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兵圍在終南山下,堵住了全真教的山門,兵力有數千人之多,而此時,全真七子還未廣收門徒,重陽宮上下不過百八十人,相差懸殊。
“他們要乾什麼?”丘處機急問。
“據說,是請馬鈺馬道長去中都傳道。”
於大海剛到洛陽,之前他經過秦嶺,終南山山上山下的氣氛非常緊張。
丘處機聞言冷笑,心道,金國皇帝老兒賊心不死,還妄想招攬全真教給自己臉上貼光。
餘蔓的臉色不太好,懷著忐忑的心情問:“於大俠,那麼多金兵,領頭的是誰?”
“是金國皇子,趙王。”
餘蔓一聽,心裡咯噔一聲,臉色迅速蒼白下去。完顏洪烈,他怎麼敢......
洛陽與京兆府比鄰,鬨出這麼大動靜,風聲很快就傳過來了。丘處機又在坊間打探,得到的消息和於大海所言一致。
丘處機麵對江南七怪,沉聲道:“諸位,丘某要失言了。”
師門有難,他必須馬上回去,蒙古之行隻能先放一放了。
江南七怪紛紛點頭,表示理解。
柯鎮惡一頓手杖,正氣凜然地說:“丘道長若不嫌棄,我們兄弟幾個願助全真教退敵。”
朱聰等人相繼出言應和。
“不必。”丘處機拒絕得乾脆利落,語氣十分生硬。
緊接著,他丟下一句“後會有期”,轉身絕塵而去。
餘蔓迅速跟上,反應極為敏捷。頃刻間,二人消失在長街儘頭。
“大哥,要不要追?”韓小瑩問。
她望著餘蔓和丘處機消失的方向,眼神充滿擔憂。
柯鎮惡的反應很冷淡,“追什麼追,人家用不著咱們。”
“大哥,丘處機是不是看不起我們。”韓寶駒很是不忿。
柯鎮惡怪笑一聲,搖頭歎道:“不至於,各有各的傲氣罷了。”
眼下全真教之困,絕不是多幾個人多幾份力能解決得。
韓小瑩有些茫然,“大哥,那接下來......”
“繼續北上,去蒙古。”
和拯救全真教相比,還是找到黑風雙煞,為武林除害更現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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丘處機滿頭大汗,一邊趕路一邊扭頭嗬斥餘蔓,“你彆跟著我。”
餘蔓雙手疊放在身前,小跑著跟上丘處機的速度,麵對暴躁的丘處機,竟然奇跡般的一聲不吭,而且表現得相當乖巧。
丘處機見她如此,語氣不禁放軟了幾分,“你就彆去添亂了。”
餘蔓微笑,涼涼道:“收起你的優越感。”
她去就是添亂?丘處機到底從哪裡獲得的優越感?難道沒有自知之明,他自己才是拖後腿的那個?
丘處機一滯,用力閉了閉眼,耐著性子說:“你先回嘉興,或者在洛陽等我。”
“重陽宮不會有事的,等風頭過去......”
“丘道長。”餘蔓突然鄭重地喚了一聲。
丘處機渾身繃緊,挑著眉梢用奇怪的眼神斜眼看她。
餘蔓抿抿嘴唇,深呼吸一口氣,緩緩道:“有一件事,我覺得有必要提前告訴你。”彆到時候大呼小叫的。
“什麼事?”
“你還記得,靖兒走丟那次,送靖兒回來的那個,姓陸......”
不等餘蔓描述完,丘處機就將她打斷。
“記得,他怎麼了?”
餘蔓吞吞口水,“他就是金國趙王,完顏洪烈。”
丘處機急刹住腳步,愣了好一會兒,露出難以置信的表情。
“你與完顏洪烈有來往?”
餘蔓攤手,為自己辯白,“我當時不知道他是完顏洪烈。”
“所以......”丘處機皺眉,“完顏洪烈帶兵圍困終南山,和你有關?”
“誰說和我有關!”餘蔓一驚一乍。
雖然,有可能跟她有那麼一點點關係,但是沒證據,不能亂認。
“那你心虛什麼?”丘處機冷冷道。
餘蔓脖子一梗,小聲反駁,“我......哪有心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