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脫(1 / 2)

“豈有此理!”鐵無雙大弟子,雷霆劍裘奕怒喝。

鐵無雙臉色陰沉,眼角嘴角都下垂得厲害,頓時老態儘顯。他製止弟子動手,命人取來五十兩銀子,交與那癩頭漢子。

席間賓客一片嘩然。

餘蔓不解其中關係,聽張菁忿忿噴出一口鼻息,便悄聲問她,“張姑娘,李大嘴是誰?”

惡人穀她知道,江小魚長大的地方,這個李大嘴又是誰?

張菁一愣,驚訝餘蔓的問題。不過轉念一想,李大嘴龜縮惡人穀十餘年,鐵姑娘長居移花宮,不知李大嘴,也在情理之中。

“十大惡人中的‘不吃人頭’李大嘴。”

想必就是江小魚的惡人師父之一了,餘蔓點點頭,心下了然幾分,不過仍有疑惑。

“他為什麼叫鐵盟主,泰山大人?”

張菁歎了口氣,表情略顯無奈,仿佛在說“我就知道你會這樣問”。

她掩住嘴,湊到餘蔓耳邊,聲音小到隻有她們兩個人能聽見,“因為,李大嘴是鐵盟主的女婿,鐵盟主就是李大嘴的丈人。”

餘蔓懵了一下,如果她沒記錯的話,外公膝下沒有兒子,隻有她娘一個女兒。

李大嘴是鐵無雙的女婿,李大嘴姓李,她爹也姓李,難道......李嘉樹白麵書生似的一個人,怎會有李大嘴這種諢號。

“不吃人頭是什麼意思?”餘蔓呢喃,聲息若有若無。

她有許多問題想問,話到嘴邊,卻挑了一個最無關緊要的出口。

張菁臉色微變,喉嚨滾動,胃中反酸。但越是身心不適,反倒越想講出來,就好像,明明膽子小,怕鬼怕的要死,卻非要抱團神神叨叨地將鬼故事。

“姓李的吃人肉,他老婆,就是被他先殺後烹的。”

李大嘴喜食人肉,殺人食之,隻留下一顆人頭,於是被冠以“不吃人頭”的凶名。然而此人常常放言,說自己名不副實,其實他連人頭也吃。

“死、死了?”餘蔓喃喃自語。

“噓。”張菁扯了她一下,低聲告誡,“你心裡知道就行了,今天壽宴,不宜多言。”

餘蔓腦中一陣嗡鳴,眼前蕩起漣漪,久久不散。

癩頭漢子得了銀子,放下竹竿,歡歡喜喜地走了。山莊弟子一擁而上,七手八腳地將幡布卷成一團,一根兩指粗的竹竿三個人抬,飛快運出禮堂。

鐵無雙佝僂著背,沉默不語。裘奕與師弟對視,正要一唱一和地打圓場。

突然,席間有人弱弱地問了一句,“燕南天的藏寶圖真在鐵盟主手裡?”

一言掀起千層浪。

裘奕雙目圓瞪,怒極反笑,好似在說“你看,狐狸尾巴終於露出來了”。

“讓諸位見笑了。”鐵無雙緩緩開口,聲音低沉,“老夫手中沒有藏寶圖,信或不信,諸位隨意。”

他活了大半輩子,功成名就,家財萬貫,才不稀罕什麼秘密寶藏。

“沒人擔心李大嘴嗎?”角落有一少年,抱臂倚在牆上,一副玩世不恭的壞小子樣,“說不定,他已經來了有一會兒了,就在咱們中間,還自帶了一盤人肉。”

眾賓客一聽,覺得不無道理,人肉都敢吃的李大嘴,還有什麼事不敢做。霎時間,不少人變了臉色,反酸的吸氣聲此起彼伏。

那少年懶洋洋的,臉頰上有一道很長很明顯的傷疤,這道傷疤並沒有人讓他變得醜陋,反而為他俊美的外表附上了一層動人心魄的魔力。

他歪嘴笑,正要再冒幾斤壞水,忽然對上一雙眼睛,心頭莫名掀起一陣悸動。

這個人,他好像在哪兒見過。

目光越過兩桌客人,花無缺定定看著那吊兒郎當的少年,“你可是江小魚?”

他沒見過江小魚,但他可以肯定,這個人就是江小魚。

“你是誰?”少年挑眉反問。

“我是花無缺。”

“無缺公子竟然認得我。”少年故作驚訝,一臉戲謔,言下之意便是承認了。

花無缺笑了笑,感歎道:“我認識你許多年了。”

少年詫異,“我們以前見過?”

難道花無缺去過惡人穀?不可能。

花無缺斂容,眼神變冷,“江小魚,與我一戰。”

“哈?”少年愣住,眼睜睜看著花無缺走過來,覺得十分可笑。

他與花無缺素未謀麵,何來仇怨?就算有,提醒他一下總可以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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