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爹......”餘蔓一張嘴就不得不卡主話音,把那句“死了”吞下,重新把舌頭捋指,耐心給聶風解釋,“你爹不在,他那些仇家隨時都有可能找上門來。”
“娘武功低微,誰也打不過,所以咱們得趕緊離開這兒。”
這個時候,泥菩薩應該已經做出預言,雄霸正在尋找助自己成就大業的風雲,指不定什麼時候,天下會的人就來敲門了。
她可不想讓聶風拜入雄霸門下,做一枚棋子。就是從自身安全考慮,她也巴不得離反派遠遠的。
聶風與斷浪對視,互相從對方眼裡讀出了“有道理”的認同之意。
“
風兒乖,娘去廚房做點乾糧,你把咱們家的細軟收拾出來,再撿幾件換洗衣服。”餘蔓非常心機地把找錢這項工作交給聶風,自己貓腰進了廚房。
然而,廚房的煙囪裡,始終沒有冒出炊煙。餘蔓看著空蕩見底的米缸、麵缸、鍋碗瓢盆,沉默不語。
這廚房,老鼠都不會光臨。
聶人王退隱江湖,甘願做一個山野村夫,不為世事所擾。可在餘蔓看來,他好像理解錯了,把山野村夫過成了山村野人。</當餘蔓退出廚房返回臥室,看到聶風找出來的幾件舊衣,再無其他的時候,她的臉徹底綠了。
細軟呢?她要得細軟呢?
“風兒,咱們家的錢,都在這兒了?”餘蔓拿起一隻小木盒晃了晃。
聶風猶豫,“我看娘和爹從這裡取過錢......”所以才把這隻盒子拿過來,他就知道這些。
餘蔓打開盒子,裡麵有一塊小小的,坑坑窪窪的銀子,她取出來捏在指尖,死死盯了一會兒,末了發出一聲歎息。
按照顏盈的記憶,家裡確實就這麼一點錢。
她不死心,還想掙紮一下,於是低聲問聶風,“你爹......有沒有小金庫呀?”--
聶風仔細想了想,隨後搖頭,“沒見過咱們家有金子。”
餘蔓歎氣,並不意外這個答案。聶人王的家底,他妻子顏盈都不知道,年幼的兒子就更不知道了。
把那塊小小一疙瘩銀子貼身收好,餘蔓開始打包衣物,值錢的沒有,那就多帶些不值錢的吧。
“斷浪,你家裡還有什麼人?”
半天沒等到回音,餘蔓抬頭看過去一眼,就見斷浪衝她搖頭。
三隻包裹打好了,一大兩小,餘蔓把聶風撈過來,給他係上小號包裹,同時,繼續問斷浪,“你爹娘的親戚朋友呢?”
斷浪依舊搖頭,他從餘蔓說要離家避風頭開始,就有些擔心,現在見問到他頭上,更是加重了忐忑的情緒。
“哦。”餘蔓淡淡應了一聲,像對待聶風那樣把斷浪也撈過來,麻利地係上包裹。
斷浪感受到背上鼓鼓囊囊的,又低頭瞅瞅胸前的結扣,頓時咧嘴笑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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聶風和斷浪年紀小,把風餐露宿當作郊遊,不曾叫過苦喊過累,甚至還挺開心的。
路上,餘蔓會帶他們采草藥,一邊走一邊湊盤纏。可是,藥不是那麼好采,錢也不是那麼好賺,餘蔓帶著兩個孩子選擇受限,回報微薄。
一日,從城裡的藥鋪出來,餘蔓掂了掂荷包裡的銅板,想歎氣,但當著孩子的麵,還是咽了回去。
她買了兩個燒餅,正要分給聶風和斷浪,忽然瞥見前麵有人在招攬洗衣服的活計,想著趁兩個孩子吃餅,洗盆衣服賺點錢也挺好的。
招工的大姐見餘蔓嬌滴滴的模樣,當下露出不信任的表情,在餘蔓極力保證下,才勉強給了她一小盆臟衣服。
幾步遠就是一條河,餘蔓找了一處相對冷清的區域,挽起袖子準備開始乾活。
“娘,我幫你洗。”聶風懂事地說。
斷浪眼神躲躲閃閃,“我也幫你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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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洗壞了是要賠錢的。”餘蔓把燒餅分給他們,還不忘叮囑,“兩手拿著,彆掉了。”
斷浪雙手拿餅,舉到餘蔓嘴邊,眼巴巴地看著她。
聶風見狀,連忙效仿,“娘,你吃。”
餘蔓愣了愣,覺得鼻子酸酸的,她就著兩雙小手,挨個咬了一點點餅邊。然後在身邊的位置畫了個無痕的圈,告誡聶風和斷浪坐在這裡,不要亂跑。
河道不寬,偶爾有木筏、小船經過。
聶風和斷浪乖乖地坐在圈裡吃餅,餘蔓埋頭洗衣,突然眼前光影一閃,什麼東西落進了木盆裡,可把她嚇了一跳。
抬頭看,隻見一艘小船慢悠悠漂在河麵上,離她有半個河道那麼寬,一個錦衣男人坐在船頭打量她,似笑非笑。
餘蔓抽了抽嘴角,不為彆的,就為這
男人身上的錦衣,竟然......是金錢豹紋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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