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放心你和靖兒,想把你們接到中都照顧。”
餘蔓連連搖頭,“不,不用......”
她和靖兒有手有腳,有房子有地,不要人照顧。
“救命之恩,沒齒難忘。”陸洪向餘蔓拱手,鄭重一禮。
“你也救了靖兒。”餘蔓搶著說。
她不需要陸洪報恩,也希望陸洪不要太把救命之恩放在心上。
“那是應該的。”陸洪定定看著餘蔓,嘴角含笑,低聲道:“我真心希望能給你和靖兒更好的生活。”
餘蔓頓時臉一熱,“陸公子,我和靖兒在家鄉也能生活得很好,你不用擔心。”
“可是你一個人帶著靖兒,鄉裡肯定會有閒言碎語。”
餘蔓笑了笑,滿不在乎的樣子,“我一個人帶著靖兒,走到哪兒都會被人說閒話。”
她要是怕被人說,大可以把靖兒交給丘處機撫養,或者不去尋找李萍就是了。
“不如安穩留在家鄉,鄉親們背地裡說幾句閒話,可到底是幾十年的鄉親。”
默然片刻,陸洪長歎一聲,垂首道:“你當真......不隨我去中都?”
“陸公子,你的好意我心領了,可是我們各有各的生活,不必強行捏合到一起。”
陸洪苦笑,“是我癡妄了。”
眉梢動了動,餘蔓雙眼微微睜大,眼光無措地震蕩幾下。話說到這份上,她要是還品不出怪異在何處,那就是裝相了。
想不到,她從北國帶回了一朵桃花。
陸洪帶著期盼,小心試探,“等過兩天,城裡的事辦完,我可以再回來看看你們嗎?”
餘蔓抿抿嘴,舉目向天邊張望了一下,隨後積極地指著通往村口的路,“天色不早了,快走吧,彆耽誤了進城住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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郭靖回來了,第一件事自然是帶他到郭嘯天和李萍墓前祭掃。
餘蔓剪了一籃紙錢,又備了幾樣貢品,攜著郭靖出家門往村外走。
一群孩子在村口玩耍,見餘蔓和郭靖經過,推推搡搡地擠過來,指著郭靖大叫,“金人崽子!金人崽子!”
郭靖氣憤地握緊拳頭,他雖不明白這些人為什麼要叫他金人崽子,可也聽得出來其中的侮辱之意。
餘蔓臉色一變,扭頭看向不遠處的土坡,土坡上坐著幾個婦人,她們一邊熟練地料理雜活,一邊交頭接耳,這會兒見餘蔓看過來,不約而同地閉嘴。
餘蔓冷著臉,帶郭靖大步過去。那幾個婦人麵麵相覷,一個村住著,她們都知道包先生家的女兒是個練家子,萬一動起手來,可不是鬨著玩的。
前日在集市上說過話,梁興家的女人就在其中,她陪笑著招呼餘蔓,“大姑娘......”
“幾位嬸嬸,還沒給你們見過,這是郭靖。”說著,餘蔓扶著郭靖的肩膀把人往前推了一小步,淡淡笑道:“郭嘯天郭大哥家的孩子。”
那天在集市上,郭靖說得是蒙語,小地方的人大概沒聽過,想當然地以為是女真話,閒話口口相傳,就成了餘蔓帶回來的男孩是在外麵她和金人生得。
“郭家那個,不是早死了?”長臉婦人小聲嘀咕。
另一個白胖婦人恍然想起一事來,啪地拍了下腦袋,“小萍當時已經懷孕了。”
“真的假的?”
“我也記得有這麼回事,當時小萍被押走的時候,我還為這事掉了眼淚。”
“他難道是......小萍的兒子?”
幾個腦袋探過來,盯著郭靖使勁地瞅。
餘蔓點頭,緩緩歎道:“郭大嫂不久前病逝了,我帶她回來葬在村西邊向陽的坡地上,你們誰家放牛經過,可要幫忙照看一下。”
婦人們一聽,迭聲說“應該的”,又誇餘蔓人美心善,李萍沒白與她交好一場。
“靖兒......”餘蔓摸著郭靖的後頸,沉吟道:“生在北方,那邊常見蒙古人,日常免不了要說幾句蒙古話。”
那些小孩都沒跟靖兒說過話,就叫靖兒金人崽子,還不是跟大人有樣學樣。
“靖兒的爹娘都是宋人,他也是宋人,咱們牛家村的人,可不是什麼金人崽子。”笑意微冷,話裡藏著刀子。
狗的錯找主人,小孩的錯找大人,今天把話都說明白了,再讓她聽見什麼金人不金人崽子不崽子,拆家毀院是輕的,打人放火也不是不可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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