餘蔓翻了個白眼,沒好氣地回了一句,“我可不會伺候人。”
“那由不得你。”破軍哼笑,接著,他偏偏頭往艙門的方向看去,語氣故作遺憾,“唔,船開了。”
餘蔓轉身就走,不用他說,她也知道。
“無名沒來。”破軍一臉得意,不遺餘力地打擊餘蔓。
船艙的隔斷處有一張榻,餘蔓盤膝坐在上麵,就要開始運功調息。事已至此,沉下心練功才是正理。
破軍見狀,忽然另起了興致,“看你出手,練得也是上乘武學,師出哪一門?”
“實不相瞞,先夫聶人王。”餘蔓眼皮一翻,冷冷瞥了他一眼。
破軍聞言一怔,著實有些意外,“北飲狂刀?難怪......”
她的身法,的確有幾分聶家的模子。
“這麼說,你就是武林第一美人,顏盈?”
關於名字,路上他問過一次,她不肯說,也就沒再問過。
餘蔓自嘲地笑笑,“我這麼有名?”
“當然,你占了第一,又是美人,自然名聲遍天下。”破軍撫掌,想到武林第一美人為他所有,一時間虛榮心得到滿足,春風得意,話也跟著多起來,“你這功夫可練得不怎麼樣,不過沒關係,以後我教你。”
餘蔓輕輕合上眼,喃喃低語,“是啊,你教我,我服侍你......”服侍你入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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海浪擊打岩礁,擁抱沙灘,碧海藍天一線相接。餘蔓坐在一塊大石頭上,隔著大半個沙灘,遠遠地看海。
這是她到東瀛的第三個月,每天練完功,不出意外的話,她都會來海邊坐坐,不是為看海,就是想躲個清靜。
到達這裡之後,破軍就放鬆了對她的管製,因為,回中土的船不是天天有。破軍閉關忙,也沒把她怎樣,隻是命她料理洗衣服做飯之類的家務,再者就是心情好時,會像逗貓狗似的把她招來,說什麼也</要把自己的絕學萬劍朝皇交給她。
衣衫柳綠的少年走近,餘蔓抱膝,單手托腮目光悠遠,恍若為察覺到少年的到來。
少年說了幾句話,神情倨傲。
餘蔓聽到聲音,這才緩緩轉過臉,輕蹙著眉頭說了三個字,“聽不懂。”
少年愣了愣,再開口已換成了生硬的漢話,“父親邀你上轎同遊。”
遠處停著一支隊伍,眾仆人扛起一座裝飾華麗的輿轎,輿轎四麵垂簾,微風的吹動下隱隱能感覺到裡麵有一雙眼睛。
餘蔓冷笑一聲,跳下石頭,轉身就走。
少年身形一晃,攔在餘蔓麵前,他垂著眼眸,輕聲道:“這是父親的命令,你最好......不要反抗。”
餘蔓耐心等他把話說完,話音未落,便已洶洶拍出一掌。她就“反抗”了,能怎樣。
還上轎同遊?送你下海跟王八一起遊,你看好不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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少年倉惶接下一掌,隨後冷下臉,認真與餘蔓交起手來。
找不著人做飯的破軍出來尋餘蔓,見到這一幕,當即切進去將少年一腳踢飛。
“他是誰?”破軍語氣不善。
餘蔓一臉無辜,“他說他老子請我同遊,不去不行。”
少年挨了破軍一腳,麵色發白,顯然受了傷,卻並未退縮,他冷冷看著破軍,“你是誰?”
破軍露出殘忍的表情,對這種毛都沒長齊的小子,他可沒有耐心廢話。
少年感受到破軍的殺意,不禁攥緊拳頭。餘蔓看得出來,他有畏懼,可是好像還有來自另一個方向的壓力頂著他,不容許他退卻。
破軍出手的刹那,遠處輿轎裡閃電般飛出一道人影,在空中與破軍撞擊到一起,兩人戰得不可開交。
少年悄悄鬆了口氣,下意識想要抬手擦拭額間的冷汗,不知怎麼就對上了餘蔓的眼。
餘蔓挑眉,“這就是你爹?”
“沒錯。”少年挺起胸,上前一步,“父親是無神絕宮的宮主,威震東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