翌日,餘蔓和花無缺登上塗山山頂,江小魚、燕南天、邀月和憐星已經等在那兒了。
觀戰的人來了不少,稀稀拉拉圍了小半圈,也不知他們從哪裡得到的消息。
見到邀月、憐星,花無缺自然要上前行禮,餘蔓沒跟他一起,徑直走到燕南天右手邊不遠的地方站定。
燕南天看了她一眼,沒說什麼。
“大師父,二師父。”花無缺向邀月、憐星躬身行禮。
“速戰速決,取江小魚性命,不得有失。”邀月冷冷道。
花無缺輕舒一口氣,正要應聲,就聽身後,江小魚挑釁的聲音傳來。
“老妖婆,事到如今,你還是不肯說實話嗎?我和你到底什麼仇什麼怨,你非弄死我不可?”
江小魚並沒有放棄追問。
憐星眉頭輕蹙,似乎有些動搖,她輕輕扯了扯姐姐的衣袖,想勸邀月收手。可是,眼看複仇計劃進行到最後關頭,邀月怎會收手。
用內力震退妹妹的手,邀月冷哼一聲,不為江小魚的輕狂之語所動,此時的她,反而麵目透著一股詭異的溫柔。
邀月用眼神示意花無缺,催促他趕緊開始。
花無缺遵命,轉身走到江小魚對麵,站定。
江小魚撇著嘴出列,對邀月的無動於衷很不滿。
二人無話,隻微微頷首,互相致意了一下,看樣子是要動手了。
周圍瞬間安靜下來,鴉雀無聲。
“慢著!”餘蔓一捶掌心,打破了緊張的氣氛。
麵對眾人以好奇為主,也有少數,像邀月這種充斥著冰冷殺意的目光,餘蔓早有準備,開口的同時,橫跨兩步,離燕南天更近了。
她對邀月笑了笑,“宮主,你不說出個所以然來,他們這一仗,打不成。”
“打不打得成,你說了算?”邀月用看死人的眼神看著餘蔓。
若非今天日子特殊,她不願節外生枝,影響無缺心情,早送這死丫頭去見閻王了。
餘蔓把手一攤,語氣滿是無奈,“沒錯,我說了算。”
她不是什麼大人物,但說句話,在花無缺和江小魚那裡,還是有點份量的。即便她說話沒用,還可以搗亂嘛,反正不能讓邀月得逞。
“顧好你自己的小命吧。”邀月麵露譏笑,似乎已經找到了最誅心的法子對付餘蔓,“我聽說十大惡人重出江湖,到時候犯了眾怒,人人得而誅之,你有幾條命替你爹償命?”
“鐵萍姑,鐵萍姑......哼,刮骨刀的女兒,也配姓鐵?”
刮骨刀,是李大嘴的成名技。
有一個臭名昭著,吃人的爹,還不夠她五雷轟頂?看她今後在江湖上怎麼抬得起頭。
聞言,餘蔓揚起眉梢,有點驚訝,還有一點小興奮,“你要說這個,我可就不困了。”
想不到,堂堂邀月宮主竟然調查過她這個小宮女。
“如果將我不堪的身世宣之於眾,能讓你開心的話,你儘管昭告天下就是了。”餘蔓得意地晃了晃腦袋,用食指輕輕搓了一下嘴唇,“而我......嗬,正愁沒借口找你不痛快呢。”
說著,她眼珠一轉,歪頭看向燕南天,指著空地上的花無缺和江小魚,悠悠問:“燕大俠,你說他們兄弟倆有幾分像?”
燕南天愣住。
餘蔓拍手笑起來,自問自答道:“我看,有八分像。”
大概是成長境遇不同的原因,花無缺和江小魚這對雙生兄弟,充其量隻有六七分相像。
可餘蔓偏要往多了說,戳破邀月的美夢。
燕南天緩緩轉過頭,猶疑的目光定格在餘蔓臉上,仿佛在說,荒謬。
他想問一問眼前這個奇怪的姑娘,她的話是什麼意思,可沒等他開口,邀月已經殺過來了。
早防著邀月氣炸飛過來捶她,餘蔓哧溜一下滑到燕南天身後,找好盾牌,嘴上還不忘繼續作死,“哈哈,邀月宮主,你急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