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無缺的嘴唇是他自己咬破得,可餘蔓卻認為,那是她在睡夢中犯下的罪。
“萍姐姐,沒有的事。”花無缺想拍拍餘蔓的肩膀,卻又手足無措。
餘蔓把臉埋進掌心,幾乎是趴到了地上。花無缺伏低去看她,兩個人的姿勢,倒像是對拜一般。
花無缺心裡酸酸的,低聲道:“要罵,你就罵我吧。”
“無缺。”餘蔓突然從掌間抬頭,直起腰,眼淚汪汪地看著花無缺,“姐姐對不起你。”
“姐姐沒有對不起我。”花無缺認真地說。
“姐姐不是故意的,都怪......”餘蔓的聲音越來越小,眼神變得閃爍不定。
這該怎麼解釋?總不能把她做夢跟人親嘴的事實講出去吧。餘蔓咽了咽口水,心念一轉,馬上便有了說辭。
“都怪姐姐太餓了,夢見吃肉,才不小心把你咬了,對不起。”
花無缺愣了愣,慌忙低下頭,臉紅到滴血。話說到這份上,他哪裡還能不明白萍姐姐誤會得是什麼。
“不用說對不起......”其實唇上的傷,是我自己咬得。
可話到嘴邊,花無缺卻舍不得解釋。如果這不是一個誤會,該有多好,如果他不解釋,和真實發生過又有什麼兩樣。
就讓萍姐姐這樣誤會下去吧,反正她對他做什麼,他都是情願的,她不需要愧疚。
餘蔓捂著胸口,抽抽搭搭地說:“無缺,這個世界太邪惡了,你以後一定要保護好自己。”
看到姐姐喝醉了,不要往跟前湊,太危險了。
她抬起一點點眼皮,飛快地看了花無缺一眼,可憐巴巴地搓搓手,“無缺,原諒姐姐好不好。”
花無缺忍俊不禁,他輕咳一聲,傾身抱住餘蔓,“不需要原諒,你對我做什麼都可以。”
餘蔓以為花無缺的意思就是原諒了,正欣慰地點頭,突然動作一滯,後知後覺地發現,花無缺的話有點不對勁。
“做什麼都可以?”她推開花無缺,驚訝地後仰。
這話聽上去,怎麼有一種濃濃的,癡情小娘子任君采擷的味道?
“無缺,你的想法很危險。”餘蔓的語氣十分嚴肅。
她是有底線的人,雖然道德標準不太高,但是......
“你不能這樣毫無底線地去寬容彆人。”
“你不是彆人。”花無缺認真回道。
他微微皺眉,流露出幾分不解的神情。
“再說了,喜歡你,跟底線有什麼關係?”
喜歡你是一件很美好的事,跟危險不沾邊,更不涉及底線。
餘蔓愣了愣,後仰得更厲害了,眼看就要失去平衡倒下去。
花無缺忙拉住她的手,將她扶正。
她一定是耳朵出了毛病,聽錯了,哦不!她沒聽清,根本不知道花無缺說得是什麼。餘蔓打了個激靈,把尖叫咽回肚子裡,掙開花無缺的手,怔怔起身,怔怔走到溪邊,洗臉梳頭。
花無缺安靜跟過來,緊挨著餘蔓在溪邊蹲下,嘴角含笑,時不時就要往她臉上看一眼。
鐵心蘭說得沒錯,他應該勇敢地向萍姐姐表明心意,站在原地等,思前想後畏首畏尾,隻能眼睜睜看著萍姐姐越走越遠。
“你喜歡我?”餘蔓的呼聲,驚起對岸一群鳥雀。
她終於反應過來了,確切地說,是她終於決定麵對現實了。
鳥雀撲棱棱飛走,花無缺紅著臉點頭。
餘蔓痛苦地捂臉,指甲陷在臉蛋裡。花無缺喜歡她?這是什麼雷劈的消息。
“那,鐵心蘭怎麼辦?”
官配,不組了?
花無缺皺眉,“跟她有什麼關係?”
難道萍姐姐以為他和鐵姑娘曖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