餘蔓冷眼看著丘處機裝模作樣,麵露不屑,“切”了一聲,拂袖而去。
“孫師妹。”他背著手,若無其事地跟孫不二打了聲招呼。
“丘師兄不去送客?”
丘處機身形一滯,冷冷道:“送什麼送?又不是沒長腳,讓她自己走。”
孫不二聳聳肩,沒有多言,同行片刻後,便與丘處機分開了。
經過月洞門,孫不二飛快閃到一邊,緊貼石牆隻露出一隻眼睛,透過花窗往後看。隻見......濃眉大眼的丘師兄硬生生走出鬼鬼祟祟的步伐,重返來時路,潛出重陽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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踏出宮門後不久,就聽到後麵有人喂喂地叫喚,餘蔓也不理,隻管下山。
丘處機抄近道追上來,“我認識一戶人家,就在附近,我帶你去......”
方才,馬師兄特地把他留下,提醒他最近江湖上有很多不好的流言。他愕然之餘,一方麵堅信身正不怕影子斜,不懼謠言,另一方麵也忍不住反思,畢竟回想起來,他的確有言語、行為不妥當之處,所以,暗中告誡自己今後要儘量避嫌。
不過,做人要有擔當,說出去的話不能反悔,他答應過要妥善安頓她,在做到妥善安頓之前,就不能不管她。
“不用你管。”餘蔓氣鼓鼓地打斷他。
丘處機一下子脾氣也上來了,眼瞪著餘蔓,憤然道:“我稀罕管你?好心當成驢肝肺。”
“對,你稀罕管我。”餘蔓白了他一眼。
說完,忽然覺得很好笑,又撲哧一下笑起來。
丘處機猛吸氣,餘蔓挑眉看著他那條不自然抖動,其實更像是抽搐的手臂,在他舉手指著她鼻子的前一刻,收斂了笑意。
“我不是靖兒,我能照顧好自己,你不用管我。”她態度端正地說。
丘處機冷哼,用力甩了甩衣袖,雙手背在身後。
“靖兒還小,要是課業上不開竅,你輕點凶他。”
“如你所願,靖兒拜了馬師兄為師,我這個師叔,可凶不著他。”丘處機陰聲怪氣。
“那就好。”餘蔓放心地點點頭,隨後揚起笑臉,對丘處機說:“之前家事纏身,還沒機會問候丘道長......”
丘處機對突如其來的溫和有禮的一聲“丘道長”,感到不適,於是打斷餘蔓,皺眉問道:“你有什麼打算?”
餘蔓眨眨眼,痛快改口,“我回臨安找段天德報仇。”
“就你一個人?”丘處機語氣充滿懷疑。
餘蔓挑眉,勾著嘴角笑意變涼。
丘處機想起牛家村突圍時,她身手不弱,輕功尤為巧妙。於是乾咳一聲,將話鋒轉向彆處。
“記得來看靖兒。”
“當然。”餘蔓倨傲地揚下巴,“下次再來重陽宮,我邀丘道長論劍。”
丘處機一怔,將餘蔓上下打量一遍,末了撇撇嘴。
“好,我等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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譚處端發現孫不二翻牆,眨眼的工夫,人已從牆頭消失。
他對孫不二的行為很不解,於是翻牆追上去,“孫師妹,你......”
“噓!”孫不二回過頭,用非常嚴肅的眼神,製止譚處端出聲。
她施展輕功步伐,悄無聲息地穿過雜草繞過樹叢,在一棵大樹身後向遠處窺視了片刻,隨後輕手輕腳地爬上樹。
譚處端一路跟隨,也上了樹。他順著孫不二的視線望過去,看到丘師兄和郭靖的姨母站在山道上說話,
“孫師妹,這樣不好吧。”譚處端不安地說。
“噓!”
譚處端無奈歎氣,這裡離得太遠了,豎起耳朵聽也聽不到那兩人在說什麼,不過兩人的神情看上去......倒是挺嬌俏的。
餘光不經意掃過另一根樹枝,譚處端愣了愣,霍然抬頭望去,隻見那樹枝間赫然多了三顆腦袋,分彆是師弟王處一、郝大通和劉處玄的。
三人盤腿懸空而坐,腋下撐著樹乾,六隻眼睛直勾勾的。
譚處端承受不住這份打擊,捂住胸口痛心疾首,正要對師弟師妹們說點什麼,就聽上空傳來一聲歎息。
一抬頭,在更高的地方看到了一雙鞋底。
那天,重陽宮外有棵樹,樹上長了六個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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