喬峰身形不穩,垂著頭微微搖晃,“玄苦師父是你殺得?”
他潛入少林,偷偷與恩師相見,未曾想到這一見竟成了最後一麵。
“是。”
喬峰如困獸一般的低吼,滿腔悲憤無處發泄,“師父以為是我殺了他。”
“那又怎樣?”蕭遠山輕描淡寫,“丐幫那個姓馬的,也是我......”
話音未落,喬峰雙掌平推,使出一招震驚百裡,威力全出。
蕭遠山見兒子對他出手,勃然大怒,發狠要教訓這個逆子。喬峰不是蕭遠山的對手,數招之後,便被一掌拍到了地上。
巧的是,喬峰剛好落在帳篷後麵,也就是餘蔓眼前。
蕭遠山追上去,舉起手幾欲落下,最終還是不忍心,放棄了。
一處藏身的小乞丐都僵在當場,想去扶喬峰,卻畏懼蕭遠山之威,不敢妄動。隻有餘蔓,低眉順眼的,悄悄往後退。
蕭遠山這條瘋狗,一會兒肯定要拿旁人撒氣,可千萬彆撒到她身上來,餘蔓心想。
越怕什麼越來什麼,蕭遠山一眼便看到了步伐鬼祟的餘蔓。這也不能全怪運氣,誰讓滿場的男人,就餘蔓一個女人呢。
蕭遠山閃身過去,將餘蔓捏住手裡,餘蔓那點三腳貓,還未融會貫通的小能耐,根本沒機會反抗。
“我記得你。”蕭遠山意味深長。
他看這女人眼熟,並非隨手抓人。
“救我!”餘蔓衝喬峰大喊。
喬大俠,快管管你親爹,彆讓他濫傷無辜。
目光在餘蔓和喬峰之間流轉,蕭遠山玩味地笑了笑,“你不聽話,我就殺了她。”
說完,提起餘蔓往肩上一抗,消失在夜色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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蕭遠山沒走多遠,翻過一個山頭,便將餘蔓放下,警告了一句“跑就是死”,然後兩人瞪眼乾坐到天亮。
餘蔓抱膝倚在一塊石頭上,昏昏欲睡,蕭遠山起身抻了個懶腰,瞥了她一眼。
“你與我兒是什麼關係?”
“啊?”餘蔓猛然清醒,困意一掃而光。
“我跟、跟......”她咬了一下舌頭,差點當著蕭遠山的麵喊他那倒黴兒子作“喬幫主”。
經仔細斟酌,餘蔓正色回道:“我與幫主是正常的前後輩關係。”
論地位,肯定是喬峰高,她低。但論輩分,她是前輩,喬峰是後輩,誰讓......她是大哥的女人呢。
這樣陳述,比較讓人沒有想象空間,餘蔓希望蕭遠山正視現實,不要多想。
“沒關係呀。”蕭遠山嘖了一聲,語氣透著一絲遺憾,“我以為你和他有點什麼,還想著饒你一命。”
他見過這女人,在丐幫副幫主馬大元家裡。馬大元的遺言他聽到了,另一個小子他也看到了,後來丐幫發生的事,誰在為峰兒遮掩,顯而易見。
餘蔓哽住,欲哭無淚。她現在聯係喬峰,套套近乎還來得及嗎?
喬峰那樣的人,她就算想跟他有點什麼,也不可能成事實呀。
蕭遠山活動脖子,發出“哢嚓哢嚓”滲人的脆響。餘蔓哭喪著臉,鵪鶉似的縮成一團,心想,如果蕭遠山過來殺她,她就大聲“承認”自己是喬峰的女人。
蕭遠山轉身走開,越走越遠。
餘蔓愣了愣,跳起來大聲問:“你去哪兒?”
蕭遠山去解手,懶得回話。
餘蔓眼睜睜看著他的身影徹底消失在視線中,心裡七上八下,一時間是去是留難以抉擇。
這時,餘光掃到另一個方向有一叢冬青詭異地搖擺了幾下,餘蔓望過去,冬青冠便倒下一半,露出一個人來。
白世鏡蹲在樹叢後,對餘蔓招手。
餘蔓看了一眼蕭遠山離去的方向,咬咬牙,飛奔到白世鏡跟前,白世鏡二話不說,拉起她的手,施展輕功向山下疾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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