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無缺未從心傷中解脫出來,反而越陷越深。
“我恨。”恨我自己,什麼忙也幫不上,隻能眼睜睜看著你死去。
“我恨。”恨為什麼和你一起牽手赴死的人不是我。
餘蔓感覺他情緒愈發魔怔,忙道:“無缺,彆鑽牛角尖,我這不是好好的嘛。”
“再說了,這世上,誰離了誰都能活。”
“錯。”花無缺抬起頭。
我離了你,就像是一具行屍走肉。
“啊?”猝不及防對上花無缺的眼,餘蔓愣了愣,遲疑地伸出手,抹去他臉上的淚痕。
花無缺還想說些什麼,餘蔓卻隻顧著推他躺下,“睡吧。”
“你呢?”花無缺拉著她的手。
餘蔓笑而不語,幫花無缺蓋好被子,指間輕輕拂過,神不知鬼不覺地按了一下他的睡穴。
披星而來,戴月而去,揮一揮衣袖,仿佛留下一場夢。
餘蔓一夜未眠,毫無睡意,信步來到江邊,沿江走了走,天就徹底亮了。
渡口臨城,清晨也十分熱鬨。
露天小攤,餘蔓和一對母子搭一張桌子,待她要得餡餅、餛飩上齊,母子已經吃完,等船去了。
餘蔓用木勺攪了攪餛飩,正要開動,忽聞斜刺裡傳來一道熟悉的男聲。
“鐵姑娘,真巧。”
餘蔓皺眉,將剛舀上來的餛飩放回去,看向來人,表情仿佛在問“怎麼又是你”。
江玉郎含笑,“我來送朋友,沒想到竟能遇見鐵姑娘。”
他說得是實話,他也覺得這種緣分很奇妙。
餘蔓指了指身邊的空位,江玉郎受寵若驚。
“吃了嗎?”餘蔓問。
“沒有。”江玉郎扶額自嘲,“昨夜為朋友踐行,多喝了幾杯,今早貪睡起晚了。”
說完,便向攤主要了幾樣早點。
此後,餘蔓開始吃餛飩,不再言語。江玉郎亦是安安靜靜的,沒有挑起任何話題,畢竟,這世上沒有他沉不住的氣,更沒有他拿不下的女人。
二人在渡口用完早餐,一同回城。
郊外有大片花叢,枝葉繁茂,餘蔓在叢中漫步,時不時停下來看看花,聽江玉郎說說風景。
“你回家了?”她漫不經心地發問。
“嗯,已經和父親團聚了。”
“你認識花無缺?”
江玉郎眼中的笑意變深,心道,果然不是突然轉了性,她是有話問他,且看她想打聽什麼。
“父親與他相識得久一些,我是前日,經父親引見,才與他結識的。”
餘蔓折下一朵帶刺的月季,放在鼻間細嗅,“他這個人好相處嗎?”
“我與花公子一見如故。”
餘蔓輕笑,笑得江玉郎莫名其妙。
“那是自然。”她斜睨了他一眼,語調悠悠,神情透著戲謔。
江玉郎一愣,覺得餘蔓在諷刺他,卻又說不出道理。
聽上去,應該是在誇花無缺,但她的表情,更像是在嘲弄。所以......她到底想說什麼。
對話到此為止,餘蔓徑直往前走,江玉郎古怪著一張臉跟在後麵,忽然聽到不遠處傳來女子的哭聲。
“我看見了,我發誓,是小魚兒。”
餘蔓放輕腳步,和江玉郎走進花叢的陰影下站定,循聲望去。
白衣女子掩麵痛哭,一旁低聲安慰她的,赫然是花無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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