跑出了幾公裡遠,連花禦身為能飛翔的咒靈的速度都快趕不上他。
白蘭頗為認真地演了好一會兒,不見禪院富江的動靜,才抬起頭淚眼朦朧的張望。
天地一片茫茫,半點禪院富江的人影都不見。
白蘭:?
白蘭:人呢?
白蘭愣在原地,臉上全是茫然的表情,他動作僵硬地擦拭掉自己臉上所有的眼淚。
禪院富江真是永遠不按套路出牌。
真給我撿到寶了,禪院富江……
白蘭仰天長歎,拖起裝有【人魚肉】的箱子,默默地在橫濱的海灘上行走。
剛剛在等待的過程之中白蘭可沒有閒著,他直接用平行世界得到的密匙入侵了懸掛在頭頂的衛星。
調取了這幾天有關於禪院富江的影視資料。
按照衛星返回的圖片來看,這個平行世界的禪院富江有一種非常強大的異能力。
在前往mafia宴會的那個晚上,他直接將在其他平行世界裡麵明年才會上市的一款自動駕駛轎車開了出來。
這可不是禪院富江的人脈關係能夠提前從實驗室裡麵拿到的。
顯然是通過某種超自然的力量直接兌換出來。
是異能力!
在發現這一點的時候,白蘭嘴角的笑容幾乎壓抑不住,怎麼會有這麼獨一無二的【富江】存在。
有這樣接近超越者的異能力,禪院富江想要保持自己平靜的生活簡直易如反掌。
若不是白蘭這樣的平行世界bug,以公謀私調取天空中最先進的攝影衛星的資料,其他情報商恐怕沒有辦法在監控攝像頭如此少的日本截取到這樣的信息。
實在是太棒了。
白蘭重新哼起小曲,他怎麼可以這麼幸運,遇到獨一無二的禪院富江。
總之,他要好好的藏起自己的寶藏,千萬不能被其他平行世界的白蘭發現了喲。
既然禪院富江已經離開,白蘭也沒有必要扮豬吃老虎了,他從自己的衣兜裡麵掏出一個小小的盒子,上麵銘刻著米爾菲歐雷家族的家徽。
白蘭取出從基裡奧內羅家族那裡得到的瑪雷指環戴在自己的指骨。
刹那間,一股並不遜於剛剛澤田綱吉額前燃燒的橘色火焰出現在瑪雷指環那一顆橘色的寶石之上。
橘色的火焰溫暖至極,照著白蘭的臉卻並沒有給他的氣質增加幾分溫暖的氣息。
一隻白色的蛇從匣子裡麵鑽了出來,它的眼睛也如上好的紫羅蘭一般漂亮,隻是眼睛上麵有幾塊突出出來的鱗片,顯得它多了幾分神性,好像即將化龍飛升的蛟。
白蛇冷冷地吐著信子,沿著白蘭的手蜿蜒爬行,直到纏繞在他的脖頸之處。
白蘭笑著逗弄匣兵器,伸出手指輕撫白蛇的毒牙,現在米爾菲歐雷家族的實驗室還沒有完全升級,隻能勉強製造出白蛇,還要再更新迭代幾次才能夠得到平行世界的完全體匣兵器白龍。
隻是現在已經夠用了。
禪院富江可不會真的殺人,但是酒廠對於米爾菲歐雷家族造成的損失也需要有人出來承擔。
白蘭摸摸白蛇的腦袋:
“你說,那些跑掉的人現在會在哪裡呢?”
白蛇像是聽懂了白蘭的潛台詞一般,飛速的從他的身上滑落下去,擺動著它那優雅危險的身軀,堅定地朝著一個地方前行。
白蛇發現了琴酒隱藏的位置!
白蘭看到琴酒的時候,第一反應是捂住嘴,彆讓自己笑出聲。
白蘭也不是什麼喜怒不形於色的深沉人設,遇到有趣的事情他也不吝嗇於提供笑容。
原來不隻有自己一個人在麵對禪院富江的時候如此狼狽。
他也是認識琴酒的,大名鼎鼎的殺手,如果不是因為他隻專注於酒廠的任務,在暗世界裡,琴酒在殺手排行榜上麵的位置還可以再稍前挪一挪。
現在這位以冷酷著稱的殺手居然被活生生綁在精神病院的病床之上,還被貼心地扶起後背一點,看起來就像一個癱瘓在床、生活不能自理的可憐人。
不過為了維護一下琴酒可憐的自尊心,免得他一會兒暴起與白蘭拚命,白蘭竭儘全力維持住自己平靜的表麵。
白蘭禮貌地與琴酒打招呼,隻是他一開口就顯得非常陰陽怪氣:
“烏丸集團的黑澤陣君,貴安。今天您看起來可真是……”
“閒適啊。”
琴酒隻能怒目而視,他的嘴上被禪院富江綁住的繃帶根本沒有人幫他取下。
身為優秀的殺手,琴酒的夜視能力非常強大,在白蘭出現在他視野裡麵的一刹那,他就反映過來眼前的男人是米爾菲歐雷家族首領。
也是剛剛被他們屠戮的郵輪的主人。
琴酒的心裡現在翻江倒海。
米爾菲歐雷明明不過是一個小家族,怎麼會知道烏丸集團和他的本名?
白蘭好像現在才發現琴酒根本沒辦法一樣,懊惱地拍拍自己的腦袋:
“哎呀,您看我,四肢不協調、腦袋也不太靈光,現在太陽還沒出來,這恍然間一看,還沒發現您嘴上被堵著了呢。”
白蘭悠哉悠哉地替琴酒取下堵在嘴巴的繃帶,他的動作故意做得很慢,非常欠揍。
琴酒被鬆開了嘴巴,他非常傲氣地撇過腦袋,不願意看白蘭那一副醜陋的嘴臉:
“你要殺要剮還是要把我丟去拷問都無所謂,不要指望我做出任何背叛組織的事情!”
白蘭聳聳肩膀,他對於烏丸集團的了解指不定比現在的琴酒還深,畢竟他可是通過平行世界的記憶知道後十幾年的事情。
白蘭之所以要拿到【人魚肉】也有要把烏丸蓮耶釣出來的打算。
隻是沒想到這個酒廠居然這麼囂張,在其他世界裡炸炸日本各地的地標性建築也就罷了,在橫濱這個三不管地帶的海域居然敢直接屠船。
一時白蘭也不知道自己是不是新世界的大BOSS了,比他猖狂的組織也太多了。
白蘭也拿起琴酒的通訊器,頗為無聊地撥弄起來。
在現在這個時代這個通訊器可以算是最先進的東西,不過在白蘭眼裡,也就到幼兒園玩具的程度,他隨隨便便就看穿了其中的結構。
居然還是用齒□□調製頻道的老貨。
與禪院富江直接靠【作弊碼】得到頻段數據不同,白蘭他在琴酒麵前徒手就拆開了這個通訊器的外殼。
一大堆精密細小的零件碎開在他的手心,勉強靠著一根根細小的電線連接起來。
還能工作!
白蘭撿起□□放在眼前看了看,在琴酒不解的目光中把這個通訊器又組裝了回去。
琴酒的呼吸都不自覺地屏住了,剛剛禪院富江就通過這個通訊器對他手下的人行騙,硬生生讓他們撤走。
白蘭身為禪院富江的首領,會不會在攻破信息這塊更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