畢竟也喜歡過,不至於一點情分都沒有。沈銘嘉頓了頓,“什麼話。”
“你過來我說給你聽。”
沈銘嘉便朝溫妤側了一點,還沒聽到半個字,兩胯之間就毫無防備地被女人膝蓋狠狠撞了上來。
他頓時像蝦米似曲起身體,麵部扭曲地怒視著溫妤,卻痛得說不出一句話。
“完?”溫妤高高在上地,冷漠地看著這個男人,“你也配跟我溫妤提這個字?”
她一字一頓地說:“記好了,你才是被甩那個。”
……
……
和沈銘嘉做了了斷,溫妤沒有回房間,出門打了一輛車,沒有目地在城市裡開著。
司機見她神色不好,小心試探道:“姑娘,沒事吧。”
溫妤聞言一笑,搖搖頭。
她隻是想透透氣,儘快讓自己接受這一切罷了。
家裡出事,公司破產,渣男劈腿,有家不能回……
溫妤不知道自己現在還能去哪裡。
忽然想起了什麼,她打開微信。
溫妤這個人怕麻煩,平時消費都用那張副卡,眼下卡被凍結了,也就是說,她所有流動資金都沒了。
微信裡原本還有十萬多,可惜訂了總統套房,現在隻剩兩千多塊。
很少用支付寶更慘,隻有七毛錢。
說出去可能都沒人信,堂堂溫大小姐現在全身上下隻剩兩千多塊錢。
溫妤看了眼已經一百多車費,懊惱地趕緊讓司機停車。
她探出頭看了眼,“這是哪?”
司機說:“花田夜市。”
“……”隨便吧,反正她也不認識。
溫妤下了車,原本隻想打發時間逛一逛,可逛了會發現這個夜市還挺有意思。
五塊錢牛肉麵,三十塊羊毛衫,五十塊小皮鞋,還有很多很多,是溫妤沒見過便宜小東西。
而過去,這些東西從不可能進入她世界。
溫妤就這樣一個人走著,最後在一個花壇旁坐了下來。
周圍是熱熱鬨鬨來往人群,每個人臉上都掛著不同神色,有手牽手小情侶,有飯後出來散步一家三口,也有十六七還穿著校服學生。
人類悲歡並不相同。
溫妤從沒想過,自己擁有一切,這麼輕易就沒了。
她仰頭看著烏黑天。
一想起沈銘嘉輕蔑暗示自己回家看看那個表情,溫妤拳頭就忍不住要硬。
原來那個在陽光下對著她笑,偷偷排隊給她買奶茶,一日三餐耐心給她打卡男人,從頭到尾都隻是看在利益麵子上。
這不是劈腿,而是惡劣欺騙。
可現在除了不痛不癢地打他兩下,溫妤什麼都做不了。
畢竟自身都難保了。
這時,一個不知從哪冒出來大爺冷不丁道,“姑娘,你是不是遇到了什麼難事啊,要不要算一卦。”
溫妤側眸,發現老爺子胡子花白,左手拄著拐杖,右手揣著兩個大核桃,看上去很精神。
……這個夜市業務範圍還挺廣,連算命都有。
她自嘲地搖搖頭:“沒錢,不算。”
“怎麼可能。”老頭捋了把胡子:“我看姑娘你天庭飽滿,地閣方圓,骨骼清奇,唇紅聲清,明明是大富之相啊!”
“……”溫妤勉強點點頭,“今晚之前算是吧,但現在我已經破產了。”
老頭臉上閃過一絲尷尬,馬上又神采飛揚地說:“可你印堂發亮,山根豐隆,天倉地庫皆是飽滿之相,一看就是大富大貴命格,依我看——”
溫妤眼神等了過去。
“破產隻是你通往成功必經之劫,隻要跨過這一段,將來必定飛黃騰達。”
溫妤:“……”
黑暗中突然出現了一絲光亮感覺。
她坐正,主動攤開自己手掌:“仔細說說。”
老頭馬上從兜裡掏出一張二維碼:“二十塊小算,五十塊詳解。”
溫妤猶豫了一秒,奢侈地選擇了詳解。
接下去十分鐘,老頭唾沫橫飛地給溫妤分析了一遍她所謂命格,什麼天乾地支,癸亥大運……各種專業術語張口就來,聽得溫妤一愣一愣。
“相信我,”老頭最後拍著胸脯總結,“隻要過了今晚,你福氣就來了,攔都攔不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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從夜市出來是一條不算寬敞單行道,溫妤站在斑馬線上等綠燈,順便看著她剛剛另花二十塊請一張好運符。
老頭子堅信誓旦旦話還在耳邊回響——
“一符在手,天下你有。”
好家夥,一個敢吹一個敢信。
脫離了洗腦現場溫妤逐漸回過味來,自己都笑了。
也是她今晚心情不好,急切地需要一個依賴出口,才鬼迷心竅聽他吹了那麼久。
還浪費了幾十塊。
什麼過了今晚福氣就來,明明所有困難都將從今晚開始。
我信你才有鬼。
綠燈轉換,溫妤低頭往前走,正準備找個垃圾桶把那破符扔了,一陣刺耳刹車聲忽地由遠而近,快速到達身邊。
世界頃刻之間安靜下來,溫妤覺得自己好像變成了一團棉花,快速飄到空中又墜落。
腦中最後記憶,是耳邊漸漸消失聲音,刺眼車燈,自己被撞出去身體,以及朦朧中——
一個來到身邊,男人。:,,.