餘蔓頭往前紮地衝在前麵,花無缺緊隨其後,微笑掛在臉上。
燕南天已見到江小魚,兩人交談幾句,陷入沉默,這時,餘蔓和花無缺趕到。一見餘蔓,江小魚當即變了臉色,擰起眉頭冷哼一聲,把臉扭到一邊。
餘蔓的反應沒那麼大,看了江小魚一眼,撇撇嘴。
蘇櫻立在江小魚身側,見二人這番眉眼,不禁指尖輕顫,目光流轉,微微一笑。燕南天聽說了移花宮步步緊逼,花無缺約江小魚決戰塗山一事,他看著花無缺,眼裡多了幾分探究。
餘蔓上前,對燕南天拱手,“燕大俠......”
“彆費口舌了,燕伯伯也不知道。”江小魚沒好氣地說。
這個結果,餘蔓並不意外,但她還是嘴角一抽,禮貌的微笑僵在臉上。
她冷冷橫了江小魚一眼,陰惻惻地擠出一句,“你給我好好說話。”
江小魚大喘一口氣,那副表情活像吃什麼東西吞不下去,噎住了。
眨眼的工夫,餘蔓換上得體的疑惑臉,轉頭詢問燕南天,“燕大俠,您再仔細想想,兩家真的沒有什麼過節嗎?”
燕南天搖頭。
當年,江楓娶妻生子極為突然,燕南天從江楓的來信中得知,弟媳姓花,三人見麵時,江楓夫婦早已身亡,所以除了一個姓氏,燕南天對那位弟媳一無所知。
餘蔓歎氣,“這可怎麼辦?”
燕南天突然飛掠,好似被風吹動的一根羽毛,斑駁的劍鞘掃向花無缺,中途被餘蔓劈手攔了一下。
餘蔓推開劍鞘,故作疑惑,“燕大俠,這是何意?”
四目相接,餘蔓方才徒手接招的動作還在燕南天眼底回放。
“我來稱稱移花宮傳人幾斤幾兩。”
餘蔓想回燕南天一句“有閒工夫不如稱稱自家那條魚”,最終還是咽下了。
她淡淡一笑,“不勞煩燕大俠費心。”
“她是什麼人?”燕南天繞過當事人,問江小魚。
江小魚遲疑了一下,抱起手臂,慢悠悠地拖著調子,“她呀......”
花無缺平靜的臉上終於出現一絲波動,他去牽餘蔓的手,他要當著外人的麵,親口介紹萍姐姐。
就說,萍姐姐是他的......
不知餘蔓是有意還是無意,恰趕在這個時候,向前一步,完美地避開了花無缺的牽手。
“移花宮棄徒,鐵萍姑。”她這樣回答燕南天。
伸出去的手停滯半空,僵了一瞬,才緩緩落下,餘蔓背對著花無缺,看不到這一幕,也不知她能否感覺得到花無缺異樣的情緒。江小魚眼尖瞧見了,嗤地一聲笑出來。
“移花宮,棄徒......”燕南天沉聲念道,末了,冷冷一哼,看餘蔓的眼神變得銳利,“也罷,我就來稱稱你的斤兩。”
此時,餘蔓在燕南天眼中,不再是一個年輕的女人,而是一個值得探究的高手。
餘蔓聞言,自顧自地歎氣,把手腕並在一起衝燕南天舉了舉,做出一副束手就擒的模樣,“我吃得少,人輕,燕大俠用一隻手稱我就夠了。”
話音未落,燕南天再次掃出劍鞘,這一次,目標是橫在他和花無缺之間的餘蔓。
江小魚的眼神飄忽了一下,張了張嘴,欲言又止。心道,這女人在邀月手下尚能奪路而逃,換到沒有殺心的燕伯伯手下不至於有閃失。
麵對燕南天的攻擊,餘蔓沒有閃避,而是選擇迎上去,正麵剛。花無缺緊盯著交戰雙方,十指握緊,一隻手背在腰後一隻手橫在腹間,整個人蓄勢待發。
兩人拆了十來招,一擊之後,餘蔓借力退開,連連擺手,迭聲笑道:“不打了,打不過。”
燕南天沒有追擊,就地收了勢,低喝道:“好一個移花宮棄徒。”
後浪洶湧,人才輩出。
視線一轉,對上花無缺沉靜的目光,燕南天心想,一個棄徒尚且如此,花無缺是邀月的傳人,實力可想而知。
“我不曾親自教導小魚兒,你若堅持與他一戰,就再等幾年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